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方的命令？那也就是说，上方的人不想杀路明非？”陈扬说。
“有些事还是不知道比较好。”蛤蟆小姐转过身，陈扬只能看到它的背影，落寞。
陈扬被自己的想法给整笑了，他居然在从蛤蟆的背影中体会到落寞。
“你和路明非有仇吗？”陈扬问。
“他该死。”蛤蟆小姐淡淡回道。
“该死？他做错了什么？”陈扬不解。
“别问了！”蛤蟆小姐转过身，看向陈扬，眼睛里充满愤怒。
“抱歉。”陈扬低声道。
“你……激将法，你很聪明，上面的决定可能是对的。”蛤蟆小姐平静地说。
“我走了，这三天都别叫我，我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会。”
“嗯。”陈扬回它。
高天原，晚上八点，纸醉金迷的味道似乎弥漫在整个空中。
“Go！Go！Go！小伙子们跑起来！我们美丽的客人们需要你们拯救！”座头鲸在化妆间外挥臂高喊，换妆的牛郎们出出入入。
洗手间里，陈扬一脸绝望地闭着眼，哑声道，“路明非，你一定要上厕所吗？”
路明非正卖力地拉屎，随口回道，“人有三急。”
陈扬闻着厕所臭烘烘的味道，不顾形象地喊道，“那你一定要带着我吗？”
“我他妈又不是空气净化器！带我去上厕所味道能好一点么！”
“不能……”路明非弱弱回答。
“小樱花！小樱花！”座头鲸怒拍厕所门，“你是死在厕所里了吗？”
“来啦来啦！”路明非一边提裤子，一边回答。
“人手不够了！你等下快去给客人倒酒！”座头鲸留下这句就要往其它地方走。
这时，路明非也刚好打开门。
座头鲸捂着鼻子，往后退了一步。“你掉厕所里了？”
“老板，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路明非说着，就要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大厅。
座头鲸一把拉住他的胳膊，顺手从旁边的服务员那拿了一瓶香水，往路明非身上喷了又喷。
“好了吗？我还等着给客人送酒！”路明非摩拳擦掌，做出冲刺的姿势。
不在老板面前表现的员工，不是好员工！
座头鲸一脸欣慰地看向路明非，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然后，座头鲸将双手放在路明非的身后，再猛地一推。
“小樱花！上啊！拿出你的斗志来！在男人的花道上骏马奔跑！”座头鲸高声呼喊。
路明非倍受鼓舞，一个踉跄，摔了一跤……
路明非：“……”
陈扬：“……”
座头鲸：“……”
路明非迅速起立，拍了拍身上的灰，冲身后的店长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店长嘴唇紧抿着，想说些什么但什么也没说出来，看路明非的眼神也带着点堪忧。
有点像是对智障的同情……
路明非心想，店长你这什么意思，我也就是摔了一跤，况且，这其中也有你的手笔。
晚上八点到十点是高天原最繁忙的时候，路明非忙得像个陀螺一样到处乱转！
二十分钟后，路明非扶着墙角，喘着粗气。
果然，职业这玩意，干一行厌一行。
“右京！右京！”有女人在大喊楚子航的花名。
“额……师兄看起来比我还忙。”路明非在看到那个大概有两百斤的女人后，轻声感慨。
“右京，如果你再不来我的身边，我就要跳下去了。”女人还在高声呼喊。
路明非忍不住嘲笑，“跳啊跳啊，这里是一楼。”
“幼稚。”陈扬忽然开口。
“你不幼稚？”路明非小声嘟嚷，“是是是，高中生是这个世界上最成熟的物种。”路明非阳阳怪气。
陈扬：“……”
“小樱花，这里没酒了！”有人大声呼喊。
“来啦来啦！”路明非端着盘子，就往发生声音的那方冲刺。
但他刚一冲进耀眼的灯光中，还没来得及平复心跳，就被人压在了身下。
“喂喂喂！我是服务生，卖身不卖艺！”路明非一边推拒，一边大声咆哮。
女人更激动了，在路明非身上上下其手。
路明非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喂喂！我卖艺不卖身的！”他赶忙纠正自己的错误。
可对方毫无反应，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右京啊，你瘦了，都没腹肌了。”女人抚摸着路明非扁平的腹部，语气有些悲凉，像是在为他过得不好而感到难过。
路明非口吐鲜血，心想你的喜欢也未免太肤浅，我根本不是师兄啊！
路明非玩命地从沙发缝隙往外钻，心里不由庆幸自己长得不是很帅。
“有没有人啊？”路明非大喊。
“来了来了！”一道令人安心的声音在路明非耳边响起。
路明非费力地抬头往前看。
藤原勘助山一般巨大的体块闪现在沙发旁，路明非觉得他自己看到了光，他像只刚出生的小狗，贪婪地呼吸着空气，就差将舌头伸出来了。
陈扬被路明非装进了口袋，女人压上去时，他感觉整个世界都灰暗起来，特后悔自己跟着的是路明非。
在经历一段上气不接下气的时期后，陈扬也近乎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这位是店里的新人Sakura，右京正在后面换衣服，老板说让sakura先来给你倒酒。”藤原勘助低着头，诚恳地解释。
但对方显然不买账。“我们来这里可是花了钱的？你们随便找个服务员搪塞过来是什么意思？信不信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肥婆瞟了路明非一眼，没好气道。
路明非感觉自己被侮辱了，自己虽然没师兄长得好看，但起码不丑好吧！什么眼光！
路明非虽心里这样想，但面子工作还是有的。
他缩头缩脑地坐在沙发一角，装作受伤的样子。
肥婆摇了摇头，打开鳄鱼皮的Birkin包，掏出一沓钞票，将钞票洒在了空中。
她一边洒一边晃动着身子，“我有的是钱，来你们这是看得起你们！你们现在就去把我的右京给找出来！我要的不是这种廉价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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