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走廊里传来轻轻浅浅的女声。赵刚听到声音,回过神来,小姐交代过,对村里人不可过于严厉。
她手里举着一幅画在半空,放下怕受小姐怪罪,不放下又觉得不妥。很快,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出现在房门口。
她皮肤苍白,带着病态,身着淡蓝色丝绸裙装,尽管面容憔悴,却仍散发着优雅气质。她纤细的手指搭在轮椅扶手上,食指朝赵刚点了两下,“拿过来我看看。”赵刚赶忙把画递过去。
“小姐,这小子把咱们家弄得一团糟,还带了只狗进来。您可得小心,看到了赶紧让我把它抓住!”苏海棠并非怕狗,只是对动物毛过敏。并非绝对过敏,只是接触多了,就会浑身起疹子、呼吸不畅,医院也说不清具体缘由,只能归为“过敏”。
欧阳修歪头看着轮椅上女人的脸,露出几分疑惑。这女人额头宽阔,眉形优美,鼻梁挺直,耳坠丰厚,本该一生无忧、顺遂美满。可她身形孱弱,脸色苍白如纸,眉间隐隐有股黑气,仿佛大难将至。两种截然不同的征兆集于一身,这般奇特命格,他从未见过。不过,他也无意深究。
欧阳修看了几眼,便不再关注,不过出于好心,还是决定提醒这女人。“你有劫难。”
苏海棠微微一怔,目光扫过欧阳修腰间的玉佩,抿唇笑了笑,“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
欧阳修眼珠转动,想起师傅给的那张辟邪符。这女人家境优渥,或许能把符卖给她。欧阳修走上前,笑嘻嘻地说:“我能帮你化解。”
“哦?”苏海棠唇角上扬,挑眉问道,“你能帮我?都不问问我这劫难从何而来?”
“不用问,什么劫难我都能解。”欧阳修的话听上去不太靠谱。
苏海棠半开玩笑道:“好多人都这么跟我说过,可没一个能做到。”
“他们都是骗子,我绝不骗你,我说能行就一定能行。”欧阳修拍着胸脯保证。为证明自己,他环顾四周,最后目光落在赵刚身上,指着她说:“她明天会受伤。”
苏海棠听了,眼中闪过一丝笑意,“那我等着看。”
赵刚无语,心里抱怨:能不能别拿我说事。但显然,没人在乎她的想法。
欧阳修见苏海棠态度不错,十分高兴。他像献宝似的从兜里掏出一个锦囊,得意地晃了晃。“只要你用这个,保你平安无事,遇难呈祥。”
欧阳修说得头头是道。他打开锦囊给苏海棠看了看,压低声音问:“不过,你有珍珠吗?”虽说这女人好说话,但钱不能少。欧阳修这张辟邪符,费了好大功夫才求来,师傅不用,卖给这女人,不给一串大珍珠,他可不干。
苏海棠看他小心翼翼护着锦囊的样子,觉得有趣,漫不经心地回答:“珍珠?没有。”能买珍珠的钱倒是有,可欧阳修不知道,一听没有珍珠,他顿时泄了气。刚才还满是期待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变得冷漠。刚刚建立的一点默契,瞬间消失。
他双手抱胸,敷衍地朝苏海棠拱拱手,“那祝你好运。”
苏海棠嘴角抽了抽,心里暗想:早知道就说有珍珠了。
站在一旁像木头人的赵刚,惊讶地看着苏海棠,暗自琢磨:今天小姐怎么这么好脾气?这小子不会给小姐施了什么魔法吧!果然,被欧阳修这么一说,苏海棠脸上并未生气,依旧神色平静,和欧阳修商量:“我先给你一部分定金,剩下的之后补给你,如何?”
“不行。”欧阳修坚决拒绝,朝苏海棠摆摆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规矩。”说完,他把锦囊收起来,“赶紧准备珍珠,你的时间可不多了。”说完,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不再吭声。
气氛变得尴尬。欧阳修闭目养神,不再理会两个女人。赵刚气得直跺脚,恨不得把欧阳修赶出去,但小姐在,她不敢轻举妄动。
而苏海棠的目光落在欧阳修的鞋子上。他脚上的布鞋绣工精致,至少有几十年历史,她并非觉得鞋子珍贵,而是这鞋子和父亲失踪前穿的那双极为相似。苏海棠微微皱眉,刚才的温和消失,换上一脸凝重。她推动轮椅,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刚才跑掉的狗跑了回来,爪子紧绷,呲着牙,不像平时温顺,仿佛受了极大惊吓。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它突然尖叫一声,冲向轮椅上的苏海棠。
欧阳修眼疾手快,伸手去抓,明明抓住了狗尾巴,可狗却像穿过空气一样挣脱。欧阳修心里一紧,再次伸手去抓,却来不及了。狗扑在苏海棠身上,咬了她肩膀一口。
苏海棠吃痛,肩膀一缩。紧接着,她感觉呼吸困难,捂住肩膀。脸色变得通红,额头上汗珠滚滚。
赵刚大惊,“小姐!你怎么样!”
苏海棠喘不过气,身体颤抖,突然眼前一黑,从轮椅上摔了下去。事情发生得太快,从被狗咬到晕倒,不过短短几秒。
赵刚吓得六神无主,大声喊道:“来人啊,快去叫医生!小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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