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后堂,马红叶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起来。她深知,眼前的这位李公子或许就是她梦寐以求的机会,但同时也可能隐藏着未知的灾祸。因此,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斟酌每一个细节。
沉思片刻后,她唤来一名龟公,名叫六子。她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六子,你赶紧去万福楼把赵大厨请来。告诉他,咱们这里有贵客登门,务必让他拿出压箱底的招牌菜。听好了,是压箱底的招牌菜,别给我偷工减料!还有,所需的食材都要用最好的,钱不是问题。他要是没有,就让他出去买、出去借、甚至出去抢!听明白了吗?”
六子被马红叶的气势所震慑,猛地点头应承下来,转身撒腿就跑,生怕慢了半拍。
马红叶又来回踱了几步,似乎还不放心。她转身对另一位姑娘翠喜说道:“翠喜,等会儿上菜的时候,你去酒窖把最好的那坛‘女儿红’端出来。这酒可是我的镇店之宝,平时都舍不得喝。但今天不一样,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现在就是它登场的时候了。”
翠喜闻言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妈妈,这酒……真的要拿出来吗?”她有些犹豫,毕竟这坛酒对于酒楼来说意义非凡。
马红叶看着翠喜那惊讶的表情,坚定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要拿出来。今天这个场合,值得我们用最好的东西来招待贵客。”
在后堂的一片宁静之中,马红叶的思绪如同潮水般翻涌。她深知,每一个细节都至关重要,稍有疏忽便可能前功尽弃。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继续吩咐道:“翠喜,你去二楼找胡小曼姑娘,告诉她今天咱们这里有京城来的贵客。问问她能不能稍微早点弹奏古筝,为这场盛宴增添几分雅致。记得客客气气的说,要是姑娘为难就算了,别勉强。”
翠喜闻言,立刻领命而去,脚步轻盈地消失在楼梯的转角处。
而马红叶则似乎又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脸色骤然一变,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喃喃自语道:“好险!多亏我想起来了!”随即,她转向另一个龟公小四儿,语气中带着几分急切:“小四儿,你快去门口守着。城主府的刘公子估计快到了,你告诉他有京城的贵客临门,让他在门口稍等片刻。然后你来知会我一声,我再去跟他详谈。”
小四儿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点头应承下来。然而,他并未立刻动身,而是呆立在原地。马红叶见状,不禁怒从心头起,骂道:“你们兄弟俩真是一个急死鬼托生,一个懒死鬼托生!你还傻站着干嘛?还不赶紧的?!快滚!”
小四儿被马红叶的怒斥吓得一激灵,连忙转身飞奔而去,仿佛生怕慢了半拍就会遭到更严厉的责罚。
自觉一切准备妥当后,马红叶满意地走出后堂,挨着春花坐下,与风五月继续闲聊品茶,笑语盈盈地说道:“公子,姑娘们不懂事,让您见笑了。咱们先喝喝茶,吃点瓜果点心,酒宴很快就准备好了。嘿嘿,您先尝尝这些点心,看合不合口味。”
说着,马红叶又亲自为风五月斟满了茶杯,那动作之娴熟、之体贴,仿佛对待自己最尊贵的客人。
然而,风五月却感到如坐针毡。他身旁的春花和秋月不时地对他眉目传情,甚至故意靠近他,说话时吐气如兰,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包裹在她们的气息之中。特别是春花,她更是变着法子逗弄风五月,一会儿喂他吃点心,一会儿又撒娇要亲手喂他,身体也顺势靠了上来,轻轻撩拨着他的臂膀。
风五月内心长叹一声,他深知自己此刻的处境尴尬而又无奈。但为了兄弟们的买卖能够顺利进行,为了大家共同的事业,他不得不忍下这份不适和尴尬。
秋月见状,也不甘示弱地加入了这场微妙的互动。她特意将椅子轻轻地向风五月身边挪了挪,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了许多。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好奇与温柔,仿佛想要更加深入地了解这位神秘的李公子。
她伸出纤纤玉手,轻轻地触碰了一下风五月放在桌上还紧握剑鞘的左手背。那指尖的触感如同春风拂面般轻柔,却也让风五月的心头微微一颤。
“李公子,”秋月的声音如同溪水潺潺,既清澈又带着一丝幽怨,“为何您的左手一直持剑呢?能否告诉奴家这其中的缘由?”
说完,她瞪大了那双清纯无辜的大眼睛,含情脉脉地注视着风五月。那双眼睛里仿佛有着千言万语,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每一个眼神流转都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让风五月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风五月闻言,面不改色。他故意以想象中大剑侠的口吻,坦然回应道:“秋月姑娘,我的左手,确实只能持剑。这是我身为剑客的宿命,也是我守护正义的执着。”
秋月听后,不禁噗嗤一笑,那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空中回荡。她顺势身子微微前倾,向风五月靠了靠,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了许多。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幽怨与挑逗的光芒,仿佛要将风五月的心神都吸引过去。
“在这里,”秋月轻启朱唇,声音中带着一丝魅惑,“其实公子的左手,也可以拿点别的……”她的话语戛然而止,留下了一片遐想的空间。随后,她羞答答地低下头去,用手帕轻轻捂着嘴,优雅而不失诱惑地轻笑起来。
看到春花和秋月与风五月的互动如此默契且恰到好处,马红叶不禁心中窃喜。她暗自赞叹,这两个姑娘真是越来越懂得如何讨客人的欢心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强!她们对分寸和尺度的拿捏,简直让她这个老江湖都自愧不如。
正当她沉浸在这份喜悦之中时,龟公小四儿从远处向她使了个眼色。马红叶立刻会意,知道有要事需要处理。她轻轻一笑,对风五月说道:“公子稍待,妾身有些琐事需要处理,去去就来。”说完,她便起身离开了座位,留下一室的欢声笑语和略显尴尬的风五月。
马红叶走出正门,目光立刻被台阶下方那位魁梧的青年所吸引。那方面大耳、浓眉大眼的模样,以及一身干练又不失富贵的黑色绫罗绸缎袍子,无不彰显着此人的非凡身份。她心中一动,已知来者何人,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
刘成业见状,也连忙抱拳行礼,快步上前,那爽朗的笑声瞬间打破了周围的宁静:“哎呀,我的好姐姐来,弟弟我本想过来讨两杯好酒喝,谁曾想却要被姐姐罚站在门口喝西北风……哈哈,你说我这当弟弟的,是不是得去找个地方说理去啊?”
马红叶闻言,故作嗔怪地伸出指头轻轻戳了刘成业胸口两下,那眼神中却满是宠溺与笑意:“弟儿啊,你要是真觉得天底下有这么狠心的姐姐,那恐怕也只能去找翠喜姑娘给你评评理了,是吧?”
两人相视而笑,那份默契与亲昵仿佛已经超越了血缘的界限。刘成业笑得更加开怀:“还是姐姐了解我,那咱们就进去吧,别让那好酒好菜等急了。”
听马红叶说京城来了大人物,刘成业收敛起先前的嬉笑,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他低声向马红叶问道:“姐姐,京城里来了位贵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马红叶闻言,也谨慎地环顾四周,确认无人注意后,才压低声音答道:“此人姓李,虽衣着不显山露水,但头上的斗笠却非同小可。那斗笠上的黑纱出自皇家御用的内务府,而斗笠本身更是范思哲范大师的手笔,绝非等闲之辈所能拥有。”
刘成业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心中暗叹马红叶的眼力之毒辣。他深知,仅凭这些细微之处便能判断出对方的身份背景,绝非易事。于是,他对马红叶的敬佩之情又多了几分。
稍作沉思后,刘成业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道:“姐姐,我明白了!再过不到一个月,珍宝阁将有一场盛大的拍卖会。其中,‘血饮魔君’丁隐的‘饮血剑’更是吸引了无数名门望族子弟的目光。恐怕这位京城来的李公子,也是为此而来。”
说到这里,刘成业再次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偷听后,才悄悄凑到马红叶耳边,小声说道:“不瞒您说,京城南宫世家的嫡长公子南宫雨村此刻正下榻于城主府,老爷子正亲自接待呢。这南宫世家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其势力之庞大,可想而知。”
说完这些,刘成业不禁挑了挑眉,继续说道:“我家老爷子也发话了,让我最近安分守己,别惹是生非。他说这阵子连山城恐怕会来不少大人物,不仅有人族,妖族、魔族也可能现身,甚至神族都可能插手其中。咱们这些小人物啊,还是低调点为好。”
马红叶闻言,也不禁叹了口气。她深知在真正的强者面前,自己这些在连山城呼风唤雨的人物也不过是蝼蚁一般。
马红叶轻笑一声,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对刘成业说道:“弟儿啊,姐姐这次拦下你,可不光是为了告诉你李公子的事情。还有啊,你预定的那张桌子,不巧被李公子给坐了。姐姐我先给你赔个不是,今晚上这顿饭,就由我请客,权当是给你赔罪了,呵呵。”
刘成业闻言,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即又恢复了常态,对着马红叶深深一拜,感激地说道:“哎呦,我的好姐姐啊,你这是救了我的命啊!我这臭脾气,在连山城横行惯了,为了个桌子归属,要是真得罪了京城的大人物,那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多谢姐姐,多谢姐姐!”
马红叶见状,赶紧上前扶住刘成业,笑着说道:“弟儿,咱们姐弟俩谁跟谁啊?别这么见外。李公子那边,瞅准机会我再去帮你引荐引荐。”
刘成业一听,更是喜出望外,连忙说道:“哎呦,那多谢我的好姐姐了!好姐姐在上,我给你磕头了!”说着,便做出要下跪的样子。
马红叶见状,佯装生气地白了他一眼,说道:“得了吧你,还真给我磕头啊?那你就在这里跪着吧,我可要去招待李公子了。”
说完,她故意提高了嗓门,对着门口高声喊道:“翠喜!你看看谁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身穿翠绿色丝袍的小女子便娇滴滴地出现在门框上,用那双幽怨的小眼睛望着刘成业,轻声说道:“哼,谁稀罕他?恐是早有了新欢,把奴家忘了呢!”
说罢,她转身欲走,却在甩手转身的时候故意让手帕掉落在台阶上。刘成业见状,连忙上前捡起手帕,对着马红叶尬笑两声后,便急匆匆地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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