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这次是来找我们这些老骨头给出出主意？”
曹青在这儿人缘好，跟每个老头都挺熟络，说话也随意得很。
“张叔，我哪是怕啊，是您几位棋艺太高超了，我赢一回跟过年似的，得缓好一阵子呢。”曹青笑着回应，然后指了指一个正在下棋的老头，“柳叔，您还记得那辆老自行车不？我当初死活不肯要，您还是硬塞给我。现在警察叔叔找上门了，还得麻烦您老人家帮我证明一下，这车是干干净净得来的。”
警察俩人对视一眼，脸色更加严肃了。
他们注意到，这群老人里头，大多数就是普通的老百姓，但有那么几位特别显眼，坐得直直的，气质跟一般人不一样，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角色。再加上这地方挨着军营，更添了几分神秘感。
“你这小鬼！”下棋的老爷爷笑着，假装有点生气地说，“我给你自行车票，你还不乐意？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瞅了瞅周围，接着说，“说到底，还不是你平时太懒散了，要是你能勤快些，自己挣辆车，谁还会说你闲话？”
曹青苦笑了一下，赶紧把话题扯回来：“柳叔，咱们说正事儿吧，给这两位警察叔叔把事情说清楚。”
“你这调皮的小子。”柳老爷爷笑着摇摇头，然后转向警察说：“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几个老朋友，平时就图个乐呵，下下棋打发时间。三个月前，这小子突然说要赢遍我们所有人，我们当然不信了。本想用棋盘教训他一下，结果倒成了他炫耀的资本……”
周围的人都笑了，气氛轻松了不少，曹青的故事也在这笑声中变得更有趣了。
柳老爷爷接着说：“有一天我心血来潮，和他打了个赌，说如果他真能赢过我们所有人，我就把我那张珍贵的自行车票给他。没想到，这小子还真的一一挑战，把我们全赢了。我呢，说话算话，就把票给他了。”
这么一说，周围的老人都露出后悔的表情。
“其实他的棋艺也就一般般，就是招数新鲜，让我们大意了。”
“对啊，我现在知道他那一套了，曹小子，敢不敢再下几盘，让我教你几招真功夫？”
“有能耐怎么不早点来，非得有事了才露面？”
“他心里肯定有数。”
曹青笑了笑，没把这些激他的话放心上，继续跟警察说：“事情大概就是这样。”
两位警察点点头，觉得这事儿已经清楚了。不过，他们还是按规矩问柳老爷爷：“那自行车票是怎么来的？为什么……”
柳老爷爷没等警察问完，就笑着说：“你们好奇我为啥这么大方？那票是单位看我旧车太破了，想帮我换新车给的。但我腿脚不好，用不上，本想退回去，单位又不收，家里年轻人也不想要，就当成游戏奖品给这孩子了。”
说完，他还自嘲了一句：“下棋嘛，我和他水平差不多。”
“哈哈——”大家一听都乐了，“柳老，您太谦虚了，您这话除了自己，谁信啊？您的棋艺……”
“张老石匠，说话悠着点，说我棋艺不行，咱俩来一盘，看谁厉害！”
“来就来，谁怕谁啊！”
“等等，等等，警察同志还在呢。”
笑过之后，大家又回到正题，继续协助警察调查。事情搞明白了，警察确认了柳老爷爷的身份和单位信息后，就决定不再追究了。
曹青家里穷，买辆自行车对他来说是个大开销，但柳老就不同了，他家底厚实，大家都知道。
警察找到曹青，说：“曹青啊，我们查清楚了，那些说你不好的传言都是假的，是我们搞错了，真的很抱歉，给你添堵了。”
许大茂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愣的，心想这些老人和曹青关系不浅啊，说不定早就串通好了，编了个瞎话。他心里嘀咕，谁会轻易放弃那么贵的东西呢？他辛苦一年都挣不到那个数。
“警察同志……”许大茂刚开口，易忠海一个眼神过来，他就闭上了嘴。
易忠海比许大茂沉稳多了，他感觉到这里面可能有猫腻，就没再追问。这误会，大家心照不宣地就算了。
但易忠海心里还是有个疑问，他不明白曹青为啥要那么高调地拿出自行车票。如果票有问题，偷偷卖了换钱不是更合理吗？结果，一查，曹青的票清清白白，没问题。易忠海本想借此机会让曹青难堪，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易忠海虽然有点失望，但也没太在意，毕竟这不是他计划好的。倒是许大茂，一脸不甘心，明显就是他在背后捣鬼。现在想再对曹青怎么样，已经不可能了。
“易老哥……”许大茂还想说什么，易忠海直接打断了他。
“算了，曹青也是咱们的一份子，现在误会解开了，咱们该高兴。警察都查清楚了，你就别再提了。”
许大茂看着易忠海，心里那个惊讶啊。这老头以前不是最看曹青不顺眼的吗？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宽容了？他又后悔又生气，本想给曹青点颜色瞧瞧，结果自己成了小丑。
曹青瞥了许大茂一眼，心里冷笑，等警察一走，他就向柳老表示感谢，然后悠哉游哉地回家了。他心里已经盘算好了——要找许大茂算算账。
旁边的一位老人看着曹青的背影，感慨地说：“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我今天算是亲眼看到了。”
“李伯，您这话啥意思啊？”旁边有人好奇地问。
老人慢悠悠地说：“曹青这孩子，以前不懂事，老闯祸。但这几个月，他像变了个人，不仅找了工作，还干得挺不错。不容易啊！”
他聊起自家孩子，也在轧钢厂工作，和曹青一个车间。听说曹青这小子，才三个月时间，就从啥都不会的实习生，变成了厂里的技术能手，工资高得让人咋舌。他伸出三根手指头，意思是那工资高得不得了。
三十块大洋一个月？这可真厉害！旁边的人好奇他怎么做到的，他摇摇头说：难啊，难如登天！一般人，三年能混成这样就算不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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