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根好,冬天暖和。”黄玲说着,又叮嘱他:“萝卜点得要稀些,大棵的萝卜才好吃。青菜可以密着点。”
系统给的种植技能让他对土壤、施肥和浇水都很清楚,但他还是认真听着黄玲的叮嘱。
“妈,咱把黄瓜种在这墙根,到时候搭个架子,黄瓜就能爬上去。”
“好主意!”黄玲说,“夏天黄瓜架子底下凉快,还能乘凉。”
两人商量着规划菜地,庄图南又去巷子口捡了几块砖头回来,在后院垒成小鸡棚。
考虑到冬天冷,他特意把鸡棚靠着厨房外墙砌,厨房的热气能给鸡取暖。
“这孩子,想得真周到。”黄玲看着儿子忙活,眼里满是欣慰。自从上次在庄家阿爷阿婆家闹了那一场,儿子就像变了个人,她很欣慰。
鸡棚搭好,庄图南又跑去找了些稻草铺在里面。
几只小鸡仔进了新家,叽叽喳喳地在稻草上扒拉。
“图南,你看它们多欢实。”
黄玲笑着从厨房收拾一些剩饭和菜叶子剁碎拌了出来。
庄筱婷和林栋哲天天都要过来围着鸡笼子玩半天。
以后两家就轮流照顾菜地和小鸡,产出按七三来分,这是宋莹坚持的,东西都是图南弄回来的,他们跟着捡了便宜而已,黄玲就不坚持五五分了。
日子就这样慢慢充实起来。每天早上庄图南去钓鱼,回来帮着照看菜地和小鸡。黄玲虽然不知道儿子去哪里卖鱼,但看他一天天懂事,也就不多问了。
地里的菜苗一天天长高,小鸡也渐渐长大。院子虽然不大,但处处都透着生机。
入冬的傍晚,庄超英挑着扁担,走近了小巷。
阅卷结束那天,庄超英拐进供销社,买了点点心和糖果。
他想着给孩子们一点甜头,也好缓和这半个月来的紧张气氛。
掂着手里的纸包,庄超英站在新家院门口犹豫了。
这是分到的新房子,他还是头一次来。
一眼望去,墙根下的菜畦,那一排排整齐的菜苗,角落里传来细碎的鸡叫声......“这是自家院子?”
厨房里飘出饭香,黄玲正在烧火。看见庄超英进门,她神色淡漠地瞥了一眼,继续忙活。
“爸回来了?”庄图南的声音让庄超英一震。儿子坐在院子里的小板凳上,手里拿着本书,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
一家人沉默地吃着晚饭。庄超英试图活跃气氛:“这次阅卷,看到好多有意思的作文......”
“爸,”庄图南放下筷子,“我们得先说说在阿爷阿婆家的事。”
“这个......”庄超英脸色变了变。
“我妈在厨房忙活一整天,连张椅子都没有。你那会儿在想什么?”
“阿爷阿婆是长辈......”
“长辈就能让人站着吃饭?”庄图南声音越发冷峻,
“要不您回去专心伺候他们?我和妈、妹妹过我们的日子。”
“图南,这个......”庄超英搓着手,“阿爷阿婆年纪大了,我们要理解......”
“放屁!”庄图南一拍桌子站起来,“他们年纪大就能欺负人?妈妈忙活一整天,连口热饭都不让吃,这就是您说的要理解?”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百善孝为先,你妈妈是长嫂......”
“孝道?长嫂?”庄图南冷笑,“那您怎么不回去尽孝?要是觉得阿爷阿婆对,现在就可以挑着铺盖滚回去!大清都推翻多久了?您当家里有皇位呢?”
庄超英被儿子气势震住,张了张嘴说不出话。这还是那个处处听他话的儿子吗?
“您要是想在这个家待着,”庄图南一字一句道,“从今以后,不管在谁面前,您都必须尊重妈妈。不光是阿爷阿婆,任何人都不能看不起她!”
黄玲早已泪流满面。多少年了,她求而不得的尊重,如今竟从儿子这里得到了。往日对丈夫的所有期待,在这一刻彻底破灭。
“这个......”庄超英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黄玲擦干眼泪,语气坚定,“要么现在就回庄家,要么就按图南说的做。你自己选。”
“这房子是用我的名义申请的,跟你没半毛钱关系,你去或留都要看你态度。”
庄超英看看目光如电的儿子,又看看不再妥协的妻子,一时手足无措:“咱们有事好好商量......”
“爸,”庄图南讥讽道,“在阿爷阿婆家,妈妈站着吃饭的时候,您怎么不跟他们商量商量?”
这话像一记耳光抽在庄超英脸上。他终于意识到:今天不给个明确态度,怕是真要卷铺盖走人了。
“我、我答应你们,”他擦了擦汗,“以后在阿爷阿婆面前,我一定护着你们......”
“不是护着,”庄图南声音更冷,“是尊重。妈妈不需要您那虚伪的保护,她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尊重。桌上有坐,意见被听见,二叔一家自己的事自己兜,阿爷阿婆的事情大家公平分担,您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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