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杨帆微微一笑，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说道：“李小姐谬赞了，在警察厅里混日子的而已，什么资深不资深的....虽然我平时是挺随便的，但要是跟女孩子在一起吃饭，总不能让人家女孩子买单吧？今晚这顿饭说什么也不能让李小姐破费，这样吧，李小姐想吃点什么？地点你挑，我来买单就好。”
听到杨帆这番话，李云兰掩嘴轻笑了一声，打趣着说道：“杨科长真是好口才，难怪那么多女孩子都喜欢围着你转呢。我知道一家新开的西餐馆子，环境倒还雅致，不如我们就去那里如何？”
说着，她指了指街道斜对面不远处的一家挂着“塞纳河之春”招牌的二层小洋楼，向杨帆投来一抹少有的灿烂笑容。
她越是如此，杨帆就越觉得浑身发毛。
李云兰表面上称自己在警察厅赶资料，实则却有意等待着杨帆来找她一样。
主动向杨帆表明自己想送他回家的提议。
出了警察厅，又有意无意地放出纵火案的风声。
如此一来，原本婉拒的杨帆便不得不跟着她去吃饭，才能探听消息。
这个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啊……
要是她真的跟日本军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无异于人入虎穴的前奏……
杨帆顿时心中生起了一股杀人之念。
明天晚上他得把被救出来的同志悄无声息地送到城外去，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不一会儿，李云兰缓缓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和杨帆一起走进了那家名叫“塞纳河之春”的西餐馆。
餐馆内的装潢带着股子法兰西的浪漫格调，柔和的灯光下，轻柔舒缓的小提琴声在空气中缓缓流淌，营造出一种宁静而优雅的用餐氛围。
两人选了个靠窗的安静位置坐下，杨帆将菜单推到李云兰面前，微笑着说道：“李小姐，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千万不要客气。”
李云兰也没有扭捏，随手点了几样招牌菜，又要了一瓶红酒。
在等待上菜的间隙，杨帆给自己点了根烟，深吸了一口，随即微笑着试探着问道：“李小姐，刚才提起的纵火案，想了解什么的，尽管问我好了，只要我知道的，绝对全盘托出。”
李云兰轻轻晃动着面前的高脚杯中的红酒，却只是微微一笑，话锋骤然一转：“杨科长指的是我刚上车时的那番话吧，其实那都是我跟你开个玩笑罢了，我对什么纵火案根本就不感兴趣，只是当时觉得那火势挺大的，顺口就提了一下，没想到杨科长还正经了。”
真是怪哉……她怎么突然变卦了……
杨帆见状赶紧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笑着说：“俗话说得好，美女的话都是真理，我这个当科长的哪里敢不正经应付呀？不过，既然李小姐对那起纵火案不感兴趣，那我们聊点别的也成，比如李小姐的芳龄、喜好什么的，我都很想知道。”
“杨科长可真会开玩笑，女人的年龄可是秘密，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呢？”李云兰将手中的酒杯缓缓举起，几分醉意昭然若揭，双眼迷离地盯着杯中的红葡萄酒，轻声低语道：“不过，杨科长，自我来到警察厅工作后，听说了一个传闻，说你杨大科长是山本副厅长面前的大红人，不知是否有夸大之嫌呢？”
杨帆嘿嘿一笑，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举起酒杯，轻轻晃动着里面殷红的酒液，半真半假地说道：“唉，这都是谣传呐，谣传。我杨某人在警察厅混了这么久，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总务科科长，都是厅里的那帮同事瞎吹的，我哪里有那本事呀？不过——”
就在这时，一盘香喷喷的法式煎鹅肝被服务生端上了餐桌。
李云兰用叉子轻轻叉起一块鹅肝，放进嘴里细细嚼了嚼，随即娇媚地笑着说道：“杨科长，鹅肝不错，你要不要尝一尝？”
杨帆摇了摇头，随手弹了弹烟灰，笑着说：“李小姐有所不知，我向来不吃西餐，咱们中国人就应该吃中国菜才对，这些洋玩意儿，真搞不懂有什么好？鹅肝有什么好吃的？要说吃鹅，那还得数咱们老祖宗，烧鹅可是一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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