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王小虎恍然大悟的道。
徐勇此时却叹道:“我们挺进军没有几个科班出身的,对于现代战争,我们还很陌生,许多时候我们其实还是更像是土匪,看来这一战后,我们有必要再次对全军官兵展开培训,尤其是我们的军官,必须要统一接受培训,不然的话上了战场闹笑话事小,这要是平白葬送了兄弟们的性命,那可就严重了!”
“长官所言极是!”王小虎虽然并不怎么喜欢接受培训,不过他也明白这么做是很有必要的,别说别人了,就说自己吧,现在不是连许多战场常识都还搞不明白吗?
“维扬,此事你记下了,等咱们回到凤凰山上,如果我忘记了,你就提醒我落实下来!”
“是,长官!”
说话间,小鬼子炮兵经过三轮试射后,已经成功将炮弹送到了挺进军阵地上,栗原那个老鬼子在远处看到这一幕后,立即跳着脚的下达了齐射的命令!
“轰轰轰……”小鬼子炮兵大队在迅速调整好了火炮方位、角度后,同时向着挺进军阵地喷出弹雨。
刹那间,钢铁炮弹席卷了小小的两道锁,爆炸声震耳欲聋,伴随着爆炸声响起,被冰雪覆盖的两道锁浓烟滚滚、冰雪漫天,那洁白的冰雪大地如同城市的新墙,被一群不知所谓之人随意的涂鸦污染……
此刻的天地之间似乎只有一个声音——爆炸,似乎只有一个色彩——无尽的黑!
敌人炮兵成为了战争的唯一主角,挺进军阵地上偃旗息鼓,仿佛早已经没有任何生命存在!
和兄弟们一起坚守在阵地上的防炮洞中,王怀的神情满不在乎,他甚至在隆隆的炮声中,悠闲的给自己点燃了一根烟,美美的抽着。
阵地上有许多人如王怀一样,对于小鬼子的炮击置若罔闻,他们或抽着烟,或嚼着口香糖,或吃着有可能是他们此生最后一顿饭,或蜷缩在防炮洞中,用他们刚刚学会的简单的文字书写着战场日记,当然,也有人在写着遗书,以防止万一自己牺牲在这里,对于家人也能够有一个最后的交待,只是这些官兵参加扫肓班的时间还很短,认识的字非常有限,错别字、同意字随处可见不说,还画了许多圈圈叉叉……
“民国二十七年三月二十三日,晴……今天我和兄弟们一起守卫两道锁,敌人的第一次进攻中,我的运气很好,打死了两个小鬼子,自己毫发无损,小鬼子的进攻也被我们打退,整整一个中队的小鬼子几乎被我们全歼……现在,小鬼子正在对我们的阵地展开炮击,炮弹不停的落下,每分钟可能都有几十上百发,我现在还没有事情,但是只能躲在防炮洞里不敢露头,外面都是爆炸和黑烟,也不知道兄弟们怎么样了,希望大家都能平平安安……如果今天我死在了这里,请看到日记的兄弟把我的日记当成我的遗书交给我的爹娘,告诉他们,孩儿非常想念他们……”半文肓的士兵张峙几乎每写两个字都会停下来咬咬铅笔头,不要奇怪,以上内容都是将他的错别字进行了修改,又将圈圈叉叉填补上的内容,张峙,一个世世代代给地主当佃户的穷苦人家的孩子,原本连个大名都没有,是被人叫着‘泥鳅’叫大的,‘峙’还是加入挺进军时,徐勇为其取的。
有无所畏惧的,自然也有胆战心惊之人,毕竟这对于挺进军而言,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啊,何况挺进军还有那么多新兵,初临战场就面对这样的场面,想必是个人都会感到恐惧吧!
“南无阿弥陀佛……”唐健怀抱着那支已经开过荤的M1半自动步枪,双手合什,祈祷着念叨着,希望那满天佛陀能够保佑自己、保佑战友们。
和唐健躲在同一个防炮洞的战友史福昌有些紧张,在给自己点燃一根烟后,尼古丁才让他的情绪渐渐趋于平稳,看向唐健的他不由道:“兄弟,你念叨的那玩意真的有用吗?”
“心诚则灵!”唐健仿佛算命的瞎子般来了一句。
“要是这样的话,你也捎上我一个呗,我也还没活够呢……”史福昌道。
唐健眼皮也不抬的道:“你放心吧,我在外面,你在里面,我不死,你也出不了问题!”
“哈哈,那咱们的小命,可就全指望你那佛祖啦!”史福昌笑了笑,又道:“我觉得吧,与其求佛祖保佑咱们,不是请佛祖把那些王八蛋全部收拾了,从根儿上把问题解决,咱们不就都安全了吗?”
唐健只回了四个字:“异想天开!”
史福昌自顾自的道:“妈的,小鬼子的大炮还真他娘的厉害,老子刚刚差一点被吓尿了,这他娘的要是尿了裤子,以后怕是没脸见人了!”
“我以为你不怕死呢?”
“不怕?嘴上说说而已,谁他娘的真的不怕死,只不过有时候咱们只能壮着胆子去死罢了……”史福昌道,说着又叹了口气:“这狗屁一样的世道,也不是咱说了算啊,咱是怕死,也不想死,可是咱怕死、不想死,就能不死了吗?如果必死无疑,那我也希望能够死的顶天立地,死的有价值,我不想和那些工友一样,被小鬼子当猪羊一样宰了,就算要死,老子也要死的顶天立地,也要扒拉下小鬼子一块肉!”从四合煤矿走出来的他,亲眼看到过许多手无寸铁的矿工被小鬼子杀害,他不想那样,如果必死无疑,他希望自己也能够死的轰轰烈烈,希望更多的人记住自己的名字、事迹,也希望自己不要变成一缕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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