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意思?“罗佩生气地转过身来。
”只要确保你为了让我们的侦察员整晚保持清醒而采取的措施不会分散她的注意力,好吗?诺拉回答,她的笑容接近危险的程度。
罗佩发出愤怒而混乱的声音,虽然很有趣,但我大多不予理会。我不知道诺拉在说什么,但她说的某句话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不知道你有个兄弟,”我说。
她的笑容消失了。
“嗯,我想我不再有兄弟了,”诺拉回答。
我又大口吃了一大块肉,嚼了一会儿,然后咽了下去。
“哦。”
她干笑了一声。
“就这些?只是哦?没有对不起,诺拉,或者哦,不,发生了什么?之类的?“
我耸耸肩。
”人都会死。你想谈谈吗?“
她给了我一个深思熟虑的长长的眼神……然后摇了摇头。
”……不,不想,“诺拉说,”没什么好说的。我不是天神人,我的村庄在一次怪物袭击中消失了,我和我妈妈是唯一的幸存者。“
我点点头,继续啃肉。
”那很好,“我嘴里塞满了肉,含糊不清地说,”有你妈妈,真幸运。“
”幸运?“诺拉问,又露出一个非常奇怪的表情。
”好吧,我很抱歉,“韦傲插话说,”但我觉得魏谭的悲惨身世肯定比我们强多了,所以同情的话还是留给别人吧。”“但我猜魏谭的悲惨身世可能比我们所有人都惨,所以同情心还是留给别人吧。“
”我——我很同情她!“我抗议道。”而且我不知道宾果是什么!我只是说,这故事很不错。如果罗文和孩子死了,我会崩溃,但如果我还有琳?我可能不会完全疯掉。可能只是杀了那些凶手,然后继续生活,对吗?哦!这就是你加入猎人协会的原因吗,诺拉?“
我又啃了一口,把注意力转回到食物上。肉很好吃,但我已经吃了很多,应该慢慢吃完。睡前生病可不好。
”魏谭,你有时真的很讨厌,知道吗?诺拉终于回应了。
我抬起头。所有人都盯着我。我本能地紧紧捏住手中的食物。
“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告诉他们,“如果你们谁想要我的肉,那太晚了。你们已经拒绝了。”
诺拉突然又笑了,瞥了罗佩一眼,然后大笑起来。
“她就是个孩子!”罗佩愤怒地涨红了脸,尖叫起来,你这个无可救药的堕落者!这不好笑!你马上收回你的恶毒暗示,否则就帮我——
诺拉只是笑得更大声,而韦傲则尴尬地转身离开。是的,我才不要卷入你们之间的纷争。我吃完饭就去睡觉。
-
夜幕降临几个小时后,一辆奇怪而拘谨的宾利敲了敲我的肩膀,把我叫醒。我向他道谢并伸了个懒腰,用灵魂感应来感受周围是否有值得注意的东西。嗯,附近有一些灵魂我不认识。哦!它们是那些黑色的粘稠的,黏糊糊的东西!它们真的就在附近。我应该处理一下。我的感官恢复了一点清晰,我很容易就发现了它们。一阵寒意涌上我的脸庞,瞬间把我唤醒。
它们就在罗佩和慕思磊体内。
好吧。嗯。我的队友和导师体内有奇怪的粘液寄生虫,这似乎……很糟糕。现在只有我和李奔腾还醒着。他、韦傲、诺拉和我——快速检查了一下——都没事。如果我们的身体里还有寄生虫,那它们肯定没有灵魂。
最好不要去想这个!
眼下的问题是,我能感觉到团队里的寄生虫。我不确定我能不能杀死它们。我肯定可以,它们的力量很小,我通常很有信心。但如果我的力量是接触范围,而寄生虫在身体里面,我接触宿主是否等于接触它们?也许是的,也许不是。除此之外,杀死宿主体内的寄生虫是否是个好主意?身体里有寄生虫尸体比寄生虫本身更好吗?我看到的小粘液有我的拳头那么大,这玩意儿卡在身体里可真是够呛。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我对寄生虫或生物学一窍不通……这意味着我应该叫醒生物学家。
“嗯,魏谭?”李奔腾小声问道。“你还好吗?”
“我很好,”我小声回道。不过,潘和慕思磊体内有一些很大的寄生虫。”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可怜的家伙看起来完全崩溃了。
“天哪,魏谭,我——我很抱歉,我什么都没看到,我——”
“嘿,嘿!嘿。没关系,李奔腾,”我安慰他,试图让他安静下来。我白天指给他看的时候,慕思磊甚至都看不到它们。你没事的。我们只是去叫醒罗佩,看看她能不能应付。好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奔腾严肃地点点头,虽然安抚了下来,但显然没有好转。我试图对他笑一笑,改善他的心情,但这似乎只是让他更害怕。好吧。只要他醒着,在身边,如果寄生虫让罗佩发狂或是什么的,他就能帮我防御,这就是我真正需要的。我走到罗佩的睡袋旁边,大声清清嗓子。罗佩睡得很死,完全没反应。我用脚轻轻碰了碰她的睡袋,她开始迷迷糊糊地眨着眼睛醒来。
“嘿,”我轻声对她说道。她看起来非常非常困惑,但随后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你想干什么?”她厉声问道。
“你怀孕了?”我问。
她张张嘴,脸上混合着愤怒、担忧和不知所措,这是我从未在别人脸上见过的表情。
“你到底在说什么?”她平静下来。
“怀孕,”我重复道,努力不笑出来。是还是不是。”
“没有!“她嘶吼道。
”好吧,那我觉得你体内有寄生虫。“
这下她清醒了。她立刻坐了起来,眼中充满了恐惧。她犹豫了一下,眼睛抽搐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开始念咒。
”好吧,你知道它在哪里吗?”
我皱起眉头,集中注意力。很难判断它是在罗佩的身体里哪个部位,她自己的灵魂太大了,就像一个掩护。
“我想是在上半身,”我告诉她,“脖子?对于体内寄生虫来说,这似乎是个奇怪的地方。”
“它……是的,”罗佩慢慢地说,“好吧,让我扫描一下。”
她呼吸急促。天哪,我真的吓到她了。这姑娘肯定对寄生虫有阴影。她把手举到脖子上,施法咒语,咒语缓缓从她身上绕过。从头到脚扫描一遍后,她最终摇了摇头。
“我什么也没发现。”
我仍然能感觉到。慕思磊体内也有一个,之前遇到类似的东西时,他甚至在光天化日之下都看不到。那是一个半透明的粘液状东西,大概有我的拳头那么大。变成粘液会改变你需要检测的咒语吗?“
”不……不会,“罗佩坚持道,”你确定我体内有东西?尽管我完全检测不到?“
她看起来真的很害怕,但我想没有理由撒谎。
”百分之百确定。它们和我在穴居猎犬体内感受到的一样。“
她慢慢地点点头。
”只有我和慕思磊吗?没有其他人?“
”据我所知,是的。“我确认道。
”魏谭到目前为止从未出过错。“李奔腾插话道,声音中带着担忧。”罗佩,你可能真的病了!
罗佩用拇指捏着下巴,思考着。
“……嗯,这就是问题所在。我没有生病。据我所知,我整个旅行期间都一直很健康。我们应该叫醒慕思磊,看看他有什么见解。
我深吸一口气。一定有什么事,但我不知道是什么。也许是一些进化到对生物感应隐形的高伪装生物?大自然就是这样运作的吗?好吧,我没有更好的主意了。
“我们最好把所有人都叫醒,”我说,在我昏迷之前,我一直注意着那些寄生虫,它们肯定是在我昏迷的几小时内溜进来的。可能是运气不好,也可能是它们很聪明。营地可能不安全。“
罗佩缓缓点头,恐惧使她浑身僵硬。我向李奔腾点点头,他摇醒了韦傲和慕思磊,我去叫诺拉。
”魏谭?怎么了?“我轻轻推醒她,诺拉喃喃自语道。”我怀疑怪物袭击不会让我得到这么好的叫醒服务。”
“寄生虫,“我回答道。她咒骂了一声,立刻站了起来。
在李奔腾的帮助下,我向大伙解释了情况。慕思磊一直保持沉默,直到最后我明确地问他时才有所反应。
”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先生?“
慕思磊思考了一会儿才回答。
”如果罗佩无法检测到它们,我们可能需要更专业的生物学家,他缓缓说道。“罗佩,注意我们的状况。等我们回到天望城,我会亲自安排治疗。同时,如果发生灾难性事件,罗佩应该能够检测并治疗。否则,在没有明显征兆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多吃点口粮,并祈祷雾守望者只是吸收营养而已。
他向罗佩点点头。她稍稍放松了一下,也点点头。
“我们该转移营地吗,长官?“
他咕哝了一声。
”听你的,侦察兵。“
我心里暗暗叫苦。如果我不小心行事,慕思磊会把我踢回公会,但这种情况还有什么更安全的方法?
”我认为我们应该原地不动,而不是在晚上转移。“我说,”我会在剩下的时间里保持清醒,如果有更多的寄生虫来,我会知道的。”
韦傲和诺拉如释重负地瘫软下来,慕思磊也点点头。
“很好。如果你们发现任何变化,请立即告诉我们。”
我点点头,让大家回到床上。现在要等到所有人都睡着,我才能享用我的战利品。于是我等待着。一直等。
罗佩就是不肯他妈的睡。我瞥了她一眼。她假装睡着了,至少是努力装睡。然而,这至少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她根本没有昏睡过去。
我慢慢地、悄悄地起身,走到罗佩的睡袋旁边坐下。她绷紧了身体,全身像弹簧一样蜷缩着。
“嘿,”我低声对她说,“你还好吗?”
她没有回应,仍然假装睡着。好吧,如果她打算这样玩下去……
“你知道吗,这让我想起我认识的一个孩子去世时,守卫们真的关心他。“我轻声低语道。”他脑子里有蛆。某种虫子在他的耳朵里产了一堆卵,对吗?显然,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孵化了。这些蛆开始吃他的脑子,有点像你对那些老鼠做的事情。我们知道这件事,但就像……你该怎么办?我们根本没钱请生物学家。那家伙脑子里有蛆,真倒霉。但有个大孩子意识到这些是某种怪物虫卵,他向警卫展示了尸体,得到了奖励。我想他可能早就知道,但等到那孩子死了,我们就不必再分食物了。你能想象吗?知道某人的脑袋正从内到外慢慢被吃掉,然后决定——
“好了,好了,别说了!”罗佩嘶嘶地说。“对不起,我打了你一巴掌。好吗?这就是你想听到的吗?”
“不,但谢谢你道歉。我只是想确定你没事。我能看出你没有真正睡着。”
“我很好,用我所知道的所有方法,我完全没事。”她低声回答。
“但是……“我提示道。
”但是我害怕,“她承认道,”我显然身处险境,我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我不想死。“
我点点头。不死是我完全支持的目标。这……可能是个好时机。
”好吧……我想我应该说了。你几乎已经知道了,但我希望你能保密。”
罗佩瞥了我一眼,稍微转过身来,以便在黑暗中看清我。
“你说得对,”我对她说,“我确实能杀死我接触过的东西。这种能力对更小、更弱小的东西效果更好。所以我想……我也许可以用它来对付你的寄生虫,而不会伤害到你。”
她的眼睛睁得老大。不知为何,这似乎让她更加害怕。我搞砸了吗?
“不,不,魏谭,请不要碰我。我会自己处理这件事。“
我皱起眉头。
”你确定?“
她吞了口口水。
”完全确定。你可能杀了我。或者你可能杀了……寄生虫,但我仍然找不到它。你说它很大。如果找不到它,就无法移除它,这可能会造成更大的伤害。所以我们必须用正确的方法。这样合理吗?“
”我想是的。嗯,你不会担心我的死亡之触吧?“
她勉强露出了一丝微笑。这在她身上可是难得一见。
”嗯,你可以触摸某人并杀死他们。我可以触摸某人并杀死他们整个村庄。所以……不要碰!
我眨了眨眼,也露出了一丝微笑。哦,谢天谢地。她不在乎这一点。那进展顺利吗?
“如果你或寄生虫有什么异常,我会叫醒你的,好吗?你可以放心。“
”谢谢你,魏谭,“她微微点头说,”我会努力的。“
”哇,你居然说谢谢,“我咧嘴笑看着她,”你肯定吓坏了!
她的笑容僵住了片刻,但很快就转过身去,把头埋在枕头上。
“……回去站岗吧,“她喃喃说道。
”不客气,“我轻声回应,起身去站岗。”如果你改变主意了,告诉我。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罗佩终于终于睡着了。该死的时间。我渴望一整天都在吃东西。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控制住巨大的食欲,继续只吃几只弱小的灵魂,就像前几晚一样。我非常想吃那只大灵魂,但“可能发生危机”似乎不是放纵的好时机。我们平安度过了一夜,接下来的两天里,团队专注于尽快安全返回城市。又发生了几次打斗和擦伤,但都没有我们离开时遇到的那么危险。
我时刻关注着慕思磊和罗佩,他们看起来还好。罗佩每小时进行一次扫描,仍然没有发现任何有害的东西。我不确定,但寄生虫的灵魂可能正在慢慢变大。很难判断,因为它们隐藏在比它们大得多的灵魂中,但我向团队指出了可能的力量增强,并决心继续关注它。慕思磊和罗佩的进食量都比平时多得多,但究竟是出于需要还是压力,就连罗佩也很难说。
慕思磊一如既往地镇定自若,但离城市越近,罗佩就越紧张。我希望她没事。对于一个经常在动物身上做实验的女孩来说,她肯定对自己身体里的东西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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