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要塌了！”
“这……这炁是怎么回事？”
这炁还在不断融合，无限膨胀，就像没有尽头一样。
弟子们看的清楚，那黑烟似乎凝聚成了一个人影，虽然看不清脸，却能感受到强大的气场。
张之维闻声抬头。
果然，那炁邪恶无比，不过，一时间，那炁又有道家的影子，这是怎么回事？
张圣存望着众人慌张的模样，忍不住嘲笑。
“哈哈哈，什么是道？什么是邪？”
“邪道正法，这无生之炁，也是道！”
张静清看着那团黑烟，脸色骤变。
这股力量非同小可，就算是历代天师，也不可能这么强大。
“张圣存，你还说没有入魔。”
“这无生邪道之炁因你而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五行调和，敕令万法！”
“哼，本天师今日要替天行道，灭了你这邪祟！”
话音刚落，张静清紧闭双眼，开始释放体内的炁。
刹那间，他体外的金光重现，普照众生。
光芒迅速扩散，暂时压制无生之炁。
天师府弟子看了，再次包围符箓阁，重新念咒布阵。
此时，张之维气场全开，立刻释放体内的炁辅助师兄弟，加固符箓阁。
一时间，咒语之音此起彼伏，一张巨大的符箓凭空出现，包裹在符箓阁之外，抵御黑烟的进攻。
可没想到，黑烟的攻势凶猛，就在符箓千疮百孔之际，金光一闪，竟然化作一只闪灵凤凰。
灵凤俯身而下，吸食黑烟，而后冲散乌云，直奔张圣存而来。
速度之快，只能看到一道金光，可强大的压迫感，让人心生胆怯。
这法术，这是难得一见。
看来，张静清天师拿出了全部力量，要不惜一切代价，铲除张圣存。
可反观张圣存，他却一脸轻松，眉宇间没有丝毫慌张。
甚至，连逃走的迹象也没有。
“没想到你还留了一手。”
张圣存看向张静清，苦笑着摇头。
“师父，点灯为照暗，渡人非渡己，入魔——亦存善！”
张圣存说完，身形慢慢升空，而被冲散的乌云，此刻竟然包裹住他的身体。
唰～
乌云散去，那由无生炁聚集而成人形，竟然再次出现。
这一次，它的身影更加具体，肌肉棱角分明，虽看不清脸，却与张圣存有几分相识。
面对灵凤的施压，人形奋力挥出一拳。
轰隆！
一时间，群鸟惊飞，百兽潜逃，整个龙虎山都在震动。
甚至，拳风传到了百里之外，就像是末日了一般。
再看那闪灵凤凰，此时竟停在半空，整个身体裂开缝隙。
轰隆！
又一声巨响。
灵凤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几支红色凤羽落在地上，只一眼，便化作了袅袅青烟，消散无踪。
“灵凤……输了！！”
“这不是真的，这不可能！”
“闪灵凤凰乃是最高道法，即使是当世最强之人也逃不出它的手掌，它怎么会输给那个黑影？”
这一幕，让天师府的弟子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摇着头。
可张圣存却并没有因此收手。
他回头望着张静清，挑衅地露出笑容。
此时，身后的黑影一跃飞上符箓阁的正上空。
它再次挥拳。
这一次，整个符箓阁像是受到了泰山压顶，拳风所及之处，全部化为渣土。
即使有张静清全力支撑，也难逃轰塌的命运。
一时间，被关押的入魔异人四处逃窜，可没人会阻止他们。
噗～
此时，张静清终于体力不支，倒在地上。
他望着张圣存却说不出话来了。
眼眸里，不再有厌恶和杀气，更多的，竟然是难以置信的震惊。
“闪灵凤凰……道法最强的闪灵凤凰……”
“我不明白，十五年了，你不死也就罢了，怎么会掌握如此力量？”
“这无炁生炁的道法……太强了。”
张静清虽然不想承认，可众人都看在眼里。
自从天师府创立，将近千年也不曾有人拥有这样的力量。
他败了。
一败涂地！
而张圣存并不是投机取巧，也非故弄玄虚。
要不是他及时收手，恐怕整座龙虎山都会被夷为平地。
“张圣存，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那无生炁，为何会听你的号令？”
“你……你……你真的想要坠入邪道？”
此时，张之维扶起张静清，他的内心也是一阵疑惑。
张圣存的无生炁……
张静清天师修炼百年，已是当时最强之人，他的全力一击，竟然破不了无生炁。
而师兄张圣存只是被关押十五年，却……让张静清无力抵抗。
他想不明白。
张圣存却神态自若。
突然，张静清恍然大悟，满眼都是震惊。
“你……你早就知道自己能冲出符箓阁，甚至杀光我们所有人，可为何……为何还要留在这里十五年？”
“你到底在执着什么？”
张圣存微微一下，语气轻蔑，“我当然知道，只要我想，我甚至可以开山断水，让天师府永远消失。”
“不过……我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离开，我在想，师父已经贵为天师，为何善恶不分，我想不通！”
张圣存长叹一声，望着曾经困住自己的符箓阁，若有所思。
“徒儿执着于修道的意义，十五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可依旧想不通。如今……我应该已经明白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你又明白了什么？”
“我明白了，既然善恶难分，不如不分，只要人人学会这无炁生炁之法，又哪有善，哪有恶。”
“荒唐！这是魔道的邪恶之炁，你想让人人都入魔？”
张静清瞪大双眼，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张圣存却摇摇头，“都入魔，便没有魔，恶……也终成了善。”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带着不可抗拒的力量，瞬间将法坛轰得支离破碎。
与此同时，在符箓阁外，张圣存和张静清曾经论道的石台，似乎都随着一阵莫名的风，化作尘埃，不复存在。
这就是因果。
只可惜，十五年过去了，二人依旧坚持着自己的初心。
唯一改变的是张圣存，他已经找到了答案，拥有了可以主宰一切的实力，撼动天地。
而张静清也拼尽了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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