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国志秦国篇第三回：哥哥！吃糖
赵卛听完裴疾的回话也只是笑道：“哈哈哈！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学起着恭维的话来了？”随后对身边的小张氏说到：“你和你嫂子去内府叙话去吧，让这三个小子野去，我和他两有要事要谈。”皇后行了一礼，两妇人行礼领着三个小子告退了下去。赵卛带着张俨与裴疾去正厅议事去了。
王氏和张氏走到内服，张氏看着还未怎么吃的一桌饭菜说到：“看来我们来的不巧，打扰嫂嫂用膳了。”王氏回道：“疾儿刚去新平郡把翔儿带了回来，所以午饭用的晚了些。也算是吃过了，就是小孩正长者身体，翔儿估计没吃饱呢。”张氏看向裴翔，裴翔忙拱手称道：“裴翔拜见皇后。”
“你就跟着疾儿称我为姨母，别称什么皇后！”裴翔有些错愕的看向王氏，一时不知怎么办。“你看你舅母做什么？你能叫她舅母就不能叫我姨母？”王氏从旁解围道：“他还是个小子呢，刚从乡下来，有些怯怕。”又对裴翔道：“翔儿，叫姨母，皇后是你姨母，姨母让你称姨母你就听话，皇后是人前喊的，明白了么？”裴翔听懂了回道：“姨母安好！我记住了，在家中要叫姨母。”张氏温婉的笑了一下，摸了摸裴翔的小脑袋，“是个伶俐的孩子，据儿！领你弟弟出去玩耍玩耍，记得带他吃些东西。”“好的，娘！”赵据回了一句，牵起裴翔的手，领着张詹出府去了。（哈哈哈，裴翔脑袋众人摸，摸过的人都说好！）
三小只在长安城中走着。赵据牵着有些无措的裴翔熟络的在各个吃食的店铺内叫着吃的，身后自有仆从付账。不一会还没走完一条街，裴翔手上就红枣，一小块羊腿，手里还簇着一张麦饼。（这个时代牛是不能擅杀的，猪也还没流行起来，麦子还不会做成面条，馒头之类的食物，就麦子做成敷饼，干吃或者用肉汤泡着吃，也容许我卖个关子，后续会把这个坑给填上。）
“你是疾哥哥的弟弟裴翔？”裴翔被两小只投喂着，“唔！斯呀……不过我和哥哥…………嗯啊……不是一个娘亲……”裴翔艰难的把食物咽下去，回道，一时又不知怎么称呼面前的这位皇子。身边的张詹上前拍着裴翔的后背。给这弟弟顺着气，有些好笑的说道：“别着急，不要咽到了！我们是兄弟，不用这么………………嗯嗯…………嗯啊…………急！”张詹学着裴翔咽到的样子取笑着裴翔，但手还是不停的拍着裴翔后背，向后招了招手，示意仆从递上水来。
“你可曾识得字？”赵据问道，裴翔一时不知道怎么称呼面前这位皇子，一时卡住了，憋了一会才回到：“皇子殿下，识得字的，父亲送我跟着村里的先生识字，从礼（礼记）启的蒙。”赵据看着这个局促的弟弟，牵起他手说到：“你，詹弟，我三人是兄弟，不要皇子皇子的，叫着不好听，以后你叫我据哥哥，叫他詹哥哥。”裴翔看向据哥哥倒是有些呆了，张詹把水袋送到裴翔的嘴边，喂起他水来，：“我们都仰慕着疾哥哥，你是他的亲弟弟，自是我们的兄弟，正所谓爱啥………啥啥………”，“爱屋及乌!”赵据没好气的拍了下他的詹弟，：“平时让你多读书，你偏要溜出去看别人杀猪！”张詹不以为意，自顾自的笑起来。裴翔看了看两位兄长，内心泛起一股暖流，他从小受家人疼爱，离家时父母切切交待，长安不比乡间地头的，要逢人恭敬，不得与人交恶，多称事，听哥哥及长安长辈们的话，不得胡闹，他出新平郡的兴奋一过，也就是对于陌生环境的…………惧怕了。
这一被赵据及张詹的带动，也就活泛了起来。“据哥哥！”“詹哥哥。”“唉”两小只应声道！三小只又是游玩了一番，突然想到一事问道：“疾哥哥来长安后，怎么没带我去见母亲？”赵据与张詹正走着，听到裴翔言语，都齐齐滞住了。张詹用力的搂住裴翔的肩膀：“翔弟啊！你……”赵据转过身说道：“当年娘亲和姨母带着疾哥哥到长安后不久便病逝了！”裴翔一听完便红了眼眶，“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张詹搂住裴翔也更用力了些，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只道：“走！前头的饴糖超级甜的，疾哥哥刚来长安时最爱吃的。只是姨母走后………………不说这些了！我们吃饴糖去。”
花开两朵，话分两头，说回那大将军院内，张氏和王氏说着妇人的体己话。说到动情处两妇人皆是垂泪。说那大张氏生下裴疾时，哥哥又被献到了长安，两姊妹相依为命，带着嗷嗷待哺的裴疾，说着裴父为娶大张氏，被父亲打的下不来地，却还偷摸的给他两姊妹送些吃食和些许布匹，说那裴母偷摸的塞给裴疾一块饴糖，裴疾却舍不得吃，送来给母亲和姨母尝尝。说那大将军当年为秦王断后，身中数箭与无数刀伤，说那大将军被送回长安后，满身的血和那满地沾血的绷带。说到动情处，两妇人抱头痛哭。“嫂嫂，我已是青春不在，给大王后宫送美人，送自家女儿的无数。大王念着我们的旧情，对我还是疼爱的，可可………………”张氏收了收情绪，擦着眼角的泪珠，说起现在自己的处境。王氏宽慰道：“妹妹你与大王恩爱多年，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过了这个新鲜他就会去找另外的新鲜，过了另外的新鲜还有更多的新鲜，据儿时嫡长子，宫内妹妹你稳居东宫多年，宽待其他娘娘，也时常抚恤百姓，百姓对妹妹也多有称赞。朝堂上且据儿嫡长子又去年被大王钦点为世子殿下！再说还有他舅舅和哥哥在朝堂之上………………”张氏牵起王氏的手，王氏轻声道：“出不了事！”
秦王和张俨裴疾两人在正厅谈了一下午，就两个议题。义渠左王与义渠右王攻伐不断，义渠左王义渠圭不知与北地的乌桓王达成了什么协议，乌桓王助其攻打乌桓右王义渠由，义渠由部死伤惨重，义渠其他部族或已投靠，或已有投靠势头，义渠由部处境岌岌可危，现投来降书，表示愿率部众二十余万子民，控弦之士四万余归降大秦。“我想听听你两是什么意见。”秦王在座上往后舒服的靠了靠（现在还没有椅子之类的东西，跪坐！跪坐！），坐在两旁的舅甥两人对视一眼，裴疾答道：“义渠王义渠及病逝，致使左右两王相互攻伐，左王义渠圭生性残暴，多有屠戮我大秦子民之行径，右王义渠由虽为边外之民，却仰慕我华夏之文明，虽为外族却有君子之风。我大秦与义渠国战时，其部战力强悍，却少有屠我边民之事迹，现在其处境如火场之中，而我大秦确是其避难之所。”秦王听到这：和自己的想法也确实一致，打趣道：“这也是你两的成就啊！你两驰骋塞外，朔方屠义渠及之主力，追逐了他两千里。特别是你………………“秦王指了指裴疾，“冷不丁的率领两千人深入敌后，把义渠及一脉给杀了个干净！致使义渠王位无人继承，义渠及心力交瘁而死，才有的义渠左右两王为此相互攻伐。”张俨道：“义渠由不是贪恋王位之辈，义渠有我大秦此强邻在侧，他会忍下与义渠圭之争斗，甚至会支持义渠圭称王。怎么闹得个此等下场？其中莫非………………有诈？”秦王正了正身形，歪头看了眼边上的桌案：“司空上官弘，车骑将军公孙衍也是这个意思，他们甚至让我趁机歼灭义渠由部。”秦王拍了拍发疼的脑袋：“这两人！这两人啊！”
张俨继续道：“想必桑司徒，是希望大王接纳那义渠由部的咯。”秦王继续揉着脑袋：“司徒桑末他的意见是最为妥帖的，可纳！即使不纳也不去攻伐。”张俨摸了摸下颌的胡须思索了起来。裴疾道：“大王，臣建议，接纳义渠由部，收其部族，以强边疆，义渠由入中央许以高官，给予其厚禄以收其心。”张俨放下抚须的手接着道：“但收义渠由部以抗义渠，长久下去其部伤亡过甚恐寒其心，臣建议，纳其部族入凉地妥善安置，鼓励边民与其部通婚，同俗，不出五十年，其部只知为秦民，而忘自原为义渠之民。其部控弦之士，分为两部，一部入凉地休整，一部在边疆驻守，两年一轮换，但两部不得通讯，交涉，想必边疆那大秦十万将士会好好看住这四万青壮的。”秦王头疼稍稍好些，想了想：“可行！”然后支起来身体说到：“明日魏国使臣入我大秦，称愿与我国修好。此事你两怎么看纳？”裴疾道：“魏国国力稍强于我国，且与楚吴交界，也与楚吴无攻伐之迹象，魏王五十有二，身体还很硬朗。只怕其祸不在华夏，而在北境！”秦王头又开始发疼：“大概这么个意思把！司空上官弘，车骑将军公孙衍这两人又是不愿修好！”张俨笑道：“想必这两日桑司徒与上官司空及公孙将军吵的不可开交把？不过桑司徒也是为国力所累，如我国民力充实，估计桑司徒才不会拉住上官司空和公孙将军拳拳报国之心呢！”裴疾不屑道：“不打仗，上官司空和公孙将军的诸多子侄诸多门客如何上得了位呢？”
“放肆！”张俨听完裴疾所言，大声喝道，“同朝为官，你怎可如此诋毁同僚？”裴疾也反应过来急忙翻身下坐，于厅中跪下拱手道：“臣失言！大王恕罪！”秦王不以为意：“你啊！我惯的！”秦王舒展了发酸的胳膊，问道：“你弟弟看着才七八岁！你怎么安排他啊？”裴疾没听到秦王让其起身，就一直跪着回到：“启禀大王，军伍辛苦，弟弟还小，我不愿他受这份苦！让他读书识礼，将来长大为大王牧守一县之民。”秦王点了点头：“读书识礼十余年出任一县令？你这胆子咋这么小了？公孙将军可推荐他那大字不识一个的弟弟入司空府做那功曹呢！”站起身的秦王理了理衣冠，走到裴疾身后看向门外候着的三小只。“起来吧！你啊！我没惯坏，就是这性子太直，不似你舅舅那般滑溜。”张俨听完笑着回道：“大王说笑了！”“你据弟啊，生性温和爱民，就是这脾气哟，比你还刚烈些，刚过易折，你得护着他啊！”
张俨裴疾还待说些什么，秦王挥了挥手：“罢了罢了！头疼的紧，明天朝会上再说把！”
“恭送大王！”张俨裴疾拱手送行。三小只看着秦王走了出来，忙迎上去，赵据张詹叽叽喳喳的说着今天见到的事情，只有裴翔止不住的往厅内看着他走出来的哥哥。
秦王看了眼裴翔笑道：“孤这里可没啥吃的，找你哥哥去！”裴翔一听忙冲向裴疾，但中途止住身形，又忙不丁的回到秦王身前错过身子拱手道：“恭送大王！”秦王笑了起来。“免礼！”看着自内府走出的张氏与王氏，对张氏侧了下头，张氏与王氏见礼后，准备与大王一同回宫。此时秦王玩心乍起，拍了下裴翔的屁股说到：“去把！找你哥哥去！”裴翔忙拱手一礼，冲裴疾跑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堂人纷纷笑起来，只有裴翔噙着眼泪从怀中掏出一荷叶包裹的东西，拿到裴疾身前，一堂人笑声戛然而止。只见裴翔不让眼泪流下，用哭腔说道：
“哥哥！吃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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