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骤停,一个身影从山坡上跃下,稳稳地落在了杜飞面前。
来人一身迷彩服,手持突击步枪,正是毛峰。
“毛峰!你小子怎么在这儿?”杜飞又惊又喜。
毛峰咧嘴笑了,“奉命前来接应你们!情况怎么样?”他迅速扫视了一眼众人,目光落在杜飞背上的郑侦察兵身上,“他受伤了?”“只是昏迷。”杜飞简短地解释,“我们得赶紧离开这里。”毛峰点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我来掩护,你们先撤!”
众人在毛峰的掩护下,快速撤离了山坡。
来到河边,王船夫的小船静静地停泊在那里,如同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
王船夫的伤势很重,脸色苍白,嘴唇干裂,但看到杜飞等人平安归来,他还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船…船…准备好了…”他虚弱地说道。
孙翻译却面色凝重,指着河岸边看似平静的水面,“队长,你看!”杜飞顺着孙翻译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水面上隐隐约约有一些细线,几乎与水面融为一体。
“是绊雷!”杜飞心中一沉,敌军竟然在河边设置了如此阴险的陷阱。
这些绊雷连接着水下的炸药,一旦触碰,就会引发爆炸。
河面不算宽,但两岸都布满了绊雷,想要安全通过,几乎是不可能的。
“怎么办?”刘指挥官眉头紧锁。
杜飞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堆乱石上。
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形成。
“毛峰,掩护我!”杜飞低喝一声,抄起一把工兵铲,朝着乱石堆冲了过去。
他要在乱石堆中开辟一条通道,绕过这些致命的陷阱。
子弹呼啸而过,碎石飞溅。
杜飞冒着枪林弹雨,挥汗如雨地挖掘着。
每一铲下去,都如同在死神面前跳舞。
终于,一条狭窄的通道出现在眼前。
杜飞顾不上休息,招呼众人快速通过。
就在这时,一颗流弹击中了王船夫的船,船身剧烈地摇晃起来。
“不好!船要翻了!”吴狙击手惊呼一声……
吴狙击手咒骂一声,踉跄着在摇晃的船上寻找合适的狙击位置。
该死!
这摇晃的幅度严重影响了他的瞄准精度。
他必须尽快找到一个稳定的支撑点,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了船舱顶部的木梁上。
“队长,我需要到船顶上去!”吴狙击手对着杜飞喊道。
杜飞此时正忙着将昏迷的郑侦察兵转移到相对安全的乱石堆后,闻言抬头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小船和在上面挣扎的吴狙击手,眉头紧锁。
“小心点!”他简短地回应,他知道吴狙击手的射击技术是他们小队里最出色的,此刻需要他的精准火力支援。
吴狙击手深吸一口气,手脚并用地爬上了船顶。
木梁虽然有些腐朽,但还算结实。
他趴在木梁上,调整呼吸,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透过瞄准镜,敌军营地的情况一览无余。
岗哨林立,巡逻队来回穿梭,戒备森严。
吴狙击手的手指轻轻地扣在扳机上,寻找着最佳的狙击目标。
刘指挥官蹲在乱石堆后,借着地形掩护,在地图上标记了。
他制定了一个初步的潜入计划:利用夜色的掩护,从营地侧翼的排水沟潜入,先控制住通讯室,切断敌军的对外联系,然后里应外合,解救人质。
然而,这个计划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
敌军的具体兵力部署、内部结构、防御设施等都一无所知。
此外,郑侦察兵的伤势也让他担忧。
“队长,我们必须尽快行动!”刘指挥官沉声道,“郑侦察兵的伤不能再拖了。”
杜飞点点头,他知道时间紧迫。
他看了一眼昏迷的郑侦察兵,又看了看河对岸戒备森严的敌军营地,心中充满了焦虑。
他必须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既要保证完成任务,又要保证所有队员的安全。
突然,杜飞感觉到郑侦察兵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俯下身,用手探了探郑侦察兵的额头,滚烫!
“不好!”杜飞心中一沉,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伤口……”孙翻译的声音颤抖着,指着郑侦察兵手臂上渗出的暗红色血迹。
杜飞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向河对岸的敌军营地,一字一顿地说道:“准备行动!”郑侦察兵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脸色也越发苍白,伤口处渗出的血迹已经变成了可怕的暗红色。
高烧让他开始说胡话,嘴里断断续续地念叨着一些战场上的术语。
孙翻译检查了郑侦察兵的伤口,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队长,伤口感染严重,必须尽快得到治疗,否则……”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大家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杜飞的心沉了下去。
郑侦察兵的伤势无疑给他们原本就艰难的任务雪上加霜。
他爬上乱石堆,借助夜色的掩护,仔细观察着对岸的敌军营地。
营地内灯火通明,岗哨林立,巡逻队来回穿梭,几乎没有一丝破绽。
杜飞尝试用望远镜观察营地内部的情况,却发现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遮盖,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该死!”杜飞低声咒骂了一句。
他意识到,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营地几乎是不可能的。
强攻?
更是不现实,他们只有几个人,而且武器装备也远不如敌军。
就在杜飞一筹莫展之际,吴狙击手的声音从船顶传来:“队长,我发现了一个情况!”
杜飞连忙爬上船顶,来到吴狙击手身边。“什么情况?”
吴狙击手指着瞄准镜中的一个方向:“你看那里,营地后方有一片树林,树林里似乎有动静。”
杜飞顺着吴狙击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树林里有一些黑影在晃动。
他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他们唯一的突破口。
“毛峰,你带两个人去侦察一下树林里的情况。”杜飞果断下令,“记住,一定要小心,不要暴露目标。”
“是!”毛峰领命而去,带着两名突击队员消失在夜色中。
杜飞看着毛峰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担忧。
树林里的情况不明,毛峰他们此去凶多吉少。
但是,为了完成任务,为了解救人质,他必须冒这个险。
突然,船身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吴狙击手差点从船顶上摔下来。
“该死!这破船……”
杜飞一把抓住吴狙击手的手臂,稳住了他的身体。
“王船夫……”杜飞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王船夫虚弱的声音从船舱里传来:“我…我尽力…”
王船夫咬紧牙关,颤抖着手从船舱里摸出一块破布和一些树脂。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破布塞进船体的裂缝中,然后用树脂封住。
冰冷的河水不断涌入船舱,浸透了他的衣衫,刺骨的寒冷让他浑身颤抖,但他却像感觉不到一样,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手中的动作。
他知道,这条小船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他必须坚持住。
毛峰带领两名突击队员潜入树林,借着茂密的树丛作掩护,小心翼翼地向前推进。
树林里寂静无声,只有偶尔传来几声夜枭的啼叫,更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他们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生怕惊动潜伏在暗处的敌人。
突然,毛峰停下了脚步,他示意队员隐蔽,自己则猫着腰向前侦察。
透过树丛的缝隙,他看到前方有一片空地,空地上停放着几辆军用卡车,还有几个帐篷。
帐篷里灯火通明,人影晃动,隐约可以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毛峰心中一喜,他知道他们找到了敌军的营地后方。
吴狙击手趴在摇摇晃晃的船顶上,努力保持平衡,手中的狙击步枪始终瞄准着敌军营地的方向。
他必须随时准备为队友提供火力支援。
突然,他发现敌军营地里的灯光似乎暗了一些,岗哨也减少了,巡逻队的频率也降低了。
他心中一动,难道敌军放松了警惕?
他连忙将这个情况报告给杜飞。
杜飞听到吴狙击手的报告,心中不禁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立刻意识到,这可能是他们潜入营地的最佳时机。
他看了一眼昏迷的郑侦察兵,又看了一眼河对岸的敌军营地,心中迅速做出了决定。
“刘指挥官,通知毛峰,准备行动!”
“等等!”孙翻译突然开口,“郑侦察兵的情况恶化了!”
杜飞连忙来到郑侦察兵身边,只见他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伤口处流出的血已经变成了黑色。
孙翻译焦急地说:“队长,必须马上给他注射抗生素,否则……”
杜飞的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现在他们面临着一个两难的选择:是继续执行任务,还是先救治郑侦察兵?
就在这时,毛峰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队长,我们发现了敌军的弹药库!”
杜飞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弹药库……”他喃喃自语,一个大胆的计划在他脑海中形成。
他一把抓住刘指挥官的手臂,低声说道:“改变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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