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众皇子皆是愤怒的看着王君。
想他们的地位何等尊贵,几时受过这样的闲气。
九皇子赵武最是冲动,一把抽出一个侍卫的腰刀便砍了上来。
不见王君多余的动作,随意的一击,对方的刀竟是脱手而出。
“你竟敢伤害皇子!”赵武羞怒的看着王君。
“值此危急之时,臣只是为了保证皇上的安全,我想三皇子也不想背负一个不孝的罪名吧。”
“王君!你....”
“好了,九弟,拙言一向稳重,最得父皇青睐,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来吧。”
八皇子赵轲温和一笑,任谁看了都是一个高雅之士。
“哼!”赵武不服气的继续跪在营外。
营帐内,承乾帝的侍卫李忠躬着身子道:“皇上,太医院的刘安康过来给您请脉来了。”
“不要张扬,朕没病。”承乾帝靠在卧榻上开口道,神色极其平静。
张四正见此对着李忠说道:“让刘安康在偏帐候着随时听宣。”
“是!”
不知过了过长时间,承乾帝方才接过戴权呈上的药汤。
张四正见承乾帝面色恢复了过来,急忙跪下道。
“皇上,您可千万要保重啊。现在可不是出差错的时候,刚才皇上几乎要吓死臣了。要是万一...谁能控制住如今的局面呢。”说完话的张四正神色紧张,泪流满面。
赵熙似乎也感受到了自己的不是,一边磕着头,一边大哭道:“父皇,都是儿臣不孝啊。儿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承乾帝面无表情只是对着另一位内阁大臣刘吉开口道:“刘吉,你带赵熙到后面偏帐去,好好问话。”
“是。”
刘吉带着赵熙出去后,王君站了出来“臣刚刚惊动了圣驾,愿受责罚。”
承乾帝看着王君,神色平缓。
刚刚王君阻拦一众皇子进帐的举动,他自然也是听到了。
值此危难之际,王君处事果断,承乾帝内心十分赞赏,但他却并没有表现出来。
只是淡淡的说道:“你出去吧。”
赵忠见此更加得意:“王君,听见没有。父皇让你出去,你还快出去!”
“你也出去。”承乾帝接着道。
“父皇...”
“出去!”
听到承乾帝声音疾厉,赵忠方才不甘心的退了出去。
退出营帐的赵忠又恢复一脸得意。
“现在的事只有一条路,那就是一切顺着父皇的意思。谁也不能拗着来。赵熙之罪是获咎于天,任谁也保不过来,谁要敢保他,那就是同父皇过不去,同我大周的列祖列宗过不去!你们呐,只要你们听我这句话,一切都有大哥我维持着,谁都不会受牵连的。”
十皇子赵文听到这话抬头冷笑道:“大哥,你的意思是大家不保三哥,都来保你。”
“老十,你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刚才在里面逼迫三哥的话。我们在外面都听见了,就算三哥有罪,但他毕竟这些年战战兢兢的辅助父皇处理国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份属君臣,情联手足。你都能这样落井下石火上浇油的,要是我们几个皇子犯了事,落到你手里哪还有活路。就冲这一条,我们就不能保你!”
听到赵文的话,赵熙狠狠的道:“老十,我知道你素来和太子交往甚密是太子一党。今晚的事恐怕也有你的一份吧!”
“那你就到父皇那里告我一个起兵谋反的罪吧!难怪人家说‘最是无情帝王家’。”
此话一出,各个皇子面色皆是惊诧。
赵轲抬起头厉声道:“老十!不要胡说!”
“怕什么!大不了就是一死!就是这样的话,我也不能看着咱门亲生骨肉自相残杀。”
就在外面还在吵闹不休的时候,此刻的承乾帝已经从卧榻缓缓起身。
“别哭,文正,朕的身子朕知道。一时半刻还死不了。”
张四正轻抹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泪痕,走进承乾帝身旁。
微躬着身子,迎着承乾帝的眼神道:“太子失德是咎由自取,皇上对他仁至义尽天下皆知。
纵使千秋万代之后,,也不致颠损圣德。微臣现在担心的倒不是废黜太子,而是担心由此引来的夺嫡之争,萧墙之祸。”
承乾帝的目光在昏暗的烛光下闪烁了一下,他换了一个姿势淡淡的说道:“说下去。”
“纵有千般不是,但有一点微臣是万难相信。那就是太子换防帐殿侍卫之事,他有这个心机,但是绝没有这个胆量。皇上,微臣以为那张调兵的手谕...”
说到这的张四正没有说下去,承乾帝却是反应了过来。
只见他立即翻身起来,对着身边的戴权道:“戴权,把那张调兵的手谕给朕拿过来。”
“难道是假的?”承乾帝拿过手谕看了看,又仔细的对比着手谕上的字迹。
不知过了多久,承乾帝终于确定了下来,惊怒道:“是假的!这个...这个事是谁干的!”
“皇上,微臣认为应该从容查办。”
“不!现在就查。”承乾帝一下从卧榻起身下榻。
“可现在去查,无从着手啊。”
承乾帝此刻被气恼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过来:“朕想想。”
随即承乾帝又是对张四正一阵交待。
张四正走了出去:“奉旨,问十皇子的话。今晚调兵入宫的事你可知道。”
十皇子赵文回道:“不知。”
张四正把手谕递到赵文面前:“这手谕你知道吗。”
赵文来回翻看,过了许久才回道:“没见过,不知道。”
“据微臣所知,今晚侍卫处带班的李德是你的旧部吧。”
“他不但是我的旧部,他更是父皇的臣子!”赵文激动的咆哮道。
“张四正!不要问了!把他抓起来!”承乾帝的声音从帐内传了出来。
“王泰何在!”
“在!”
“把十皇子带下去,看管起来。”
“是”
“不用我自己会走。”
就在赵文刚被带下去的时候,赵武却是站了出来:“张大人,请转告皇上。我赵武与老十直不对付。但要说他调兵谋反,这我坚决不信。”
老八赵轲也是出首,跪下求情说道:“十弟光明磊落,绝不会干出这种阴谋卑劣之事。请张大人转告圣上,赵轲愿意身家性命担保。”
“我也愿保。”
“我也愿保”
“我也愿保”
一众皇子纷纷附和。
“你们...你们一个个是要把父皇气倒吗?你们再要这样,我就要以皇长子的身份教训你们了。”
赵忠不满的看着一众皇子道。
此言一出,一阵皇子全部向赵忠围了上去。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赵忠被吓得节节后退。
“哎呦,各位皇子啊,别闹了,皇上招你们进去里。”
此刻外面大雪纷纷,更添几分肃立。
“朕为什么要废黜太子,这里面有些事你们知道,有些事你们不知道。但有一条,朕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我大周江山,决不能交给无德之人。这样一来,太子的位置就空出来了。你们中间难免有人会成为新太子了,这个新太子是谁,朕心里没有底。但还是这一条,这个人一定得有德。老十在这一点就不错,他敢于在赵熙将获重谴的时候陪着他护着他,他尽到了一个做弟弟的情义,也尽到了作为臣子的忠荩。关于调兵的事,朕会慢慢去查。朕处置老十,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朕是不容他在国家逢此大事之际不知天高地厚,出言无状,口出狂言,煽乱朝纲。什么‘无情最是帝王家’什么‘骨肉相残’难道朕是无情之人,朕是骨肉相残的无道昏君?”
这话刚落下,赵忠感觉自己又可以了,急忙跳出来道:“他如此诋毁君父,自己就是个无情无义不孝之人。”
“朕给你们说这些,是要给你们打个招呼。圣人说‘静口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希望你们先要做到静口,凡是谣言惑众拨弄是非,私言废立者,朕决不轻饶。刚才就在这里,老大私下给我说,要朕杀了赵熙。他说如果朕害怕担杀子的恶名,他可以动这个手,除去‘庆父之忧’。”说道这里承乾帝眼神一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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