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希尔特!我大声呵斥他。
他回过神来,哆哆嗦嗦的用那种惊慌的眼神看着我。
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了,自打从医院开始他就流露过这种陌生的神色。话说这种要命的病他自己不知道吗?我在镇上和这家伙混了4年都没听他提起过,难道失忆还能因为忘了生病结果就能痊愈了?简直乱套了。我烦的不得了。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到底?
他停顿几秒。听着呢,怎么了……
关于他为什么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不知道该怎么问,但我的确被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惹怒了,这两天在医院里忙前忙后,到头来连好好说话都这么费劲。
你小子难道不知道自己身体到底什么样吗?当年在田里睡了一觉把病毒也落在地里了?你最好跟我解释一下,我看我们过两天就得回镇子里好好歇歇了。
我一手抓住他的领口一手指着他质问。显然这样的行动有些过激了,他开始猛烈的咳嗽,喘个不停,我才想起来希尔特现在是个病号,连忙松了手,跑去拿药。他扶着墙走到床边摊下来把药吃了。过了半个钟头才缓和些。
抱歉,希尔特……
他好像没听见一样。
希尔特?
嗯,啊?哦没事我理解,你也去歇会吧。我有点累了。
我看他状态还行就掩上门去客厅小息一会。等醒来已经到下午5点钟了,我出去买了点面包和烩菜放在希尔特旁边就又出去了。
到河边买了瓶啤酒坐下吹着风,从前几天希尔特的状态一直很不对劲,我一直觉得他是那种好好先生,幽默风趣,博学多识的类型。但自打那个医生摔在门口就时不时散发一种……怯懦的气息。不禁又想起他初到镇子的时候才发觉我对这家伙不清楚的地方太多了。或许他自己也不清楚,毕竟现在看来他一直处于失忆的状态,我也不是医生……总之他身上的疑点多到让人头大,我不愿在折磨自己,就暂且认为是肩膀上的伤吓到他了。
酒劲慢慢向上走,伴着湿润的凉风心情也轻松很多,酒吧离河边不远,我慢慢散步去找那个胸针姑娘了
你说那个法国老师已经出院了?
哎呀是法语老师……嗯,不过情况不尽人意……
我把烦恼全泄给鲁西娜——那个胸针姑娘。虽然看起来我应该是那种能对陌生人滔滔不绝的酒鬼,可这绝对仅限于看起来,第一次见到鲁西娜的时候我就记住她披着的微卷黑发,只是喝了一杯朗姆鸡尾酒我就红透了,不许笑话我,别忘了那时我才25岁,放在城里不过是刚刚毕业的学生。
在我看来鲁西娜和希尔特有个共同的优点——善解人意。第一晚她穿了一件杏色的衬衫显得那一头黑卷发更浓密蓬松。
我看你不像本地人,这边人很少上来就点配制酒,不来点啤酒垫垫?
好在她先打开话题,否则我不知道还要维持这份尴尬到什么时候。这妞真不赖,善解人意。
之后我从医院出来就经常到这家日落饮酒馆,鲁西娜很热情,我猜她也不过刚刚20出头,说话还有股学生腔调。可能因为我从小读书不多,大学没毕业就被父亲安排回家去警局工作了,对于文邹邹的女孩子根本没有抵抗力,终于在希尔特出院的前两天,我就成功为这趟旅行增添了一个伴侣,当然,也是我旅行结束之后的伴侣。
其实你们不必急着去爱丁堡的或者回镇子的,希尔特那样病情还不稳定,谢菲尔德的医院怎么说也比你们那强,半路猝死就更别想了。
为了能让希尔特恢复状态,呃……也为了能跟鲁西娜多在谢菲尔德待一会,我欣然接受了这个建议。
我用一杯shot和鲁西娜告别之后就回到租房。
希尔特,希尔特?
嗯?格斯先生?
听到久违的格斯先生,我明白希尔特回来了。让我心烦的不是希尔特危险的病情,只是他原先那个奇怪的神色总是不像我认识的大方含蓄的法语老师。不过现在好了,在谢菲尔德上空最后的乌云终于消散。真正的旅行开始了。
次日我就拉着希尔特一同去了河边散步。
要我说咱俩不如在这多待几天,等你身体稳定些再……
好,好,好,警官大人。你打算多会带我去看你那个|胸针姑娘'?
我就知道什么也瞒不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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