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3计划变化
公元1820年。
金星特殊隔离区。
伏契娃和阿努比斯将主要注意力放在跟踪仙女星系战争进展。
大象文明的恰克也被送入隔离区。
伏契娃对恰克一顿恭维，
“想当初，作为玛雅人启蒙神，你调教的人类种群善良度较高，算是成功，十分佩服。
不知，你为什么也被隔离？”
象神恰克轻声哼了一声，表达失望，缓缓对伏契娃讲，
“蚊子文明代表孑孓提出，要用玛雅人后代做深化试验，必须我回避。
不用问，猜也猜得出，一定是拿人类种群做残害测试。
当年，玛雅人种群被故意残害后，由于丧失了文化，导致大批死亡。
现代北美原住民只拥有原先红皮肤玛雅人13%的血统，这些观察者却不依不饶做试验。
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想当初，对红皮肤人类种群启蒙阶段，我并未做出特殊努力，只是放任保留之前几届启蒙神传输的理念。
这样，可以减少工作量。
误打误撞，种群中善良个体比例较高。
不过，可惜，种群遭阿努比斯擦除记忆后，丢掉了全部文化，不再是文明。”
阿努比斯向恰克致意，插话，
“地球是决战阶段被保留的极少几个试验基地之一，需要承接所有突然冒出来的项目。
所以，人类遭各种摧残，也在情理之中。
从战况转播看，局势并不明朗，希望既少付出代价，又获得巨大胜利，似乎很困难。
猜想，星际文明联盟对1797年仓促关闭绝大多数试验场的决定产生了后悔。
不同于之前的局部清扫，许多试验场，试验环境毁坏后短期无法恢复。
试验对象也来不及培育。
于是，有些研究项目被迫借残缺的有限资源勉强继续。
结果，地球试验场插满了各大试验机构的大旗，变得异常繁忙。”
地球维度时间公元1820-1920年期间，仙女星系战争进行格外胶着。
凭7500万年前第一次反侵略战争经验，星际文明联盟猜想，
“暗黑武士离开母星较长时间会影响战斗力。
它们会急于返回凯迪黑洞休整，恢复机能。”
因此，在几大主战场返回凯迪黑洞途中，抵抗者联盟布置了层层埋伏。
可能是时间较短，暗黑势力几大军团都忙于应对局部战场，几乎没有暗黑个体返乡。
从公元1827年起，遭到强烈抵抗的暗黑势力行为出乎星际文明联盟意料。
猜想，部分暗黑个体受到高等级文明攻击后，心理崩溃，于是，被有意植入的自私基因发生作用。
无论是主战场16维桥接虫洞防御战，还是6维独立黑洞围歼战，包括对出逃小股势力的围剿战，暗黑武士遭受超过一定强度攻击后，几处战场中，暗黑势力出现分裂。
但向不同方向逃窜的暗黑势力也为抵抗者联盟制造了麻烦。
仓促间建立防御圈，部分小股暗黑团伙却停止了意图明显的行进，开始不规则转向。
这些方向不明确的流窜小团伙令抵抗者联盟摸不着头脑，无法针对部署防御。
并且，小股暗黑势力之间出现抵抗者联盟鄙视的行为，它们为了争抢生存空间，竟然会同类相杀。
因此，对暗黑种族的心理学、行为学研究重新被提到较高优先级。
结果，少数没有被撤销的试验场超负荷运行，担负起诸多新研究课题。
意料中，几股暗黑势力主力依然拥有旺盛战斗力。
它们针对性升级了进攻战术，对抵抗者联盟造成较严重损伤。
一度，防线节节败退。
于是，更高等级文明被迫加入抵抗行动。
星际文明联盟曾提出动议，是否对暗黑势力母星实施毁灭性打击？
恐惧于报应，几支新加入抵抗的高等级文明相互推诿扯皮，没有明确答复。
于是，地球试验场开设了诸多崭新研究项目。
卢妮亚星内部，懵懵懂懂，处于休眠间隙的星际难民被迫接手更多测试任务，变成观察者，其中，还包括不少临时拉郎配。
结果，人类社会思潮和行为出现混乱，几大洲人类种群无序发展，无意间增长几十亿。
公元1918年，安娜携带回地球的致命病毒泄露到军队，导致第一次世界大战草草结束。
研究人类行为的一些课题没有获得充分数据。
于是，个别观察者鼓动，人类把世界大战升级版重新演绎一遍。
而金星隔离区中，阿努比斯则焦虑盼望尽早开始清扫计划。
大象恰克询问，
“从行为上，被植入自私基因的人类与暗黑物种的确相似，所以值得认真研究。
你着急把人类种群清除掉，难道，看他们自相残杀不觉得有趣吗？”
阿努比斯苦笑，
“我摆脱残忍的清扫任务时，只想尽快脱离遭报应的陷阱，没想到试验进行没完没了。
现在，我已经十分担心我哥哥赛伯罗斯。
他是严格遵守领导命令的职业从业者，坚定执行领导意图。
问题是，随着人类种群规模扩大，清扫复杂度越来越高。
尤其在领导要求，什么避免滥杀无辜，避免破坏生态等措辞下……，
真担心，我甩锅造成的烂摊子，我哥哥收拾不了。”
大象恰克宽慰，
“不要杞人忧天。
大不了，你哥哥手动去执行‘终极清扫’任务就是了。
你提前给他打个预防针，让他做好艰苦卓绝双手沾满人血的思想准备。”
阿努比斯轻声笑起来，
“我是可以残忍做到终极清扫的角色，眼都不会眨，问题是，我哥哥不是。
为了避免执行终极清扫，他会想方设法‘绕路走’，结果，会弄巧成拙。
我已经预感到，甩锅不成要变背锅侠了。”
伏契娃关切询问，
“你为什么这么悲观？
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阿努比斯答，
“我最后一次认真执行清扫，是在大约4.3万年前。
但我发觉，由四维甲虫文明和四维蜘蛛文明联合制造的三维擦除机器存在软件缺陷。
这两个物种都把试验对象人类想象得太单纯。
面对几十亿人制造的庞大垃圾，想擦除到不留一丝痕迹异常困难。
所以，用三维甲虫+蜘蛛擦除机器处理复杂任务会过多耽误时间。
而我哥哥肯定遵从领导命令，舍不得一上来就动用四维擦除机器，那会明显改变环境。
不用猜，考虑报应原理，领导肯定不希望滥杀无辜，也不希望对环境冲击过多。
在领导‘既要’、‘又要’、‘还要’、‘也要’系列要求下，赛伯罗斯无所适从。
想想就头大。
清扫计划的执行时间，并不是由抹去几十亿人类生命决定，而是由擦除历史痕迹决定。
所以，擦除机器的工作效率，决定了整个清扫计划执行周期长短。
擦除机器，清扫过局部地表空间之后，人类会迁徙来生活，重新形成文化遗迹。
结果，打扫几遍，依然留有人类痕迹。
会造成清扫计划超时。”
意料之中，受未关闭及新开启测试项目影响，赛伯罗斯的清扫计划不断修修补补。
并且，许多创新性提议遭观察者联盟领导集体嘲笑。
赛伯罗斯终于失望，认真关注于仙女星系战事，对人类清除不再上心。
阿努比斯得知后，反而高兴起来，评论，
“我切身体会，如果，真的严格执行领导意图……，
计划的前90%需要90%时间，计划剩下10%，则需要另外90%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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