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小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尴尬。
她求助似的看向来人，一个穿着笔挺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胸前别着“方经理”的铭牌。
这位方经理大腹便便，脖子上挂着一条粗金项链，一看就是个“社会人”。
他走到藤千羽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虽然藤千羽的卡是货真价实的黑卡，但一身休闲装扮，怎么看都不像能买得起保时捷的主。
“这位先生，”方经理语气中带着一丝傲慢，“这辆911已经被预定了。”
“预定？”藤千羽挑了挑眉，指着车顶上的黑卡，“我全款，现在刷卡提车。”
方经理轻笑一声：“全款？呵呵，买车可不是光有钱就行的。我们这有规定，购买911必须选择我们的尊享套餐，包含……”他巴拉巴拉说了一堆，什么贴膜、保养、保险等等，总价又加了十几万。
藤千羽听得直皱眉，打断道：“我只想买车，不需要这些。”
“不需要？”方经理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年轻人，你懂不懂规矩？买豪车哪有不要套餐的？这是身份的象征！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他故意把“身份”两个字咬得很重，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藤千羽笑了，是那种发自内心的，带着一丝嘲讽的笑。
“身份？我的身份，你担待不起。”他收回黑卡，转身走向另一辆火红色的718。
“这辆，全款，裸车。”
方经理一愣，这小子是来捣乱的吗？
他正要开口，却见藤千羽再次掏出黑卡，眼神锐利地盯着他：“怎么，这辆也有‘尊享套餐’？”
方经理脸色变了变，这小子不好对付啊……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这位先生，您眼光真不错，这辆718是我们的限量款……”方经理开始滔滔不绝地介绍起来，试图再次推销他的“尊享套餐”。
藤千羽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少废话，我就问你，能不能裸车？”
方经理搓了搓手，脸上堆起虚伪的笑容：“当然可以，不过……”他故意拉长了声音，“裸车价格嘛，要稍微贵一点……”
藤千羽嘴角微微上扬，“哦？贵多少？”
方经理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万？”藤千羽轻蔑一笑，“你当我傻吗？”
“不不不，”方经理连忙摆手，“是五…五千。”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藤千羽的反应。
“五千？就这？”藤千羽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方经理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
藤千羽似笑非笑地看着方经理，眼神中带着一丝戏谑。
“五千？就为了一个‘裸车’的名头，你这是在抢钱啊，方经理。”
方经理脸色一僵，强装镇定道：“这位先生，您误会了，这五千是……”他搜肠刮肚地想找个合理的解释，却发现自己越描越黑。
“行了，别解释了，”藤千羽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我明白你的意思，不就是想多赚点钱嘛？人之常情。”他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凌厉起来，“但生意是谈出来的，不是坑出来的。你这种捆绑销售的套路，我见多了。”
方经理脸色有些难看，强压着怒火说道：“年轻人，说话注意点！我们这是正规4S店，童叟无欺！”
藤千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讽刺。
“正规？童叟无欺？你问问你自己信不信？”他掏出手机，装模作样地翻看着通讯录，嘴里念叨着：“A市保时捷4S店……哪家服务好呢……”
其实，他的通讯录里根本没有其他4S店的联系方式，这只是他惯用的伎俩——虚张声势。
方经理见他这副架势，心里有些慌了神。
这小子，该不会真认识其他4S店的老板吧？
要是让他跑了，这单生意就泡汤了！
这可是911啊，提成相当可观！
他眼珠子一转，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语气也变得谦卑起来：“这位先生，您别生气，有话好好说。这样，您看您想要什么样的服务，我们都可以商量……”
藤千羽嘴角微微上扬，把手机放回口袋，似有所指地说道：“看来方经理还是很有诚意的嘛。这样吧……”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方经理的粗金项链上，“我们好好谈谈……”“这样吧，”藤千羽慢条斯地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这五千的捆绑销售取消，另外，送我三年保养和全套内饰升级，如何？”
方经理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这三年保养和内饰升级可不是小数目，算下来也要好几万。
可是一想到911的提成，他又咬了咬牙，“成交！”他伸出手，脸上堆满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藤千羽和他握了握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
“方经理果然爽快！”他赞许道，仿佛刚才的针锋相对从未发生过。
签合同、刷卡，一气呵成。
藤千羽看着手中的购车合同，心中涌起一股满足感。
从工厂的打螺丝工人到如今能够全款购买保时捷911，这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轻轻抚摸着合同，仿佛在抚摸着自己一路走来的奋斗历程。
方经理殷勤地递上名片，“藤先生，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联系我，我们4S店一定会竭诚为您服务。”他此刻的态度与之前判若两人，满脸堆笑，谄媚至极。
藤千羽接过名片，随意地看了一眼，然后放进口袋。
“那就多谢方经理了。”他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方经理，“对了，方经理，这提车手续……”
方经理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当然没问题，藤先生您放心，我们会尽快帮您办理好所有手续。”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眼神闪烁，似乎隐藏着什么。
藤千羽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就好。我等着提车。”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4S店，留下方经理独自一人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尽快？”方经理自言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然后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老李，帮我查个人……”
两天后，藤千羽一身休闲装，手里拿着购车合同，再次来到了4S店。
方经理远远地看到他，脸上的笑容比上次更加虚伪，甚至有些僵硬。
“藤先生，您来了！手续都准备好了吗？”他搓着手，眼神飘忽不定。
“当然。”藤千羽扬了扬手中的合同，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他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果不其然，方经理支支吾吾了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那个……藤先生，您这辆车的合格证……好像……出了一点小问题。”
“哦？什么问题？”藤千羽故作惊讶，心中却冷笑一声。
他早料到方经理不会轻易让他提车，只是没想到对方会用这么拙劣的借口。
“这个……具体我也不太清楚，需要等厂家那边回复。”方经理擦了擦额头的汗，眼神闪烁，不敢直视藤千羽的眼睛。
“厂家？那需要多久？”藤千羽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闲聊。
方经理眼神闪烁，“这……可能需要一段时间……”
“多久？”藤千羽追问，语气加重了几分。
“少则一个月，多则……”方经理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藤千羽突然笑了，笑得意味深长，“方经理，看来你是不想让我提车啊。”他顿了顿，目光如炬，直视着方经理，“不过，你确定你能拦得住我？”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也许，有些部门对这件事会很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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