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女孩和胥忘忧已经启程。
“说了不用送的,要走的大概线路我没忘。”
经过昨晚的交心,胥无忧已经没有那么拘谨。
“那要不得,奶奶说过,做人要讲最基本嘞礼节,送佛送到西。”
女孩说的堂而皇之,其实不过是想再和恩人说几句话。
胥忘忧也不是很在意,这路上能有个伴也好。
“停脚!”
“咔滋”
“啊?”
“还是晚了一步吗…”
胥忘优双膝跪地,慢慢抬起女孩的脚,底下是一个已经爆浆的大甲虫。
“咦~”女孩连忙随手薅几片叶子擦拭脚底。
男人神情悲悯,给甲虫作了个揖,用沙土将其尸体盖住,暂做坟墓。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过是区区小虫子而已。但是…”
男人盯着“坟墓”,面色凝重。
“对我来说,每个生命的逝去,意义都不一样。”
女孩万全不懂他在说啥子,明明听得懂,但是又听不懂。
“啥子安?”
“对于你们来说,死意味着什么?灵魂升天?或者是沉入地府?”
“不都是这样子吗?重新投胎噻。”
男人摇摇头,“不对,我能看见,从小就能,所有生灵死后,灵魂会脱离躯体,然后消散,消散在天地之间,无影无踪。灵魂也不是所谓的体内的驱动,而是身体的框架,是外壳,是他让肉团塑形为所谓躯体,灵魂的脱离,也就是肉团被外壳倾倒而出,无法动弹,慢慢不再有原本的形状,化为虚无。”
女孩发问:“那不是不能投胎了?”
“灵魂消散后,会在新的肉团形成时重新杂糅汇聚成新的灵魂,让肉团成为新的人。”
“哦!”女孩茅塞顿开,“那我们,在灵魂刚冒出来的时候,又把它硬塞回去,不是就一直不会死咯!”
胥忘忧抬头哈哈大笑,“确实有可能呢,你这样说。”
女孩感觉到被嘲讽,气鼓鼓的背对着胥忘忧。
胥忘忧站起身,想把手放在女孩肩膀上,但女孩一扭身,又将手甩了下来。
“我说真的,这个理论真的可行,我也想过,但是…”
女孩好奇,扭过头,“但是?”
“不生气了?”
“哼!”
女孩快步向前走去,胥忘兴致勃勃地跟在其身后。
……
“这山真是大啊,绕一天了,才走出来”
“那肯定噻,好多人就是害怕迷路,都绕路不走这座山的,也不晓得你为啥子要走这儿。”
胥忘忧在后面气喘吁吁,“哎…可能是因为近吧。”
“等等,完了,我为什么要走一条自己不熟悉的路?”
胥忘忧惊慌失色,拔腿就跑,女孩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胥忘忧边跑边喊:“优哉游哉地走的话估计我要迟到了,考不成试。”
“哦”女孩低头小声回答,豆大的泪珠一滴滴坠下。
她在心里下意识的觉得男人是嫌自己麻烦。
沉默片刻…
还是无论如何都要说出那句话,于是她朝着男人的背影大喊:
“那你是不是不回来了?”
“什么?”
男人越跑越远,马上连背影都要看不见。
“我说!”女孩深吸一口气,用尽吃奶的力气大喊:“我等你回来!”
男人的身影已经被地平线淹没。
也不晓得他听到没有。
女孩转身,双手不断擦自己的泪,但仍旧止不住地流,刚踏出一步。
“我!会带!礼物!回来!”
女孩破涕为笑,小声回答:“晓得了,吼辣么大声干啥子嘛。”
夜晚,胥忘忧结束了奔跑,随便找了棵大树靠着休息。
“今晚没有月亮吗?”
还想着温习一下知识点来着,于是他随便从掏出背篓中掏出一本书,撕下书皮,好不容易用火石引燃,再添点柴火。
“也算是有点光了。”
翻开方才撕下书皮的书,浏览一番。
这书里的知识,怎么自己早就烂熟于心,难不成我真是个天才?
无论翻开几本,都是同样,自己带着的书中无不是自己已经聊熟于心的知识。
这时候难免有些心高气傲,见火势变小,又撕下几页添进去。
从火中抽出一根树枝,吹灭火苗,枝头已经烧的黢黑。
这个程度正好。
胥忘忧拿枝条做笔,在书上写写画画。
“要不也姓胥吧,嘿嘿…”
“嘶——不行不行,还是要遵从她的意见。”
“总不能还姓龟吧…”
这就是他想要送给自己倾心的姑娘的礼物,一个名字。
“龟…归!”
自己果然是个天才!
火势渐小,胥忘忧看着火苗出神,又忆起了她的故事。
“小美女嘛…真是个有自知之明的故事呢。”
“姝窈?”
“有些拗口了,单名一个姝吧。”
随着火焰熄灭,胥忘忧也怀揣着她的名字进入梦乡。
梦里他进士及第,加官进爵,身后跟着八抬大轿,将归姝,明媒正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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