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家这块儿地界儿，真是一粒窝窝头渣渣都寻不见了，满眼瞅过去，只剩下那白晃晃的大馒头，你小子日思夜想的那点心事儿，不是姐不愿意拉你一把，实在是没辙了。
秦淮如咬咬牙，给自己鼓鼓劲儿，这才算是提起了精气神儿，准备豁出去干一场。
何雨柱这小子，别看他有时候对着个寡妇晕晕乎乎的，其他时候那脑瓜子可是机灵得很，厨房里那点小心思，他可从不上套。
餐馆那旮旯角落里，一把破得不成样的椅子，配着个年岁相仿的小茶几，上头还给泡好了壶新茶，这等福气，也就何雨柱能享受得了。
大伙儿都忙得脚底板冒烟的时候，他倒好，能在这儿悠悠哉哉地歇着，还得提前给上面的客人预备着，这世道，哎！
好歹是个掌勺的大师傅，切菜、分菜那些零零碎碎的活儿，哪还能劳他大驾亲自动手。
“老板，咱家这运势咋觉得一天比一天不济了，是不是那棵黑心肝的树上还少点啥东西？”
“你小子心眼还挺多，没错，就差那么一点点。昨晚上我亏得裤子都快没了，索性就动手拾掇了。”
“那秦寡妇是黑了点，不过身上的霉运还算过得去，就是给的银子少了点，你还有啥别的招不？”
“用不着你费心，我把这世上的坏心眼儿全攒一块儿了，变作滋养他们的粪土。”
何雨柱心里琢磨着，这招儿不错，院子里那帮牲口的坏心眼儿就像种子，再掺点别人的，又是一茬种子，再过几十年，准定赚得盆满钵满。
“老板，你昨儿把这个玩意儿卖给哪个倒霉蛋了？”
“刘岚，白二柱那小子呢？赶紧把他给我揪出来，我有急事找他。”秦淮如直奔那炼钢车间，火烧眉毛似地往餐馆这边赶。
不光是刘岚，整个餐馆的人都眼巴巴地盯着秦淮如，确切说，是她手里那三个大饭盒。
何雨柱明明说了不再带饭，结果秦淮如又整来三个更大的，大伙儿心里头免不了有点酸溜溜。
何雨柱正猫在食堂里头，一听秦淮如喊，哪还敢露头。
刘岚记得何雨柱说过，院里有人来过，可怎么打听，都说没见着人。
“秦淮如和傻柱子都不在，这大晚上的他跑这儿干啥来了？”
大伙儿都低着脑袋，装得啥都不知道。谁不知道何雨柱心里最惦记的就是秦淮如，刘岚当着何雨柱的面扯谎，到时候何雨柱的脸往哪儿搁？
按说这时候何雨柱该在屋里歇着，可一大早就不知道野哪儿去了，秦淮如也摸不着头脑。
“刘岚，白二柱既然不在，这饭盒你就替他收着。昨晚，傻柱子的饭盒不见了，我怕他饿着，本想在院子里给他，结果他人不见了，只好拎过来了。”
刘岚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接不接这烫手的山芋好。
秦淮如才不管这些，这里是何雨柱的地盘，对她来说就是主场，她把饭盒往桌上一撂，转身就溜。
秦淮如也不担心他们会说漏嘴，她和何雨柱那点事儿，明眼人一瞧就知道，他们还不至于那么没眼色。
“傻柱子，秦淮如给你带了个饭盒，你自己看着办吧。”刘岚端着饭盒蹭到何雨柱跟前。
“刘岚，你不干你的活，抱个饭盒瞎晃悠啥？还不快放下，大伙儿都忙着呢！”
何雨柱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瞧见饭盒了，更不可能拿回去喂这个不懂感恩的家伙。
“我这不是浪费时间嘛！”刘岚有点恼火。
“你说呢？”傻大个一脸不耐烦地瞅着刘岚，还冲餐馆里的人挤眉弄眼。
刘岚不用看也知道，大伙儿对她这做法意见大了去了。好不容易有点盼头，主角还没发话，她倒先把三个大饭盒整来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大家，咱们啥也捞不着嘛？
这傻柱子都不认账，你咋还黏糊上了？
“还愣着干啥，赶紧忙你的去。”何雨柱手艺好，自然有傲娇的底气，其他人，刘岚根本不放在眼里。这餐馆里，除了何雨柱，就数她地位高，连大厨都不敢随便得罪她。
“哎，这傻丫头真是，秦淮如都那样了，还跟人较上劲儿了？”
“不清楚，昨晚老板请客时，他还特意多要了三份饭菜，估摸着是给秦淮如她们的。没想到第二天一早，俩人就掐起来了。”
“秦淮如是不是就想占便宜，不想让何雨柱得好处？”
“我看十有八九。”叶子晨半信半疑地点点头。
何雨柱耳朵尖，两人的嘀咕一字一句全灌进他耳朵里。都怨那骚男人，谁不知道他馋寡妇身子，结果被秦淮如那亮堂堂的灯光一照，啥都藏不住了。
“赶紧忙你们的去，都啥时辰了，还在这儿瞎嚼舌根。”
“刘岚，今儿厂里有啥热闹不？”
刘岚没好气地说：“你不知道自己打听去啊？”
“你不是一直管这些事吗？管不了就找别人吧。”
“不是……”
不知道就算了，干啥这么大火气。
六十年代，女人的能耐可不小，别说是街上的娘们儿，就算是厂里的女工，也不是随便能惹的。
这小子在厂里惹是生非，得罪的人也不少。碰上厂里的娘们儿，他也不敢太放肆，老老实实地。
虽然刘岚不算是他们这一圈的，但她那张大嘴巴，也能让他们吃不少亏。万一被她发现了啥，何雨柱可就要倒大霉了。
何雨柱的反常，整个餐厅的人都察觉到了。
大家伙不明就里，这个时候谁也不想去找何雨柱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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