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郡守府,曾经的孔融故居,如今已成了刘备的治所。只是这地方风水似乎不大好,孔融在此兵败身死,刘备也觉得晦气,便将府邸改作了招待宾客的场所,自己则另寻了一处住所。此刻,郭图便成了这“新招待所”的第一位客人。
房间布置得还算雅致,只是郭图却无心欣赏。他来北海的目的,本是为了那神奇的造纸之法,可如今看来,此事怕是难成。袁绍帐下谋士众多,他郭图虽有些小聪明,却也难出头。若不能将这造纸术带回去,只怕在袁绍面前更难立足了。
正烦闷间,敲门声响起。
“郭先生,打扰了。”宋玉笑眯眯地走了进来,拱手行礼,“在下宋玉,字仲达,现任北海主簿。”
郭图连忙起身回礼:“宋先生客气了,不知有何贵干?”
宋玉也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听闻郭先生此番前来,是为了求取造纸之法?”
郭图心中一凛,脸上却不动声色:“确有此事,不知……”
“实不相瞒,”宋玉打断了他,“在下对这造纸术也颇感兴趣,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郭图心中一动,试探道:“宋先生想如何交易?”
“这造纸之法,我可以授予先生,”宋玉顿了顿,强调道,“授予先生你个人。”
郭图心中暗喜,面上却故作沉吟:“这……在下只是奉命行事,这造纸术……”
“郭先生莫非以为,袁绍得了这造纸术,真会全数用于政务,惠及百姓?”宋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只怕是肥了那些世家大族吧?先生难道不想自己掌握这利器,以此巩固自身地位?”
郭图被说中心事,脸上有些挂不住,干咳一声道:“宋先生说笑了,在下……”
“在下知道先生在袁绍帐下处境艰难,”宋玉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的窘境,“许攸、逢纪、田丰、沮授,哪一个不是名震一方的人物?先生想出人头地,只怕不易吧?”
郭图脸色阴沉,却无法反驳。
“我有一个提议,保管先生满意。”宋玉胸有成竹地说道。
“先生请讲。”郭图此刻也顾不得其他,只想听听宋玉的条件。
“第一,这造纸作坊,只能设在平原县。”
郭图一愣:“为何?平原县地处偏僻……”
“正因偏僻,才安全啊!”宋玉解释道,“这造纸之法乃是机密,若是设在繁华之地,难免泄露出去,岂不糟糕?平原县地处偏远,易于保密,岂不更好?”
郭图虽然觉得这理由有些牵强,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有些道理。况且,只要能将造纸术弄到手,设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第二,”宋玉伸出两根手指,“这造纸的成本嘛……一枚铜钱一张纸,如何?”
郭图差点没跳起来:“一枚铜钱一张纸?!宋先生,你莫非是在开玩笑?这成本也太高了!”
宋玉哈哈一笑:“郭先生莫急,在下只是开个玩笑。这样吧,一枚铜钱十张纸,如何?”
郭图还是觉得贵,正要讨价还价,却听宋玉又道:“罢了罢了,一枚铜钱一百张纸!先生觉得如何?”
郭图心中暗骂这宋玉奸诈,却也明白,这价格已经是底线了。他咬咬牙,答应下来:“成交!”
宋玉脸上笑意更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先生回去之后,需劝说袁绍,为我主刘备上请天子,封他为青州牧。”
郭图一愣,这条件倒是出乎他的意料:“这……只怕袁绍不会答应。”
“先生尽力而为便是,”宋玉意味深长地说道,“此事若成,先生便是大功一件,日后好处少不了你的。”
郭图心中盘算着,此事虽然棘手,但也并非全无可能。袁绍如今势力壮大,正急于扩张地盘,若是能以一个青州牧的虚名换取造纸之法,或许他会动心。
“好!”郭图一拍桌子,“我答应了!”
郭图拱手告辞,急匆匆地离开了北海,仿佛生怕宋玉反悔似的。宋玉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回到政务厅,简雍、孙乾等人早已等候多时。见宋玉进来,简雍立刻迎了上来,急切地问道:“宪和,如何?那郭图可答应了?”
宋玉故作轻松地一笑:“成了。”
“当真?”孙乾一脸惊喜,“那造纸之法……”
“放心,”宋玉摆摆手,“都在我掌握之中。不过这造纸作坊,要设在平原县。”
简雍皱了皱眉:“平原县?那地方偏僻荒凉……”
“正因偏僻,才安全啊!”宋玉解释道,“这造纸之法乃是机密,若是设在繁华之地,难免泄露出去。平原县地处偏远,易于保密,岂不更好?”
众人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见宋玉胸有成竹,也不再多言,纷纷夸赞宋玉足智多谋。
与此同时,郭图一路快马加鞭,赶回了袁绍的大营。他将与宋玉的交易一五一十地禀报给了袁绍。袁绍听后大喜,对郭图大加赞赏,并立刻下令在平原县修建造纸作坊。
然而,在袁绍的帐中,却有一人对此事颇为不解。此人正是袁绍的谋士,荀攸。他找到郭图,疑惑地问道:“公则兄,那宋玉如此轻易便将造纸术拱手相让,你不觉得奇怪吗?”
郭图得意洋洋地说道:“这有何奇怪?他不过是想借此机会,为刘备谋求青州牧之位罢了。我答应他,也是为了麻痹他,等造纸作坊建成,这造纸之法还不是任由我们处置?”
荀攸沉吟片刻,说道:“话虽如此,但我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那宋玉可不是等闲之辈,他如此轻易地答应,只怕其中另有玄机。”
郭图不以为然:“公达兄多虑了,那刘备不过是一介织席贩履之辈,能有什么大作为?这宋玉再厉害,还能翻了天不成?”
荀攸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但心中却始终觉得不安。
宋玉这边,也正在与刘备等人商议此事。
“主公,袁绍此番可是被我坑惨了!”宋玉笑道,“那造纸的成本,我故意说得很低,一枚铜钱一百张纸,实际上,成本远不止于此。等他造纸作坊建成,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之后,才会发现自己上当了。”
刘备也忍不住笑了:“宪和此计甚妙!如此一来,不仅能拖住袁绍,还能让他白白浪费钱财,真是妙哉!”
正说话间,一名士兵匆匆来报:“报!徐州糜竺糜子仲求见!”
“糜竺?”刘备一愣,“他来作甚?”
糜竺很快便被带了进来。他见到刘备,立刻跪倒在地,哭诉道:“玄德公救命啊!”
刘备连忙将他扶起,关切地问道:“子仲何故如此?发生了何事?”
糜竺哽咽着说道:“曹孟德之父曹嵩,路过徐州,被陶恭祖手下张闿所害。如今曹操兴兵十万,攻打徐州,陶恭祖危在旦夕,特派我前来向玄德公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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