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碧绿竹箫,一抹淡然的微笑。令狐颜下得山来漫无目的地顺着还算平坦的道路行走。道路上时不时的有着一些来往的商旅人马与他擦肩而过。
茶楼,永远都是各种流言初始的地方,上到朝野下至九流一件件或真或假的小道消息在这里开始四处散播。而这新洺镇的茶楼也无非谈论着哪个员外豪绅又娶了第十几位姨太太,亦或是哪个小贩卖货物总是缺斤少两。
茶楼靠门的一桌,令狐颜端坐在长凳上,手中把玩着仅剩半盏茶的茶杯,双眼无神的望着门外来来往往的人流,心中尽是迷茫。良久,无奈摇了摇头将杯中的茶水饮尽,淡笑轻语:“下得山来,何去何从?”
“真是怪事!你们听说了吗,钟府的大少爷钟天扬在几天前离奇失踪,就在前日那钟大少与同行的十几名家奴在城东郊外被发现已然惨死多日。”一个压低了的声音响起,令狐颜百无聊赖的看向斜对面的一桌。
“听闻人言,这钟大少是被刘家三兄弟带出去的,死了这么多人唯独不见了刘氏三兄弟,可见这刘氏三兄弟嫌疑最大。现在钟家的人在到处找这三人呢。不过这个败类,活着的时候祸害了那么人。死了也是便宜他了。可是,死是死了,这镇上的百姓可更苦了。钟家人这两天到处的寻找刘氏三兄弟,甚至这周围的大山都是钟家和官府的人在到处寻找。闹的人心惶惶的。”此时一书生手摇折扇一脸傲然。
“这事还有几个不知道的,不过,我觉得不会是刘氏三兄弟他们,我还听说那钟天扬被发现的时候全身上下没一处好地方,浑身都是针孔,整个人都被血染的血红。那十几个家奴也是同样的死法!这刘氏三兄弟就三个人,怎么可能杀得了这么多人。我听说,是冤鬼索命!”另一人一脸的神秘的道。
那书生闻言,一脸不以为然道:“非也,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朗朗乾坤自有侠义之士,就算不是那刘氏三兄弟也肯定是那隐士高人。鬼怪之说,不可信不可信。”
这时又有一人道:“李秀才此言差矣,我朝高宗时期有御史张鷟张文成在《朝野佥载》写到:“唐初已来,百姓多事狐神,房中祭祀以乞恩,食饮与人同之。事者非一主。当时有谚曰:无狐魅,不成村。”李秀才可是认为张御史读的不是圣贤书?”
茶楼内渐渐人声鼎沸,令狐颜收回心神又倒了杯茶水饮尽。心道:“冤鬼或是人为?左右无事,凑凑热闹也无妨。”想着,起身放下一些银钱出了茶楼。
城东郊外,令狐颜来至溪水旁,地面上还有着一片片干涸的血渍。不远处,一只白色的狐狸在周围地面抽动着鼻子嗅着。不多时,狐狸跑到令狐颜身边呜呜的低呼着一阵化作一道流光进入令狐颜腰间的玉佩。
令狐颜微微蹙着眉头,喃喃自语:“十七人,死了十三个。另外四个,三个人,一个怀有妖力。真有蹊跷。不过,听众人都说这钟大少爷也是死有余辜。也没必要再去深究吧。”此时,只见令狐颜腰间的玉佩闪烁起光芒,令狐颜一愣撩起腰间的玉佩道:“你让我去寻那人?什么?!你说这里有着一股她的魂魄气息?!小灵,你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比如我的身世。唉!又不作答。只是那怀有妖力的人气息突然无故消失,看来只能从他们入手了。”说着微微一笑,转动竹箫看向一处深山缓步走去。
大山深处的峭壁上,有着一个幽深的山洞。这洞近两人高,也不知有多深。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这里开辟出一个天然的洞府。此时从山洞中隐隐约约的透出一道摇曳的亮光,远处望去像是这大山长了只火红的独眼。洞中,刘氏三兄弟围坐在一团营火旁啃着手中烤肉满脸的郁闷之色。
刘三狠狠的咬了两口烤肉,嘴里嘟囔着道:“我们三兄弟这是招谁惹谁了!原本以为有了个大靠山在那新洺镇也可以说可以呼风唤雨了吧。怎么就遇到这种事,又是鬼又是怪的。现在又要被钟家的人到处的追杀。真倒了八辈子霉了!”
“行了,老三。现在还能活着就不错了,那姑奶奶没把我们当回事还不偷着乐去。等这阵风头过去了,找个机会跑路,离这破地儿远远的。”刘老二也是一脸的忧色,大感未来无望。
刘老大则仅是叹着气,不知说些什么。
就在此刻,三人觉得一道阴影从洞口射来,三人神经一紧看向洞口,借着火光只见洞口一白衣男子正一脸笑意的看着他们三人。
“你是什么人!”刘老大率先反应过来猛的站起,下意识的拔出插在地上像是剥皮的短刀戒备的盯着洞口。其余二人反应也不慢,也是站起身来满是慌忙之色,手中紧紧握着那烤肉,不知道的以为在护食一般。
令狐颜摇头一笑,道:“三位无需害怕,在下来只是像三位打听一些事情,并无恶意。”
不等三人说话,继续道:“几日前,那杀死钟家少爷的人你们可知在何处?亦或者你们可知那人有何来历?”
“你…你是钟家的人?”刘老二询问道。
令狐颜一脸苦笑,从怀中掏出三张符篆道:“我是谁你们无需管,我说过不会伤你们。你们只需将你们知道的告知与我,这三张符篆便给你们它可以让你们有一盏茶的时间暂时隐去身形,躲过那些到处寻你们的人不是难事。”说着将一张符篆贴在自己身上试验了一番再次显出身形看向三人。
看到此处,三人接连扑通跪倒在地大呼仙人,接着将所知晓的一一说出。
新洺镇后街巷街道上,令狐颜望着一处被打砸的一处不像样的院落,眉头紧锁。心中暗道:“难道被官府抓了?亦或者那精怪也将这家人一并杀了?”
想了想,推开仅剩半扇的门迈步进了院落,向屋内走去。随手将灵狐小灵也放了出来,令狐颜来至屋内随手捡起地上一件散落的衣物看向小灵,漏出一口的白牙笑道:“小灵儿,来,闻闻。”
小灵闻言躬起了身子一脸凶像龇起了牙,一脸不悦的看着令狐颜。
两道白影迅速的在街道穿梭,如一道折射的阳光一闪而逝。
行至近半个时辰,已有近百里的路程。灵狐在一处村落停下,看向不远处的村落呜呜的叫着。令狐颜稍稍缓了口气,不由苦笑。这狐踪步还是在他还十二岁时小灵教与他的,在他知晓这件事或许与他的身世有关,一向沉稳的他八年来还是第一次这般的使用。
“致虚极,守静笃。我今日如此怕是无缘得道了。不过嘛,万般皆自然,我如此谁又能说不是自然所使。道法自然,自然而然。”自我安慰了一番走向村落。
紫竹精灵陈月在灭杀了钟天扬后便回到了家中,跟其父陈天寿说自己逃出了钟府怕那钟府的人再寻麻烦就带着其弟陈聪一起架着马车一路向南来至这小村落。
这紫竹精灵虽是刚刚入世,脑中却有着陈月十多年的生活经历,做起事来倒不生分。来到这村落后,找了个村户寻了多余的房屋,给了那村户近五两白银。乐的那村户直接将那屋里本来想收走的东西直接给了他们。五两白银可不是个小数目了,足够他们一家四口至少两年内不愁吃喝。
这村落不是很大,也就二十几户人家。村落背靠山林,村前约两百步外形成一个盆地,顺着弯曲的小道有着一块块田地,田里绿油油的一片庄稼正随着风形成阵阵波浪。
令狐颜随意看了看这村落,跟着继续前行的小灵走进村里,来至一座二层楼阁的木屋旁停下。此时村里有不少村民正在各自忙碌着,看着这一身白净的陌生少年来到村里,一个个好奇又警惕的看着他。几个小孩子被大人护在身后,一个个小脑袋偷偷探出好奇的看着令狐颜,随即便被一旁舔着前爪那比巴掌稍大一点白色狐狸吸引住眼睛。
远处,一中年大汉走了过来看了看令狐颜,走近了几步,笑着道:“这位公子,请问您来我们这红叶村里有什么事吗。”这中年大汉虽是在笑着说,但眼中的警惕之意却是丝毫不减。
令狐颜微笑着像这中年大汉作了个揖,道:“我来此为寻一人,打扰大叔以及各位了。”说着也向周围的村民报以善意的微笑,随即有道:“请问大叔,前几日有没有一行人来至此处?哦,他们姓陈。”
中年大汉闻言,眼中的警惕少了几分正要说些什么,这阁楼的门吱呀的被人打开。一身粉衣的女子走出,一脸的冰寒看向令狐颜。
那大汉看到粉衣女子出来,笑道:“月丫头,这位公子像是来找你的。”
陈月闻言,想了下随即笑道:“周大叔,他是来找我的,你们不必担心的。”
周姓大汉闻言大笑:“哈哈哈,那就好那就好。那你们聊,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着笑着招呼着众村民散去,不再围观。只有那几个孩童还不时的看着那小狐狸。
“还望不要打扰这些村民。”陈月皱眉看了看令狐颜道。随即又向屋内轻生喊道:“爹爹,女儿出去一下。”便关上房门往后山方向走去,令狐颜跟在身后,一旁的小灵跟了片刻化作一道白光进入玉佩。
红叶村后山,枫树林中。陈月停住脚步转身一脸寒意的看着不远处的令狐颜道:“你是那个钟家派来的?”说着手指间便流光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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