【叮!你光芒万丈了,可我呢?】
【宿主累计收割反感度1580点!】
【累计收割消耗过大,抹零……】
【宿主累计收割反感度158点!】
王修:“……”系统:【嗯】
【正式解锁进度:反正是够了!】
【噔噔……系统正式解锁完毕!】
【宿主现在可以随时收放本……】
“收起来。”王修冷冷的说道。
他感觉这个东西真的是又尬又烦。
没办法,他的反射弧就这么长。
于是乎,少年的眼前暂时清净了。
正在上武道课,关于武道的基础理论知识早在高一高二时就讲完了。
像王修他们这类即将武考的高三学生,除了讲解兵器特点的公开课外,每个班的武道课都是根据学生自身的优缺点进行一对一指导,有时候还会让人上去对练。
王修他们班的擂台上,三人成影。
“嘭!”一声闷响,短暂的近战,两名男同学被方洋给同时甩了出去。
方洋是正儿八经的气力兼修。
【千变大魔】是他修行的主要功法。
一门可以用武道真气短暂强化自身骨骼与血肉的变化类神功,贼吃天赋。
方洋全省排名第十,是被划入天骄行列的高阶武者种子,一年学校要给八十万,钱基本都是给他买各类补剂营养品。
武者一途前期投入格外巨大。
从星火厉伊始,各国高层均是坚信。
顶尖的资源,只有投入到天才身上才能获取到最佳的回报,好钢要花在刀刃上。
学生们小学毕业步入中学。
正式踏足武道之后。
他们的每一次成长都会被教育部门记录在册,并以此作为他们个人素养的参考标准,这也就是区分高阶武者种子和普通学生的重要指标,教育补给会从高一开始发放。
毕竟事关资源分配,国家对此管控得异常严厉,任何贪赃枉法徇私舞弊者,都将受到严厉的惩处,历史上杀一儆百的血色案例,更是让许多别有用心者闻风丧胆。
天骄也被定义为两类。
方洋,苏正长还有李太,以及一中这边包括鱼倩幽在内的十来个学生。
都是属于第一类的高阶武者种子。
这个数量看似很多,其实不然。
江州一中建校四十年,乃是整个江古省五十余所武道高中里最好的高中。
这里聚集了全省百分之六十以上的精英学子,也就是说,一个大省能被定义为天才并进行培养的少年绝对不超过五十位。
而第二类高阶武者种子,指的便是十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未来的尊者候补了。
约莫三年前,那场浩浩荡荡的全省中考里,江古省同时出现了两名尊者候补。
王修,齐霏儿。
两名少年至尊在决赛碰面。
也就是那一天,王修和齐霏儿宿命般的遇到了他们从小到大没能遇上的劲敌。
二人当年均是二品巅峰修为,修为相差无几,年龄同样是相差无几。
二人针尖对麦芒,打的那叫一个天昏地暗难分难舍,令看台上的宗师为之动容。
最后,浑身浴血的王修将齐霏儿打倒在地,少年一脚踏住了齐霏儿洁白如玉的香肩,将少女那一颗骄傲的心践踏在了脚底。
齐霏儿当年咬破的嘴角,以及那双溢出泪水的眼眸,令王修很难评:全程奔着杀我来的是你,打输了以后哭的也是你?
可判定结果,是同归于尽的平局。
齐霏儿作为武尊种子被京城来的宗师带走,专门培养,引起一时舆论。
王修倒并不在乎什么天骄不天骄的,他当年只是一路打一路赢而已。
至于踩在齐霏儿肩膀上的那一脚。
王修原本是无论如何做不出来的。
可是,苏正长在十六强进八时,只因为装了个比,就被齐霏儿打得满地爬。
方洋八进四对上齐霏儿,这还没开口呢,女孩就用枪尖对准他的鼻子骂他恶心。
也不知道齐霏儿到底觉得方洋哪恶心。
总而言之,齐霏儿当年对谁都很过分。
她把本应该互帮互助协力前进的同学们视为垫脚石,几乎是把每一个天才打倒在地,又丢下了些过分的语录,扬长而去。
被她羞辱过的学生们恨她恨得要死。
决赛前夕,有个富二代天才找到王修,掏出一百万让他下黑手教训齐霏儿。
王修没收钱,他自愿为他们义愤填膺。
更何况,他还要给苏正长和方洋报仇。
王修和齐霏儿在擂台上四目相对。
正式开打前,王修生气的盯着少女的眼睛,可是齐霏儿居然对他笑了。
她的笑怎么说呢?
就像是发现了一片前所未有的新大陆。
见王修一直盯着她,身着长裙佩戴长剑的少女有意别过去半边身子,令裙摆露出了羊脂一样的细腻,她单手转了下手中的长枪,另一只手撩了一下随风飘荡的头发,才又侧眸看着少年,她说:“小心了。”
齐霏儿挑起亮晃晃的枪尖,故意用太阳的反光晃了一下少年的眼睛,战斗开打。
烈阳灼心,风雷飞沙,齐霏儿的第一枪就是下的死手,奔着王修心脏扎来。
枪舞龙吟,剑转飞花,二人的身影在百米之阔的擂台上兵戈断浪,纵横相杀。
五十回合后,王修生吃了齐霏儿一掌,他借力而退故作溃败之势,暗中凝聚吐出的鲜血,在极近的距离挽起一把血色大弓。
贴面一箭从少女的头颅旁擦过,青丝断瀑而飞,烈风在齐霏儿的俏颜上留下了一片血痕,同学们呼声连连,皆是觉得惊险又可惜,看台上的宗师喝了口茶没说话。
齐霏儿咬着牙反手一剑直削王修脖子,剑势山摧,少年单臂一挡,护腕被当场劈裂,整个人也被那剑气扫荡到飞出去老远。
“再来!”王修爬起来,以流下的血凝聚长弓,箭矢破空,被少女迎风斩碎。
齐霏儿素色长裙绽放如花,她面含春风,仗剑前行,美眸里早已没了轻蔑和鄙夷,她的步伐优雅坚定,以三尺清风震碎了所有的血色箭矢,在不断炸开的血色气浪间,少女献上了一曲绝伦的剑舞。
凤眸中只剩下了认真,仿佛是在认真回应着某些她所认定的东西,当剑与拳的碰撞再度打响,两大天骄的战意飙升至极。
他们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直到王修被齐霏儿一剑刺穿胸膛。
“王修。”齐霏儿缓缓松开了剑柄,在此之前她从来没重视过任何对手的名字。
“王修……我……”少女粉唇微颤。
王修低头不语,他踉跄着后退。
少年站稳脚跟,双手握拳至腰际,一声暴喝,将那把价值不知几何的长剑生生震断,又以血肉将碎刃一寸一寸排出体外。
王修当年练的功法可是【血罗彼岸】
就算身体被洞穿,源源不断的以气造血依旧让他有一战之力,可他觉得齐霏儿这个人好癫啊,跟她打这么久,他好像也癫了。
“你还没有赢。”王修抬起头,自做想法的补全了那句齐霏儿没说出口的话。
那一刻,全场欢呼,无论与齐霏儿恩怨与否,所有人都高呼少年的名字。
“看来他们都很喜欢你。”齐霏儿说。
“他们不是喜欢我……他们只是……”
王修终究还是没有说出那句他觉得会伤到齐霏儿的话,可是少年对少女的所作所为还是有怨气,于是他吞下一口血说:“不要管他们,反正你也不在乎别人。”
“或许。”齐霏儿顿了顿:“王修。”
“齐霏儿。”王修说:“我们继续。”
他摆好架势,做出了请的手势。
齐霏儿点点头,少女深吸一口气,面色也重新变得严肃,随后的交手之中,两个天才开始了真正的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齐霏儿没有放水,王修的实力容不得她放水,王修的那一箭也没有放水,因为他拉弓前本就是想废掉齐霏儿的肩膀,哪怕齐霏儿的脑袋更近,他也应该瞄肩膀。
最后,王修将齐霏儿打倒在地,长裙破碎的女孩瘫倒在了血污遍布的尘埃上。
她没有力气再爬起,脸上无悲无喜,只是注视少年伤痕遍布又屹立着的身影。
所有的学生都在叫着王修的名字。
叫他补刀,叫他砸落终结的一击。
王修却说:“齐霏儿,结束了。”
齐霏儿嘴唇翕动着,迟迟没有开口。
她手腕动了一下,挣扎着什么东西。
王修本来想要拉她起来,可苏正长不知道从哪儿拿来了个喇叭,他在台上跳着叫着,要让好兄弟给这臭婆娘一脚。
王修是绝对不可能给齐霏儿一脚的,但他自然也不能拉女孩起来了,伸出去一半的手因为苏正长的一句话硬生生停住了。
“你他吗的到底在干嘛?我让你给她一脚不是让你跟他谈情说爱!你个贱人!”
“你是不是喜欢被她虐啊!”苏正长吼道:“你他吗的贱不贱啊你?你……”
苏正长忽的捂住飙血的喉咙,从看台上边直直栽倒了下去,一块剑刃碎片扎进了他的脖子里,是从齐霏儿的手里扔出去的。
老师们纷纷起身,一时间兵荒马乱。
“你到底在做什么!”王修地裂天崩。
“不过是聒噪的废物罢了。”齐霏儿再无保留:“这些早晚都要被践踏在你我脚底的东西,你为什么要和他们做朋友?”
比起疑问,这更像是精神层面的施压。
“王修,你跟他们不一样。”
少女直面王修精神与肉体的颤抖。
齐霏儿倾诉着她心底的那份温柔。
“你天生就应该是站在云端的人。”
“你可以把所有人践踏在脚底的。”
王修心灵震撼,他知道苏正长死不了,可是他特别的恨,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果断点拉齐霏儿起来,可他现在…可他现在……
“你说的那些人里,也包括你对吧?”少年记不清自己是用什么语气说这话的。
“不。”齐霏儿骄傲的笑了,她对他袒露自己的忠诚:“我们两个要一起。”
“一起什么?”他问:“一起什么?”
“我们要一起领略这个世界的风光,一起俯瞰芸芸众生的彷徨。”齐霏儿笑着。
她很美很美,明明是躺在地上却又真的如她口中所说的那样站在星海的彼岸。
这一刻,染血沙砾化作了茫茫群星,她对他伸手:“我们要去最高的山巅摘下日月星辰,我们要在文明的长河掀起波澜永恒。”
“我听不懂……”王修特别的崩溃。
于是,少女伸出去的手缓缓垂落。
群星消散,齐霏儿哑然失笑,那份荒唐的笑声把王修本就崩溃的情绪再度刺激,他用尽力气对着她说:“齐霏儿,你输了!”
“王修,输的人是你。”她依旧荒唐:“狮子竟然混进了羊群里安然自得。”
“你浪费了与生俱来的天赋,你应该为此感到羞愧,你终将与你的朋友们一样。”她对着他斩钉截铁:“饱受他人的践踏!”
她说:“人生来就是被强者践踏的!”
当年的齐霏儿或许是疯掉了吧。
可是齐霏儿也没有真的疯了吧。
那天后,他们便再也没有见过面。
某一天,王修收到了齐霏儿的信。
那是一串笔迹清明的电话号码。
齐霏儿想找王修聊聊,他没拨。
很多年以后,当齐霏儿身死道消的消息借由刑兵主之口传入王修的耳朵里时,男人却并不惊讶于那位七品巅峰宗师的自杀身亡,她卡在那个关隘已经很多年了。
“我认识她。”王修对刑令霜讲。
“哦。”女人跪在地上扯开皮带的伪装,唇角上扬:呵,看来你跟她有故事。”
“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的这身内衣?”
“你这么说我很开心。”她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我要你把我当成是她。”
“这就是我跟她的故事。”云雨之后的坦诚,男人把头埋进女人的白腻。
他知道她懂他,所以并不忌讳任何的话语:“孤傲的人都会成为假的疯子。”
“只是在渴望爱与被爱罢了。”刑令霜说:“可她唯一爱过的人是你。”
良久后,王修说:“我现在才知道。”
是啊,齐霏儿当年不着边际的疯话,总结起来也就是四个字:我喜欢你。
骄傲的女孩鼓起勇气,没有得到回应。
可是王修一直很笨,很呆,他不懂的。
又一个落叶金秋,男人骑着老舅留给他的那辆全地形摩托车,带着爱人一起去往了当年和齐霏儿相遇的地方,体育馆连同城市,早已在某次时空灾兽的霍乱中成了废墟。
昔日彩旗飘荡的地方再无半点人烟,风中战栗的荒草也曾高歌着翠色推开现实。
那些鲜活的青春都被夏末留下的积水潭偷吃了,沉淀梦的混浊漂泊了云的寂寞,秋雨不期而遇,以细碎的句号将孤独沉默。
男人拉着女人的手,跨过了生锈的钢铁和裂开的水泥,头顶的老旧电缆散落成了残破的蛛网,终是散去了孩子们存放在这里的三千哀愁,他们淋着雨笑着走着,一路上说了好多好多旁人听不懂的故事,那些故事牵着色彩分明的记忆随风远去,可记忆从未离开,风儿也总是会回来,带来又一个春天。
天色渐渐的晚了,刑令霜说要给王修一个惊喜,王修就在遍布涂鸦的柱子后面等,等到刑令霜说好了,王修就看到女人躺在地上,那一席似曾相识的长裙缭乱了记忆,红色的不再是血,夕阳沉沦了光阴的尽头。
当他走近,她对他微笑,对他伸出了手。
王修眨了下眼睛,接过了她的手,没有把她拉起,他从兜里掏出来一个小玩意。
那是他等待时扯来荒草编的小戒指。
简陋的草环有绒毛随风晃荡,可爱。
男人单膝跪地,把那个可爱的小玩具戴在了女人的指头上,然后亲吻她的手。
他坐在了她的旁边,和她一块躺着。
女人扭过头,平静的看着男人。
他们静静的对视着,渐渐的,他们不再去想过去,也忘掉了现在,回避了未来。
今夜没有月亮,乌云远去,星河长耀。
“我是谁?”星彩荡漾在她的明眸。
“你是我的新娘子。”他笑着对她说。
“刑令霜,我要你嫁给我。”
一无所有的新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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