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转头看了方蕊一眼，顿时脊背发凉。
“舞老师，大晚上的别开玩笑啊，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刚刚查了一下，被冰魄狼的妖术攻击致死的人尸体都会变白，眼睛因为毛细血管破裂而发红。”舞岚想了想，“你再去观察一下。”
“啊？万一人家没问题呢？”
“所以才叫你去观察啊。”舞岚一脚踹在张凡腿上。
张凡只能默默起身，再次坐到方蕊身边。
“哥哥，那个姐姐好凶啊。”方蕊看着张凡，悄悄说道。
“嗯，是啊。”张凡没心思再陪她聊天了，这时仔细一看，她身上果然有几分死气。
“干嘛一直看着我？”方蕊眨巴眨巴眼睛。
“你…”张凡刚想开口，方蕊就把手放在了他手上，轻轻拍了拍。
那是一只冰冷的小手。
“从村口出去33公里有东西，快点离开。”方蕊又用只有张凡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我们都要好好活下去，不是吗？”
说完，女孩的身体便向后倒去，像是没电的玩具，再也动不了了。
张凡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直到舞岚冲过来扶起女孩，张凡还在发呆。
殷灵……
“怎么样。”张凡回过神来，连忙问道。
“死了一天了，和时间对上了，她应该是和发布冰魄狼信息的猎人一起的，昨天就死在冰魄狼手上了。”舞岚眉头紧皱。
“那……”
舞岚语气中带着厌恶：“是神域·通灵，可以操控死者的残魂，甚至短暂操控尸体。”
“这是不被承认的神域，太过邪恶，操控过的残魂越多，使用者心中的恶念就越大，最后一定会变成毫无人性的怪物。”
张凡大惊，不知道殷灵是什么时候觉醒的，她现在…
“怎么了吗？”舞岚察觉到张凡神色不对，问道。
“没，没什么，我之前没听说过有这种神域，大概使用多久才会控制不住恶念…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张凡解释道。
“不清楚，但一般很快，这些神域被称为禁咒，一但发现使用者，审判庭都会直接关押，这是没办法的事，我想这家伙恐怕现在就在附近，但多半是找不到他了。”舞岚思索了一会。
“明天一早先去她告诉你的地点看看，我们再做打算。”
“你把尸体装到我的睡袋里，就先放在这里，我回头让审判庭的人来收。”
“…好。”张凡点点头。
之后舞岚便让张凡去休息了，自己准备守一整晚夜。
看着躺在墙边的张凡，舞岚眼中闪过一丝光芒。
她记得，在选任务时，张凡很在意一个和鬼魂有关的任务。
张凡闭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可以肯定“通灵”的使用者一定是殷灵，他不希望殷灵下半生都在审判庭的监狱度过，可是更不希望殷灵会变成怪物。
殷灵…你可千万不要乱来啊。
……
第二天一早。
两人便朝方蕊说的地方前进。
二人都没有说话，很快便赶到了目标地点附近。
随着两人越发靠近，一股恶臭越发浓郁，这是张凡这辈子闻过最臭的味道了，熏的他头晕目眩，呕吐了两三次。
舞岚也好不到哪里去，脸色发绿，随时都会吐出来。
最后一公里，两人几乎是屏住呼吸走完的，到了方蕊说的地方，两人基本上猜到了会有什么，可亲眼看见的一瞬间，张凡还是忍不住扶着一棵树干呕起来。
那里有一个直径数百米，不知道有多深的巨坑，里面堆满了各种妖魔的尸体。
估计这片区域的妖魔都在这里了。
正因此两人一路上才没怎么见到妖魔。
舞岚比张凡好一点，但还是干呕了好一会。
调整好状态后，张凡几乎开启了“神速”飞快地和舞岚离开了。
直到闻不到臭味，两人才停下来。
“那是什么？”张凡心有余悸地问道舞岚。
“不知道，但一定有大事发生，我先通知审判庭，我们立刻回安界。”舞岚严肃地说道。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赶路，只用了半天就回到了安界。
结界出口处早就有审判庭的人等着二人了。
“舞小姐，你好，我是李军，负责锦城发生的六号妖魔集体死亡事件。”一个军人模样的男人走上前来。
“你好，六号，你是说…”舞岚应了一声，随后瞪大眼睛。
“是的，这是国内第六起妖魔集体死亡事件了，目前还不知道原因，不过显然是人为的。”李军点点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去分部一趟吧。”
“没问题，这小子和我们一起吗？”舞岚指着张凡问道。
“不，总部那边的原话说您一个人就行，这位朋友可以回家休息。”李军神色有些古怪。
“…好，张凡你自己回家，这事不要外传。”舞岚似乎想到了什么，没有多说。
“行吧。”张凡还没有搞懂发生了什么，就被几个大汉送到了一辆车上。
很快就给他包邮到和平事务所。
搞什么啊？
明明自己也是参与者好吗，就这样给他送回来了，不会是那个李军不想分给自己功劳吧？
徐年他们似乎出任务了，都不在，杨老头这个点早就睡了，所以事务所空无一人。
张凡一进门就郁闷地躺在沙发上，但马上想起来另一件事儿。
他迅速从沙发上弹起来，拿出手机给殷灵打了个电话。
“喂？”殷灵很快接通了电话。
“你在哪里？”
“马上到家了，有事吗？”殷灵语气淡淡的。
“我马上过来，你别跑。”张凡没等殷灵说完，挂断电话，飞快跑出大门。
……
审判庭锦城分部。
舞岚给李军说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那个通灵的使用者是谁，你有头绪吗？”李军重新看了一遍笔录，问道。
舞岚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没有。”
“嗯，那就这样吧，舞岚小姐，你可以去休息了。”李军关上本子，活动了一下手指。
“什么？这未必太儿戏了吧？。”舞岚有些愤怒，这种事件竟然就这样处理了？
“你还想怎么样？死的又不是人，是妖魔啊，根本调动不了什么资源，我再怎么查也没有结果的，这其实也是上面的意思。”李军有些无奈地摊开手。
“…可。”舞岚还是很不放心。
“舞小姐，我跟你说句实话，这件事可能和古神教有关，上面的人会安排好的，懂我的意思吗？”李军补充了一句。
舞岚显然吃了一惊，失声道：“古神教？他们已经渗透到中国了吗？”
“恐怕是的，而且我听到过类似古神教要选出第八位主教的说法，当然，你别放在心上，多半是谣言而已。”李军站起身，显然是准备结束这场对话了。
舞岚有些不甘心，但还是跟在李军后面离开了。
毕竟涉及古神教这个组织，自己暂时还插不了手。
不过关于那个“通灵”的使用者，张凡似乎知道些什么，看样子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不过可以自
查一查，兴许能发现些什么。
舞岚走出审判庭分部，暗暗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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