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梅蓉面色冷淡,质疑道:“你可知这真武会叶会主其道侣姜道友是何身份?就敢如此态度鲜明的站队?”
孙桦还是摇着头,否定道:“冯道友可不要污蔑,孙某哪有站队?”
“这只是迟道友失去理智下泄愤之举,与孙某与孙某所在青丹宗无关,孙某这般举动也之死不想让事情扩大,从而生出更多无意义的争斗而已。”
“所以,孙某也只是无奈啊!”
冯梅蓉嗤笑一声,也不听孙桦这通欺人之言,她神识一动,却是将她储物袋中的一张传讯符引动。
不一会儿,又有一张传讯符化为灰烬后,传出回应,为冯梅蓉神识所接收。
“冯家主,太祖母回应说,她若要强行出关还得调理气息两三个时辰才能无碍。”
冯梅蓉听着这回应心中微动,却是想起那凌云洞的阵法是可以在一阶灵脉承受不住之前,抵御住玉液真修的攻伐。
那迟东升晋升真修三十载不到,修为尚是玉液三层,并未至玉液中期。
其一身法术法器的手段想攻破凌云洞的防御恐怕还要花费几个时辰。
冯梅蓉如此想着,当下心中也不再急切,面色冷淡地看向孙桦,开口道:“既然孙道友要执意阻拦,那冯某便等待那么几个时辰,看看与你们青丹宗有几分香火情谊的迟东升能否顺利泄愤。”
冯梅蓉也不是不想强行突破孙桦的阻拦,但这孙桦乃青丹宗派来坐镇百万大山入口的。
其一身修为虽未至玉液后期,有大真修之能。但也是来到玉液中期极致的修为。
再加之这孙桦曾有望过其宗门真传,一身手段强悍,在大真修面前也能抵挡一二。
所以,仅仅是玉液四层的冯梅蓉面对孙桦的阻拦自然一时束手无策,强行突破不能。
孙桦听着这番言语,再看着冯梅蓉不再带着急切的态度,不由眉头一挑,心中泛起狐疑。
“这冯家果然是有底蕴的吗?她们另有办法为这真武会解围?”
孙桦一时有些拿捏不住冯家的手段,他也只是粗略知晓这冯家与七弦宗不清不楚,疑似关系密切。
再就是在他所知晓的情报中,历代冯家真修中,一旦后辈中出现了真修,老一辈真修便会立刻出去游历,不再驻守家族之中。
“若真能试探出冯家的底蕴,此番顺水推舟也不算白费。”
孙桦心中不由如此暗忖,随即他露出笑容对着冯梅蓉招呼道:“既然如此,冯道友便与我在这监察迟道友是否过火之举,如此也好让冯道友你心中平衡。”
言罢,孙桦一挥衣袖,丈许之外露出一面半丈宽高的水镜,而水镜之中的画面正是真武会所在的凌云洞。
冯梅蓉见此深深地看了孙桦一眼,这水镜之术没有事先准备哪能遥遥施展于两三百里之外?
可见这青丹宗早已然注意真武会多时。
在另一座山峰顶上的大殿处,秋水仙宗的驻扎真修侯明煦收回目光,也稍稍一挥衣袖,施展了水镜之术。
只不过与那孙桦不同,有着玉液后期修为身为大真修的侯明煦早在迟东升身上悄无声息落下一点法术烙印。
所以,水镜之中出现的画面却是迟东升虹光飞驰的身影。
一旁上来禀报这件事情详情的秋水仙宗弟子见状,不由疑惑道:“侯师叔,您如此想示好于真武会背后的姜真修,如何不亲自下场阻止这迟真修之举呢?”
侯明煦微微一笑,智珠在握道:“此事不可过犹不及,现在下场也不过显得自己过于讨好这真武会了,平白让自己落下的情谊显得低贱。”
“而且天河洞天高高在上,其态度也不可不注意,妄自参与进去,未先示好于那姜道友,便可能得罪了天河洞天的一些有心人。”
说着,侯明煦看着水镜之中迟东升已然临近凌云洞所处山脉的画面,轻笑着道:“所以,还要待这迟东升拔除掉真武会后,想擒拿下这姜道友道侣之时,才是我下场之时。”
“毕竟天河洞天也只是觉得真武会碍眼而已,而非这位叶小友。”
“到时救下这叶小友,即可以不得罪天河洞天中的一些有心人,也可以在那位姜道友那里留下一些情分。”
下方的秋水仙宗弟子闻言大为钦佩,看着大殿上方盘坐着的侯明煦赞叹道:“侯师叔果然大有惊天智慧!”
“想来,仅仅师叔凭借着处理此事的手腕,便能在宗门的真人们心中留下印象,到时侯师叔你位列真传未必没有指望。”
侯明煦淡淡一笑,心中有几分自矜,同时也藏有几分期待。
他这番费心算计也不过是想着处理好这些宗门外交事宜给自己争取位列真传的机会。
秋水仙宗身为一方主宰一域的仙宗,其筛选门人弟子自与那些大宗不同。
像侯明煦这般不过两百多岁之龄便已是玉液后期的一时俊杰在仙宗里面也只是较为出彩而已。
若没有立下什么功绩,他侯明煦是一辈子都无望真传的。
不过他在驻扎九淮仙坊的外派任务中却看到了机会,也就在眼下此时。
侯明煦思及此,看着水镜之中准备进攻凌云洞阵法的迟东升,心中期许更重。
...
凌云洞中,慕云雁安排好了一众真武会修士为大阵提供真气的节点后。
她便心神灵识完全融入于阵法之中,仔细观察着凌云洞所处山峰四周的动静,等候那可能到来的真修攻伐。
“有将近四十位道友愿意出力,虽只有两名炼气后期,但有着上品赤烈丹,这些道友的修为也能当作修为高原本几个层次的修士。”
慕云雁心中默默盘算。
此番真武会劫难虽然还有十几位修士不愿意出手,但有着将近四十位修士出力,与赤烈丹配合之下,也能让阵法坚持的时间延续一两个时辰了。
而多一点时间,那就对她那正闭关准备打破肉身桎梏的离弟而言多一分试错的机会。
“若是这般时间还不够,那我只能损害根基,多服用几粒赤烈丹了......”
“就算拼掉这身性命,也要为离弟争取多一些的时间,这大抵是我唯一能为离弟所能做的事了......”
慕云雁眼神坚定,借由阵法窥望着远处,已然准备好了牺牲一切。
在凌云洞中矿脉那处的阵法节点中,器工堂的代堂主林泉平看着在不远处另一节点盘坐着的司马旬,不禁失笑。
“司马道友,没想到你还真愿意为我真武会出一番力,这当真让林某佩服。”
林泉平失笑间说着,语气带着些许感慨。
这位司马道友非是真武会创立之时就在的老人,也与叶会主之间没什么情义,竟然也愿意冒着被真修盯上的风险助真武会一臂之力。
这如何不让林泉平为之惊讶。
司马旬摇着头,回道:“平时享用真武会的诸般待遇,关键之时又怎能不为之出一份力呢?”
“若是事到临头便躲避于一旁,那也枉作一番世俗江湖的大宗师了。”
司马旬说着,又言道:“而且慕堂主不也言真武会如今绝非十死无生之绝境,只要叶会主顺利突破肉身桎梏,铸就二阶肉身,自是能化解眼下危局的。”
“就算叶会主来不及突破,那神丹阁到了关键之时也是有可能伸出援手的。”
“所以我等之安危还是有一定保证的。”
慕云雁为了安抚一众修士的担忧,自然是将当前真武会当前的处境,未来形势又如何变化都是坦露清楚的。
由此,许多修士也是更有几分底气,便如现在的司马旬。
林泉平摇着头,说道:“就算如此,司马道友这般之举也是大冒风险的。”
林泉平说着,稍稍一拱手,郑重言道:“司马道友此番情义之举林某必然铭记于心,若这次真武会顺利渡过劫难必然向叶会主推举你为器工堂的堂主,如此才不枉费道友你的情义与才能。”
司马旬听后正欲表示一番谦让,却忽地感到四周岩壁微震,随即看到四周的阵法显化而出,汇聚灵气于其中。
于是,司马旬面色震动,与林泉平互相对视,双方都确定了那可能到来的真修已然成为事实。
“诸位道友莫要慌张,到来的这真修其攻伐尚在阵法承受范围内,诸位道友只需安心为阵法提供几分助力即可。”
随着慕云雁用阵法传音整个凌云洞,如司马旬与林泉平这般一时震动的修士便渐渐安下心来,各自在阵法节点处为阵法提供着真气。
在另一处节点中,连忙为阵法提供真气的张佑感受着阵法又生起的震动,不由微微一叹。
“就是不知叶兄弟能否顺利渡过此次劫难?看这真修出力的架势,好像是生死大仇一般。”
张佑的道侣妻子柳婉清闻听自家夫君此言,出声宽慰道:“叶兄弟行事向来谨慎,此番局势说不定只是看似危急而已。”
张佑听了不由一笑,说道:“你我夫妻二人得叶兄弟厚待,在真武会一众道友照顾下,灵石的收入增长且不谈,频频与妖兽搏杀下,连连炼气后期的瓶颈都隐隐松动,如此恩情也当尽力为叶兄弟争取时间。”
柳婉清柔声轻语道:“自当如此。”
这番情形在凌云洞各处阵法节点中不止于张佑道侣二人。
那些愿意出力的修士感受到因玉液真修攻伐频频震动的阵法,尽皆没有后悔之意,各自尽着自己的几分力气为阵法的运转提供支持。
凌云洞所处山峰阵法外,迟东升刚一来到看到那亮起的阵法便动用剑形法器扩大成十数丈后的巨剑一阵蛮横冲撞。
余波震荡四方,让阵法外百丈范围内的山石树木一阵破裂,烟尘遍地。
迟东升几番法器冲撞之后,看着这完好无损的阵法心中生出几分意外,这真武会的阵法竟还能抵御他这般玉液真修的攻伐?
“这叶离身家便如此富裕,未凝聚玉液便花费数万灵石购买一套一阶上品阵器?”
“还是说这阵器是那姜雪青所留?”
迟东升一时颇感棘手,面对这般乌龟壳仅凭他一人短时间内可打不破。
遇到如此情形,迟东升心中急躁稍稍平复几分,既然短时间打不破,那他便慢慢消磨。
如此,作为这阵法支撑的灵气在他消磨之下总有耗尽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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