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南,快去洗漱,”黄玲头也不回地说,“今天是你奶奶生日。”
他沉默地走到水池边开始洗漱。脑子里飞速转着各种念头:他清楚记得这集——黄玲一大早起来做的寿糕,又里里外外忙了一整天,最后她和筱婷却要被赶到厨房里吃。
庄超英和庄图南坐在外面,没有一个人替她们说话。
“等会儿在奶奶家吃早饭,”黄玲说着又忙着准备食盒,一边嘱咐两个孩子,“记得跟奶奶说生日快乐。”
十来岁的庄图南,人模人样的,但在原剧里,他不仅不懂得维护母亲,整天还跟着父亲惯着二叔一家和庄家阿爷阿婆。
“筱婷,这个我来提。”庄图南一手接过庄筱婷手里的东西,又提了家里的多层陶瓷饭盒,黄玲将有些不方便放进网兜里装的菜用饭盒装。
黄玲一家到了阿爷阿婆家时,二叔庄赶美和二婶王淑芳正陪着阿婆说话,看到他们进来,阿婆只是淡淡扫了一眼。
“来了?阿玲。”阿婆说完又扭头和王淑芳说笑。
黄玲应了声,放下东西就往厨房去。筱婷也跟着去帮忙,图南紧随其后。
“图南,你去外面玩。”阿婆叫住他,“厨房是女人待的地方。”
“我帮妈妈。”图南态度很坚决。
“小小年纪跟个姑娘似的。”王淑芳笑着打趣。
图南没理会她,直接进了厨房。黄玲正在择菜,筱婷在一旁帮忙摘菜。他知道,原剧情里母女俩忙活一整天,到吃饭时却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要在厨房凑合。
他迅速加入帮忙,三个人配合得很默契。
黄玲看着儿女帮忙,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厨房里飘着饭菜香,图南偶尔和筱婷开个玩笑,气氛倒也温馨。
王淑芳进来看到这一幕,眼中掠过一丝嫉妒。她的两个儿子振东振北都在外面玩,连根葱都不会切。
再看黄玲这一双儿女,不但懂事还能干,成绩还好。她转身出去,在阿婆耳边低语几句,阿婆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厨房里,一桌饭菜眼看就要准备妥当,阿婆已经开始叫人落座。那个年代物质匮乏,难得能吃上一顿像样的肉菜。黄玲催促孩子们:“你们先去坐,妈炒完这个菜收拾一下就来。”
鸡和寿糕是主菜都端上了桌。
“这鸡做的不错。”
“寿糕也好看。”
筱婷有点怯生生的,不想离开母亲。图南也坚持留在厨房,帮着收拾。
“要不是因为你们上班呐,按风俗是要吃两顿的,那讲究点的人家,还要请堂名先生,来家里唱八仙上寿呢!”讲究个P,做人做事不知道讲究,享受倒讲究了,不知道自己什么德行,以为家里有皇位!庄图南心里吐槽,白眼翻上了天。
阿爷阿婆又催着人落座。那个年代难得吃上一顿好的,黄玲便催促孩子们先去坐,说她炒完最后一个青菜,收拾收拾就来。
筱婷害怕阿婆阿爷,躲在黄玲身后不愿出去。
等母子三人收拾完厨房出去,圆桌已经挤得满满当当。
庄超英本想起来让黄玲坐,却被庄阿婆给按回去。
“超英,你坐!”“阿玲,坐不下了,你和筱婷去厨房吃。”阿婆说着,还不忘制止了想要起身的庄超英。这男的犹豫片刻真就乖乖坐下了,一副听话的样子。即使看过好几次,现场看到感受到,还是觉得想揍翻这窝囊废。
王淑芳得意地瞟了黄玲一眼,振东振北更是毫不掩饰地偷笑。
图南二话不说,转身进了厨房,把从家里带过来的饭盒拿进堂屋,打开饭盒,开始往里面分菜。每样荤菜都分了大半。
“你干什么!”阿爷拍案而起。
庄阿婆尖声叫道,“哦哟!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规矩!”
庄超英一时没反应过来,平常乖巧的儿子现在怎么猴子一样往自己饭盒里抢饭菜。
“妈妈和筱婷忙了一整天,还饿着肚子。”图南头也不抬地继续分菜,“自己吃香的喝辣的,让妈妈和妹妹去厨房吃冷灶,那我还是人吗?”
这话像一记耳光。庄超英涨红了脸,手中的筷子都快捏断了。
庄赶美阴阳怪气:“大哥,你看看,这就是你教的好儿子。”
二婶:“就是,太不像话了!”
“庄图南!”庄超英厉声喝道,“你这是干什么!”
“好啊你!还不给我停下!”阿爷气得浑身发抖。庄图南正将整只鸡塞进饭盒里,他才用筷子沾了点汤汁尝了个味,肉都还没碰呢!
“阿爷阿婆,您们还吃吗?”图南笑眯眯地问,仿佛看不见众人的怒容。
“气都被你这不孝子气饱了,还吃什么吃!”
“那您面前的这俩菜我也收走了啊,”图南麻利地把阿爷阿婆面前的菜全扫进饭盒,“不要浪费。”
一桌丰盛的饭菜,大半进了图南带来的饭盒。仿佛风卷残云后,只留下几片孤零零的菜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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