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大爷，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您总不忍心看着院里的人饿死吧。”
叶凡神色冷峻，巧妙地用道德压力给易中海出了道难题。
易中海微微一怔，心中暗忖：这话怎如此熟悉，不正是自己常挂在嘴边的吗？如今却被叶凡学了去。他看着叶凡，觉得今日的叶凡与往日大不相同，不仅精神了许多，连脸皮也厚了起来。
以往叶凡总是病恹恹地躺在家里，偶尔出门见到自己也不打招呼，在易中海眼中，他不过是个随时可能断气的病秧子，开大会都懒得叫他。
“一大爷，家里真的过不下去了，您快给想想办法吧。”
叶凡见易中海沉默不语，再次催促道。从决定出门借粮那一刻起，叶凡就放下了面子，他暗下决心，借不到粮绝不回去。
易中海被再次道德绑架，心中寻思着，这病秧子都出来借粮了，看来家里确实困难。
大过年的，闹僵了不吉利，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死在这儿，那可晦气。
不如随便施舍点东西打发走算了。想到这里，易中海换上一副温和的面孔，假惺惺地说道：“本来嘛，一个院子的邻居就该相互帮助。我这个院大爷，更应该做好表率，照顾有困难的群众。你家米缸空了，应该早点告诉我，我也好给你想办法。你应该学学东旭，年前就告诉我家里缺粮。我知道情况后，立马给他家筹了一百斤粮食。可这大过年的，还下着大雪，粮站供销社都关了，我上哪儿给你弄粮食去？不是一大爷不帮你，实在是无能为力。当然，我不会袖手旁观，让你们一家人挨饿。这样吧，我让东旭给你拿些吃的，回头我再给你想办法。
“东旭，给叶凡装些吃的，每样菜都夹一点。”
易中海说完，示意贾东旭去装吃的给叶凡。贾东旭从小在贾张氏的影响下，变得极为吝啬，只进不出。让他给叶凡吃的，他心里有一百个不愿意。但师父易中海发话了，他不得不听。
“大过年的跑我家来要吃的，真晦气！”贾东旭嘟囔着，拿了个空碗，只夹素菜，肉菜一样不碰。贾张氏见了，心疼不已。
“东旭别夹了，菜不够吃。一家四口人，混到连饭都吃不上，真是没用。没吃的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家也没有余粮啊。”
贾张氏不由分说地夺过贾东旭手里的筷子，把菜全倒进自己碗里。
接着，她拍拍棒梗的后背，轻声说道：“乖孙，先别吃了，去橱柜里把二合面馒头拿给叶凡。”
棒梗正吃得满嘴是油，啃猪蹄啃得起劲，被贾张氏打扰，心中十分不悦。
但迫于贾张氏的威严，他不得不放下猪蹄，怨毒地看了贾张氏一眼，吸着手上残留的汤汁进了厨房。
厨房里传来开橱柜的声音，不一会儿，棒梗捧着一碗二合面馒头出来。棒梗走到叶凡身边，白了他一眼，恶作剧般地把馒头放在他脚边，就回座位上去了。
叶凡瞥了一眼馒头，一个缺口的碗里放着四个馒头，又冷又硬，边缘还有不少霉斑和棒梗的脏手印。
“狗日子，真当我是要饭的了。”被如此羞辱，换作谁都会发飙。
更可气的是，自始至终，在座的人没人说话，易中海则装作没看见，别过身去和聋老太聊起了闲话。
“叶凡，馒头都给你了，怎么还不走？”贾张氏一脸不耐烦地催促。
“这狗都嫌的玩意儿，你他妈拿给我吃？”叶凡怒气冲冲，一脚踢飞馒头。馒头在空中转了一圈，落得到处都是。
至此，双方彻底撕破了脸皮。贾张氏瞬间暴怒，对着叶凡破口大骂：“叶凡你个肺痨鬼，给你脸了。咱们好心好意给你吃的，你不感恩也就算了，为什么要糟蹋粮食？”
在贾张氏看来，给叶凡几个馒头是对他莫大的恩惠。
叶凡冷哼一声，回骂道：“张翠花，你狗日的骂谁是肺痨鬼。我是来借粮不是来要饭的，给我放尊重一点。”
叶凡直呼贾张氏的姓名，在贾张氏看来，叶凡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
于是，她立马踢开凳子，拖着一身肥肉要来教训叶凡。叶凡身体还比较虚弱，知道真要打起来，自己肯定不是贾张氏的对手。就算侥幸打赢了，理上也会吃亏。
毕竟在座的人都只会帮贾张氏，不会帮自己。
可即便如此，叶凡也没有退缩的意思，因为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对付贾张氏的法子，这个法子不光可以对付贾张氏，还可以对付在座的所有人。
这会儿，贾张氏已经来到叶凡跟前，离他只有三步远。贾张氏在院里蛮横惯了，没少打架，就她那吨位，一个人可以打三个许大茂。因此，她完全没把叶凡放在眼里，决定先给他三百个大嘴巴，打到他服，打到他叫妈，让他跪着求饶再放他回去。
就在贾张氏扬起巴掌准备动手之际，忽然看见面前的叶凡邪魅一笑。
俩人四目相对，贾张氏愣了那么一秒。
心中暗想，这小子都大难临头了咋还笑得出来，难道是药吃多了脑子不好使？管他的，打了再说。
“咳咳咳！！“
“咳咳咳！！！”
就在贾张氏准备动手的一刹那，叶凡对着贾张氏的脸猛烈地咳嗽起来。贾张氏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没反应过来，身后的贾东旭可反应过来了。
“妈，有毒！快跑！”
叶凡是肺痨病患者，院里众人皆知，肺痨病是传染病，可以通过空气传播。这点医学常识，贾东旭还是懂的。
贾东旭这么一喊，贾张氏脑筋才转过弯来，暗骂一声，返身就跑。别看贾张氏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她也有弱点，弱点是最怕生病。
“杀千刀的叶凡，故意对着我咳嗽，想害我安的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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