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奶水,潘彪说:“秀英,我得赶回德居府去,趁着凤辰睡着的时间,你忙你的吧。”
“这么急?”李秀英道。
潘彪说:“今天德居府的事儿多。”
“天气这么冷,你还要去坡地里视工?”李秀英问。
潘彪说:“不。天气这么冷,德居府做坡地活儿的下人今儿早上到坡地里锄了一阵油菜苗间的杂草,东家老爷怕下人们冻出病来,就让下人们休息下来了。我急着要赶回德居府去,是要去寨子里找五婆婆。”
去找五婆婆的人,无非是想请她去说媒。
潘彪急着赶回德居府是要去寨子里找五婆婆,李秀英不明白四房室又要办什么喜事儿,问丈夫:“阿彪,德居府差遣你去寨子里找五婆婆做什么呀?”
“秀英,这还用你问?当然是东家又要娶小啦。”潘彪说。
李秀英说:“是吗?保长这次又打算迎娶哪家的姑娘?”
潘彪告诉妻子:“是宝庆补锅师傅丁希来的女儿。人常说,缘份皆由天定,这宝庆补锅师傅的女儿貌如天仙,年方十八,她一个黄花闺女,也愿意下嫁给五十岁的东家做三房太太呢。”
“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儿呢。”李秀英无不羡慕这个名叫丁娜莎的小妮子好有福气。她认为,作为一个普通人家的小妮子,能够嫁入四房室,没有一定的福气是根本就不可能的。
李秀英羡慕之余,又对丈夫说:“阿彪,我们家立夏过了年就满十六岁了,你得给他在四房室谋一份事做呢。”
“秀英,这个你放心,我放在心里头的。等过了大年,就带立夏这伢子去德居府做事。”潘彪安慰妻子,“好了,秀英,我该赶回德居府了,你忙你的吧。”
“嗯。你快赶回德居府吧。”
李秀英送丈夫出了家门。
也许真的是如人们常说的那样,缘份皆由天注定,冥冥中自有定数。
却说那宝庆补锅师傅丁希来的女儿丁娜莎,在宝庆老家的时候,媒婆踏破了她家的门槛给她说媒,她硬是这也不依,那也不愿,叫丁希来两口子摸不清头脑,问她不愿许人的原由,她总是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也说不清自己不愿许人的原因。
然而,这些天来,丁娜莎和父亲驻足德居府,夏侯平经常对他们父女俩嘘寒问暖,不禁让她对慈眉善眼气宇不凡的侯平怦然心动。每次夏侯平来看望丁希来父女俩,丁娜莎都显得格外的高兴,于腼腆中跟夏侯平特别的有话说。
开始,夏侯平只是出于善心收留丁希来父女二人,几天下来,夏侯平见丁娜莎这个貌如天仙的小妮子对他每次来看望他们父女俩都显得异常的兴奋和激动,并且跟他特别有话说,这使得夏侯平过后不禁在心里揣摸着,莫非这小妮子是对他动了芳心?这又使夏侯平不禁在心里产生了要纳娶丁娜莎为三房太太的想法。
尽管夏侯平觉得这小妮子似乎是对他动了芳心,但夏侯平还是想要试探丁娜莎一下。
这天下午,夏侯平从保里办完事回德居府,正准备去看望丁希来父女俩,却见丁娜莎不怕寒冷在房间外面欣赏着府中的景致,似乎对府中的一切充满着眷恋。
夏侯平觉得这是试探丁娜莎的最好机会,就走上前去,关切地问丁娜莎:“娜莎姑娘,天气这么冷,也出来走走?”
见到夏侯平,丁娜莎先是一惊,然后随及又露出兴奋的神情,嫣然笑道:“也不怎么冷呢,夏老爷。”
夏侯平笑问:“娜莎姑娘,是不是你爹的内伤基本上康复了,你想回宝庆老家了?”
丁娜莎莞尔笑道:“没有呢,夏老爷。娜莎这会儿出来走走,是这些天来,还没有走出过房间在贵府里走走看看。这会儿趁爹爹磕睡的时间,就出来走走看看哩。”
夏侯平说:“娜莎姑娘,那你对陋府的印象如何?”
丁娜莎说:“夏老爷,贵府的一切都让娜莎感到很新鲜呢。”
夏侯平说:“娜莎姑娘如果有兴趣,可以在陋府里久住一些时日呵。”
丁娜莎抚弄着她那垂到腰间的辫梢,笑道:“夏老爷,这怎么可能呢?娜妮莎和爹爹这些日子在贵府里,承蒙夏老爷和家人的关照,使得爹爹的内伤基本上康复,等过几天爹爹的内伤全部康复后,娜莎和爹爹就得别过夏老爷,离开贵府啦。”
夏侯平听出丁娜莎的话语中隐含着对德居府的眷恋,进一步说道:“那娜莎姑娘想在陋府留下来吗?”
丁娜莎说:“夏老爷,娜莎就是想留下来,也是不可能的呢。”
夏侯平脱口说:“可能,怎么不可能?娜莎姑娘清纯典雅,貌美如花,若你不嫌弃,我正有纳你为三房太太之意呢。”
丁娜莎听罢夏侯平的话,粉嫩嫩的脸蛋霎那间红到了耳根,她低着头转向一边,没有说话。
夏侯平的心顿时悬了起来,不那么踏实地问:“娜莎姑娘不说话,是不愿意下嫁给我做三房太太吧?”
丁娜莎扭动一下身子,依旧不敢回过头来看夏侯平,只是在一边羞答答地说道:“夏老爷,你去问一问娜莎的爹爹……”
丁娜莎说罢,对夏侯平回眸一笑,然后又低下头,扭动着俏丽的腰身进房间里去了。
夏侯平从丁娜莎的话意和举止上,明白了一切。他的试探成功了。
夏侯平的心里非常的高兴,紧跟着丁娜莎走进了丁希来父女俩住着的房间里。
这时,丁希来已从瞌睡中醒过来了,坐在火塘边抽烟叶,见女儿从外面进房间后,夏侯平也紧跟着进了房间,忙招呼夏侯平:“夏保长!”
夏侯平进了房间后,依旧像平常日子那样,极为关切地问丁希来:“兄弟,今天你感觉身体状况如何?”
丁希来也依旧像平常日子那样,表现出对四房室中人很感激的神情,说:“承蒙夏保长和家人的热情关照,我感觉身体一日比一日要康复得多,估计过几天便会彻底康复。这样我和小女便可以提前离开贵府,不再打搅你们啦。”
夏侯平摆摆手,说:“哪里,哪里。兄弟身体的康复是一件大事,但兄弟你可千万不要见外。如果兄弟你不嫌弃,我可是希望兄弟你们父女俩能长期在陋府住下去啊。”
也许是因为刚才捅破了那层遮护着女孩子芳心的薄薄的东西,此时,丁娜莎的心里虽然甜滋滋的,她却不敢再正视着夏侯平,话语也变得少了起来,娇嫩的脸蛋上总是羞答答的,艳如桃花。
夏侯平知道丁娜莎此时的心情,也装着若无其事地对丁希来嘘寒问暖。
夏侯平离开丁希来父女俩的房间时,暗示丁娜莎跟随他走出房间。
夏侯平刚走出房间,丁娜莎也不动声色跟了出去。
在德居府的一个角落里,夏侯平满怀真情地对丁娜莎说:“娜莎姑娘,常言道:天上无雷不下雨,世上无媒不成亲。我不好直接地向你爹说明我想纳你做三房太太,你等着,我一定请媒婆来向你爹爹提亲。”
丁娜莎羞得说不出话来,水灵灵的大眼睛深情地瞥了一眼夏侯平,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又扭身回到房间里去了。
夏侯平想想自己纳娶二太太颜如玉将近一年时间,如今又有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妮子丁娜莎愿意嫁给他做三房太太,他欢喜得几乎要跳了起来。
夏侯平本想把这一件美事儿马上告知大太太王玉婉和二太太颜如玉,但在他还没有得到丁希来的认可之前,他又觉得不妥。他想还是先请一个媒婆去向丁希来提亲把事情办妥了之后再向王玉婉和颜如玉公开自己要纳娶三房太太的事。
那天,夏侯平从丁希来父女俩的住处出来后,乐滋滋地正要去找管家潘彪让他去请寨子里的媒婆六婆婆去向丁希来提亲,看门的下人禀告他说刘癞子在德居府外要见他,说保里五区又出事儿了。
夏侯平便又急急忙忙和刘癞子去保里五区办事儿了,一直忙到天断黑才回德居府来。
直到第二天午饭时,夏侯平才吩咐管家潘彪去找寨子里的五婆婆来德居府,请她去向丁希来提亲。
潘彪听罢东家的吩咐,知道东家又要纳娶三房太太了,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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