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敲门声传来,陈辉转头看去。
因为门没关,他很轻易就看到来人长什么样。
女人,年龄在二十几到三十岁之间,头发扎起来盘在脑后,素颜,皮肤略显苍白,长得跟张婧初颇为神似。
湘色的吊带,肩膀上多出的黑色带带毫无疑问是内衣的。
手上拎着一个红色的塑料桶,里面放着橡胶手套、抹布、刷子、洗涤剂、拖把等各式各样的工具。
“陈先生你好,我叫阿芬,是六婶介绍过来的,听说你这边需要人打扫。”女人柔柔的说道。
“嗯。”
谁也不知道上一任租客在房子里干过什么,留下过什么可疑的痕迹或者“陷阱”,陈辉便让坚叔找人帮忙打扫一下。
没想到,来的竟然是个熟人。
陈辉推了推鼻梁上的多功能眼镜,开启“搜索引擎”,很快便获悉了这个自称“阿芬”的女人的相关信息。
原来是《门徒》里的女主。
不过,让陈辉意外的是,眼前的阿芬虽然有一个吸粉的老公,但她并没有跟原片一样,为了向老公证明可以靠意志戒粉,主动吸粉。
而是在得知老公吸粉,却怎么都戒不掉,还想让她吸,将这个家进一步拖向深渊的时候,带着刚满五岁的女儿晶晶连夜逃走。
如今,她住在庙街一年多了,靠着打一些日结的散工,勉强维持生计。
“那我开始了。”
阿芬拎着桶进到卫生间,接水,戴上橡胶手套,开始由内而外按部就班的打扫起来。
500尺的房子,阿芬花了将近两个小时,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全都打扫了一遍。
“陈先生,已经打扫好了,你看一下,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跟我说。”
阿芬汗津津的,抬手,用手腕擦拭额头上快要流进眼睛里的汗水。
陈辉看了一圈。
别说,打扫得确实干净。
“我应该付你多少钱?”
“第一次,我给你打个八折好了,你给我四十块就行。”
陈辉:“除了打扫做家务,你还有别的业务吗?比如帮人做饭,一日三餐,跑腿买个东西啥的?”
阿芬连忙道:“我都可以的。”
庙街被称为港岛的平民夜总会,由此可见,住在这儿的基本上都是普通人。
而普通人做什么事一般都是亲力亲为,因为他们没有多余的钱,请别人帮忙做事。
所以阿芬的日结工作其实少之又少。
平时做得最多的就是帮六婶的儿子卖盗版录像带,以及售卖私烟,赚不了几个钱。
如今,有一份稳定的工作摆在面前,又不影响自己带孩子,阿芬求之不得。
陈辉让她看着屋里还缺什么,都买回来,然后再买点菜,就按照她会得菜谱买原材料。
“你算一算,大概要多少钱?”
阿芬掐着手指算了算,很快给出一个数字。
不愧是居家过日子的女人,算账就是快……陈辉多给了一些,让阿芬如果一个人拿不了,可以找人帮忙,钱他来付。
阿芬走后,陈辉进到卧室,躺在刚收拾好的床上,打算眯会儿。
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他打了好几场仗,需要休息恢复元气。
等到陈辉睡醒,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东西已经全都买回来并且归置好了,阿芬穿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做饭。
“我也就会一些家常菜,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阿芬做了两菜一汤,盛好米饭,等陈辉尝了自己做的菜,做出点评,便将买东西剩下来的钱全都放在桌子上。
陈辉结算了今天的费用,并给了阿芬买菜钱,定下酬劳的结算时间,一月一结,阿芬便告辞离开了。
她还得回去照顾女儿。
陈辉并没有挽留,邀请阿芬一起吃饭,或者让她带饭菜回去。
善意这种东西,一旦释放太多,就会让别人觉得你是个老好人,好欺负。
所谓升米恩斗米仇。
白眼狼通常都是这么养出来的。
陈辉虽然馋阿芬的身子,但他大头控制小头,不想当冤大头。
说起来,其实他对阿芬还是挺佩服的,明明拥有躺着就可以挣钱的资本,但她却偏偏靠双手勤劳致富。
在庙街这样的污泥之地,可谓是出淤泥而不染。
这样的女人,别说放在后世,就算是放在现在受维多利亚风气影响深远的港岛,也是少之又少,用“珍稀”两个字形容都不为过。
吃完饭,陈辉休息了一会儿,随后出门。
在做正事之前,他先去放了个风。
……
楼顶。
屋前的遮阳篷下。
三人围桌而坐,分别是唐十二,茅趸以及他壮硕如牛的表弟小飞侠。
头戴渔夫帽的茅趸余怒未消:“这帮人实在太过分了,井就我们打,水他们喝,上次是坚叔,这次是权叔,把我们当什么了!”
“那么生气做什么?”
唐十二躺在椅子上,翘着腿放在桌子上,跟个咸鱼似的懒洋洋说道:“大家都是街坊,不要计较那么多。”
茅趸:“可是他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交钱了。”
唐十二不以为意:“我们现在很缺钱吗?”
“……”
“这不是钱不钱的事,而是关乎规矩。”
茅趸深以为然。
这句话说到他心坎里了。
他们当年那么努力打下的江山,结果到现在,很多事都不是他们说了算,还要跟那些街坊妥协、退让。
每一次,都让他有种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尿尿的感觉。
就很憋屈。
他朝说话之人看去,想看看谁这么懂他。
一看之下,惊了一下。
“盲辉?”
唐十二看着不请自来的陈辉,眉头一挑,眼底闪过一丝异样。
就在陈辉踩进庙街的地界没多久,他就收到风,说盲辉大变样,现在一看,果然跟换了一个人,精气神全都变了。
难道是那场大火,让他浴火重生了?
茅趸站起身,惊讶的打量着陈辉:“盲辉,几天不见,你去整容了?”
陈辉:“你看我像是有钱去整容的人嘛。”
“我在你身上完全找不到原来的样子,不过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在的你”,茅趸道:“有烟吗?来一包。”
陈辉笑道:“我不卖烟了。”
茅趸惊讶:“不卖烟,那你干嘛?”
陈辉:“正如我刚才所说,咱们庙街的街坊会现在已经流于形式,结构松散,没有章程,很多事情都是得过且过,这不但不能有效的保障街坊们的利益,对于街坊会的发展也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小飞侠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茅趸,挠了挠头:“表哥,他在说什么呀?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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