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肆的墙上只有酒谱,没有菜谱。
桑落、新丰、茱萸、松醪、长安、屠苏、元正、桂花、杜康、松花、声闻、般若。
一共十二种酒,一盏二十两。
肖历眉头一皱,敲了敲桌子:“你知道柴桑城最好的酒馆兰玉轩,所卖的月落白多少钱一盏?”
“一盏十八两。”百里东君应了一声,傲然道:“我这酒只比他的好喝一点,所以我卖二十两。”
姬若川已经坐了下来,微笑道:“十二种酒,各来两盏。”
姬若风与晏琉璃也跟着坐下,眼见他们都没有掏钱的意思。
肖历无奈,只得取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
百里东君一看是五百两的面额,顿时眉开眼笑,说了声“稍后”,便向后厨走去。
晏琉璃哑然道:“敢情这酒肆,就这老板一个人?后厨、小二、客人都没有?”
“不,还有一个客人。”带着恶鬼面具的姬若风转过头,看向了酒肆的角落。
那里趴着一个人,仿佛已经醉得不醒人事,他穿着一身白衣,桌子上还靠着一杆长枪,一杆银白色的长枪。
“银月枪。”
身为百晓堂的副堂主,姬若风一眼便认出了那杆枪。
银月枪,哭断肠!
这杆银色长枪,本是当年“追墟枪”传人林九所有,如今为“江湖浪人”司空长风所有。
“司空长风!”
相较于弟弟,姬若川更在意的是银月枪的主人,未来的枪仙!
司空长风是个孤儿,从小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睡破寺庙而活。
他流浪之时,遇到了临死前的“追墟枪”林九。
林九传授了他三天武功,司空长风就这么自己瞎练,便练到了二品小宗师的地步。
这还是他身患绝症、先天心脏病的情况下,否则早已入了一品。
也因为先天绝症,司空长风拿着几本医书,自己给自己瞎治,竟然顽强的活了下来。
他在医道和武道上的天赋,都堪称绝伦,也因此被“药王”辛百草看中,想要收其为衣钵传人。
只可惜,司空长风志不在此,只继承了辛百草的一半衣钵,便离开了药王谷,继而闯出了“枪仙”的名头!
很快,百里东君将二十四盏美酒,一一摆在了桌子上。
角落里的司空长风闻到酒味,顿时清醒,望见这边的情况,双目陡然亮起。
“有贵客啊!分我一盏喝喝吧?”
司空长风身形极快,眨眼间跃到桌前,伸手便往就近的那盏酒拿去。
姬若川笑了笑,一伸手,便将其手腕制住。
“一品宗师!”
司空长风心头一惊。
姬若川笑道:“这位朋友若是想喝,坐下一起喝就是了。”
他松开了司空长风的手,后者见有人请客,顿时喜笑颜开,抱拳道:“我这人从小没有名字,生来空空,去也空空。”
“我给自己取姓司空,也愿化作长风,一去不归。”
“所以我叫司空长风!”
姬若川失笑:“很有意思的介绍,准备了很久吧?”
司空长风老脸一红,坐了下来。
百里东君在旁介绍道:“元正酒澄澈甘香,适合远行之人,你们一路奔波而来,喝一杯正好。”
晏琉璃与肖历都没有动。
姬若川与姬若风兄弟两个,各自拿起一杯元正酒对饮。
美酒入腹,暖流从腹中涌起,弥漫全身,消除了一路奔波的疲惫感。
“好酒。”姬若风惜字如金。
姬若川点点头:“虽比不上人间绝品的秋露白,却也不差太多。”
“你喝过秋露白?”百里东君突然惊叫。
姬若川又点点头:“而且是十二年陈酿的秋露白。”
百里东君惊道:“果然是贵客!能不能和我说说秋露白?”
姬若川摇摇头:“秋露白的滋味,说不出来,只能品出来。”
“可惜啊,我家里人不让我去天启城,喝不到那秋露白。”百里东君叹了口气。
姬若川摘下腰间的玉葫芦,轻笑道:“秋露白,我这里还有一些。”
“这里面装的是秋露白?”百里东君再次惊叫,司空长风的眼睛也亮了起来。
这只玉葫芦内,正是百晓堂中,谢师奉上的那瓶十二年秋露白,天下绝品。
虽然已经被姬若川和姬若风喝掉了一大半,却也还剩下一小半。
他也不吝啬,示意百里东君拿来几个酒杯,给大家各自倒了一杯。
百里东君首个一饮而尽,陷入深深回味。
司空长风亦是如此。
这一下,晏琉璃与肖历也没有忍得住,各自饮了一杯这人间绝品。
“好酒!”
四人同时发出惊叹。
姬若川看着百里东君,笑盈盈的道:“跟我走,我可以让你酿出比这秋露白,还要更好的酒。”
“此话当真?”百里东君双目亮得吓人。
姬若川不答,又看向司空长风,同样笑吟吟的道:“跟我走,我可以治好你的先天绝症,并传你追墟枪的最后五式。”
司空长风又是一惊,没想到这人竟对自己如此了解?
追墟十三枪,他确实只学会了前八枪!
也确实身怀绝症!
晏琉璃与肖历对视一眼,不知这位百晓堂的堂主,为何对这二人,一副青睐有加的样子?
“你就是百晓堂堂主?”
便在此时,酒肆对门的屠夫,拎着一把砍骨刀走了过来,堵在了酒肆的门口,冷冷的望着屋内的几个人。
“原来他是百晓堂堂主!”
百里东君与司空长风对视一眼,满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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