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家,门外边。
背着行囊包的秦川,心情忐忑的立在家门口,久久不敢推门进去。
处在空气里流动的冰冷寒风下。
纵然秦川全副武装,浑身裹得严严实实,依旧被冻得手脚僵硬,脸色、嘴唇发白。
在原时空,一门心思都是学习深造的秦川,连一场正经恋爱都没谈过。
可在这个影视时空。
‘秦川’却有了妻子和儿子。
日后自己该如何面对‘秦川’的至亲,何香莲母子,与他们相处?
对于摆在眼前的这个难题,秦川心里多少有点不知所措和纠结。
“老秦,你回来了?”
端着洗脸盆出屋倒水的何香莲,见着从省城涪兴警校归来的秦川。
哐当一声,丢下手里端着的洗脸盆,惊喜喊上一句,便朝秦川跑了过来。
猝不及防下,秦川被何香莲一把抱住,耳朵里隐隐约约传来她的埋怨:
“老秦,从涪兴回来,干嘛不给家里打个电话吱上一声?还有,干嘛站屋外边?
被寒风吹着得多冷啊!”
无奈被荷包鼓挤到脸色涨红的秦川,下意识将热情的何香莲推开。
还未彻底融入这个影视时空的秦川,终究还是难以将何香莲当成妻子。
可哪怕亲热被拒,何香莲心里边也没当回事,怀疑起秦川。
她单纯的觉得‘秦川’是因为自己的从警启蒙者,恩师高建设刚牺牲,心里感到难过。
所以才会对她这般冷淡。
“老秦,快进屋!屋里暖和!”
终日盼着丈夫归来的何香莲。
脸上并没有因为推搡而对秦川甩脸色,依然满是兴奋的拉着秦川踏进屋子。
“爸爸!爸爸!”
坐在儿童椅上的小海正,见到秦川,顿时挥舞小粉拳,开心的喊着秦川。
听到小海正的呼唤,源自血脉上的悸动,秦川才在这一刻真正融入这个影视时空,成为真正的‘秦川’。
就这样,秦川白天的时候,天天跑警局跟进恩师高建设遇害案子的进展。
晚上沉迷在何香莲的温柔乡里。
假期结束,离家返校当天。
临走前。
秦川在日落西山的晚霞照耀下,踏着皑皑白雪,来到他的恩师,警察烈士,大山子派出所副所长高建设墓碑前。
低头望着墓碑上刻画贴着的高建设生前遗像,一站就是好几个小时。
“川哥,咱都在这站好几个小时了,一会你还得赶火车回省城呢!咱走吧!”
站在秦川旁边,身穿警服,头戴毛绒警帽的好兄弟叶茂生。
撇过头,劝着秦川。
“高副所,您放心,等我大学毕业,我哪都不去,回河昌来!”
秦川被冻得有点难受,跺跺脚,对着亡故了、长眠墓碑下的高建设发誓。
虽然秦川离开了,但这个大案子的侦破工作依旧没停下,在有序进行着。
可谋害高建设杀警夺权的凶手,就仿佛彻底销声匿迹、人间蒸发了一般。
河昌警局的干警,省厅派来的专家组,前前后后,忙活了大半年,也没找到,哪怕一丁点的有用破案线索。
因为警力资源有限。
在报上级申请同意下,这个杀警夺枪的大案子,只能选择搁置冷处理。
但好在河昌干警们,这大半年时间,没日没夜的一通折腾,并没白忙活。
在搂草打兔子的破案打法下。
市局的干警们,成功逮住了好几位本地或外地其他案子的犯罪嫌疑人。
破获了数起未曾侦破的积案。
这桩杀警夺枪的案子,悬而不破,久而久之的,也就彻底成为了河昌市局的一桩久而不破的悬案。
顺带的成为了秦川、韩局、胡兵、所有河昌干警、百姓心里头的一桩心病。
因为谁也不知道犯下这个大案子的凶手,什么时候会冒头掏出枪来作案。
那把遗失的警枪,就跟一柄利剑悬挂在河昌人的心头上。
在之后的挺长一段日子里,河昌人出门的时候都心惊担颤,担惊受怕!
很少有人敢大胆到带着装着一沓一沓票子,明晃晃的钱包出门。
所有人都担心过于张扬,会成为犯下这大案子歹徒的持枪抢劫对象。
成为那把警枪的枪下冤魂。
……
时光匆匆流逝。
一眨眼的功夫,距离高建设遇害牺牲的日子,就已经过去了四年时间。
而秦川,则有幸的在涪兴警校结业后,得到了警界前辈的赏识,跟着其在省城涪兴刑警队,见习了半年。
眼瞅着系统规定的破案时限临近。
心里惦记着恩师高建设被杀、配枪被抢案子的秦川,毅然决然放弃了留在省城工作的机会,选择回到老家河昌。
由于‘秦川’在去警校进修前就当了四年的基层派出所警察。
所以,警校高材生的秦川,一回到河昌,就得到了市局重用,成为了河昌刑侦大队的副大队长,刑警队长胡兵的新搭档。
在高建设遇害牺牲的这一天。
穿着白色风衣的秦川。
冒着天上时不时飘下的雪花,手捧一束黄白菊夹杂着的菊花。在好兄弟叶茂生陪同下,再次来到高建设墓碑前。
“川哥,没想到你见习完,还真就遵守当年的誓言,回来了!”
“四年了,高副所长的案子到现在也还没破。我必须回来将这案子破了。不然,我对不起老师的栽培再造之恩!”
听好兄弟叶茂生这么一说。
听出叶茂生话里意思的秦川。
撇过头,与叶茂生对视一眼,语气坚决的表达了心里边的真实想法。
跟人精似的秦川,秦川心里边很清楚好兄弟叶茂生是怎么想的。
无非就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那一套。希望秦川能留在省城涪兴工作,那样能更快的,飞的更高。
不希望秦川回来掺和那么多省厅专家前后折腾多次都破不了的这桩悬案。
祭拜完恩师高建设,秦川就带着双手插裤兜的叶茂生,离开了烈士陵园。
隔天。
脖子披着围巾,穿着棕色皮夹克的秦川,夹着来警局报道的档案袋和高建设遇害案的卷宗,在铲雪环卫工人目光注视下。
昂首踏步的走进警局。
对警局熟门熟路的秦川,没花费多大功夫,就来到了胡兵办公室。
心里还记着仇,不待见秦川的刑警队长胡兵,接过秦川递上来的报道档案袋,从里边翻出红色毕业证书一看。
脸上故作羡慕的嘲讽一句:
“哎呦我的妈呀!大学法律系毕业,当警察完全可以全国包分配啊!”
心里知晓秦川此番特意从省城跑回河昌警局来是干什么的刑警队长胡兵。
打着躺平养老主意的胡兵,打心底里是不希望秦川回来给他生事。
因此,未等秦川开口,停顿片刻的胡兵,便紧接着再劝上一嘴:
“现在像河昌这种资源型城市都不行了,厂矿半年才发一次工资,根本没指望。
你说你小子都在省城见习半年了,还一门心思回这破地方干啥呀?”
可秦川是什么样的人?
那是一个性格比犟驴还犟的人。
秦川决定好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因为胡兵这三言两语的就轻易改变。
秦川见穿着毛衣的刑警队长胡兵选择装糊涂,一边往火锅里下着切成片的白菜和嫩滑白豆腐,一边明知故问。
“胡队,我这次回来。主要是为了高副所的案子。四年了,这案子现在还有进展吗?”
成功被胡兵气笑了的秦川,直接跟胡兵明说,摊牌直言道!
秦川这话一出,刑警队长胡兵的心里顿时一咯噔,往火锅里丢菜动作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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