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着脸,眼神模糊,隐隐约约间有个女人正坐在一旁哭泣的喊着自己的名字,隐约看上去是个30多岁左右的妇女,身上穿着平常百姓般的农户衣服,腰间的衣布上有些许焦黄的痕迹,脸上泛着泪花。五官立体,眉眼中透露着一股温柔,模样从年龄上来说可能不见得有多风华,可隐隐约约间仍然透露着一股美,一股在岁月沉淀下的美,可能岁月磨人不磨美说的就是这样。她留着黑长发,但朦胧中也能看出有着些许的白头。
“我这是在哪?”他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略带紧张左右看了下四周。
屋顶上四边的角落布着些暗藏在此的蜘蛛网,墙边还有些细小飞虫在徘徊。屋子左边的窗户是打开的,陈无道能清楚的感受到,当阳光洒到脸上时的温暖,那是在此之前许久未见的暖和,他透过窗户看到了,硕大的树木生长在一旁,不远的围栏旁还隐约有着须被微风吹起才可见的小麦。
陈无道感觉此时的身体仿佛一碰就碎般虚弱,他不断的咳嗽着,有几次还咳出了几滴鲜血,他一只手捂着口中所喷出的唾沫,另一只则放在背后,强撑着将身体靠在背后的墙边。
“这里是?”他用尽的嗓子才吐出几个字,嘴中仍然咳嗽不止。
“夫人,记得按时喂药......”不远处,一个老年人正叮嘱着眼前的妇女。
“我这是在哪?...”他模糊,记忆不清,“头好痛...。”
“呃。...”脑海里顿时涌入了上千万缕记忆,像是千万把针刺入体内。
“咳......”下一刻,鼻孔与嘴角流出鲜血,他的记忆紊乱,身体摇摇欲坠,再也支撑不住这庞大的信息,身体脆弱的向后倒去。
时间如染,转瞬即逝,转眼间便是下午。
不知睡了多久,他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最终,不断的呼吸着空气,仿佛劫后余生般。
“呼,呼。。”他把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听到心脏还有跳动的声音才黯然放下心来。
“我这是重生了?我没死?哈哈,我竟然没死。”
“还有心跳声,这里是这场景,有点熟悉,好像跟刚才做梦中一样。”他四处环望着心神,仍然带有些许不安。
“啊?”他看向旁边正有一个女子在趴在一旁睡觉了。他思索着对眼前的女人仍有些防备。
他撑着身子,将双腿放下,穿上了在一旁地上的鞋子。
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四处摸了摸,发现除了身上有许多不知名的伤疤外,整体并无大碍。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发现墙壁尽是焦黄,许久未曾再次装修过般,他好奇的摸了摸墙面,可让人没想到的是,墙面所碰到的一小块墙皮塌下。
“好像没有分清好重要的一些东西......”此刻他仿佛注意到什么,微微的扒开了裤子上的衣角。
“好险,龙根还在,还以为......”他拍了拍胸膛,有些劫后余生的欣慰。
“咳咳......”
“这...身体怎么这么脆弱?咳咳...”过激的行为使他再次咳出声。
此时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肩部缠绕着绷带他一把将身上的衣服拉上,看到的却是浑身缠绕着的布带。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对!不对,十分有八分的不对!”他连忙环望四周,寻找着能看清楚自己面貌的镜子,他望向了一旁门边窗外的小溪,前去开门走了,可并没有多走出几步,他发现自己的腿上貌似有伤,每次运动起来都是他艰痛难耐,一种撕心的痛,从脚上传入神经,“啊!好痛!”他背弯着身子,渐渐蹲下,不敢做出太多幅度的动作,拉开自己那只双脚一看。
“嘶。”在拉的时候发现上面伤疤貌似连在了裤子上,他忍着痛,慢慢的拉开,看到裤子上结的疤已经渐渐融在裤子里面成形,小腿上,有一道倾目结舌的大疤痕,伤疤肉眼可见的看得到,里面还结了脓,他用手挤了挤,米白色的脓混杂的血液流出。
“这他娘的经历了什么啊,好痛!”疼痛让他停止了手上的行动,但伤疤上所流出的血液,仍然历历在目,流淌着。
此刻的他也顾不上什么,拉下裤腿便起身向外走去,他好奇地打探着四周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他心中十分的疑惑,目前一切未知的事物,他也产生了担忧。
陈无道一步一步慢慢一瘸一拐的向门外出去往小溪边走去。
他慢慢的走到了小溪边,他又俯下身子蹲了下来,将脸放前,水中映出了他的影子。可水面上所呈现的身影,却让他慌了神,他不断的摸着自己的脸。
“我.....这是......啊?”溪水中影子让他不敢置信,慌了神。
那是一个十分年幼的脸,年幼到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
“我......我这是变年轻了,怎么这样?
水面中所倒映的他,五官虽上不上立体,但面部修长,侧脸下颚线突出,鼻子山根高,眉毛较为细长,长着一副丹凤眼,长得清秀,样貌也算极好的底子。
“这身体也未必太过于孱弱了吧。”他站起身打量着自己的底子,自己的底子是偏向外胚型,手部上肢细弱,下面手臂稍微有点肉。
“天降一奇人于异世,朕怕是正是这奇人啊!”重生的感觉让他心旷神怡。
他转身准备回去,却又一愣神的再次转头看了看远处的夕阳。
“话说回来,我已经不知多久没看到过这一场景,哎,夕阳真美,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受啊。”留恋过后啊,回到了屋子里面。
“呼......我该怎么跟原主的母亲说,我不是她的儿子呢?”他在门外,久久没有进去,手停在那扇木门上。
“嗯,你什么时候出去的?我还想到处找你呢?”突然,房间中传出女人的声音,语气有些焦急,他连忙扭过头一看,是自己母亲。
她急忙走过来一把,抱住了陈无道。
“那个能松开手吗?”
听到这话,女人连忙松开了手。
“来,你醒了把这药汤喝了。”女人连忙走向床边拿起那壶药,快步的走来,将药递给的陈无道。
“......我...”看着眼前女人兴奋的样子,陈无道有些错愕,可闻着那药壶所散发的不明气味,又有点迟迟不敢下嘴。
“不是,这也太臭了吧......”陈无道连忙用手指夹住自己的鼻子,对眼前,这从来没有闻到过的“稀世珍宝“,有些排斥。
“良药苦口,知不知道?你别看它苦,它可是很有用的。”
可听到这话的陈无道并不能安心,看着眼前的女人在看了看她手中所拿着的药壶里面药所散发的气味,不免心生怀疑。
“这女人莫非是想害我?”他心里猜想着。
“来,喝了!”面前的女人用着强硬的语气再次将手中的药壶递出,可换来的是陈无道摆手的拒绝。
“不了不了。”
“来,喝了!”
就这样一拉一扯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就这样一拉一扯,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递出跟摇手拒绝,竟发生在同一时刻,那药壶恰巧的掉落在地。
“砰。”那药壶本来就是用陶做的,十分脆弱,经这一摔,直接摔碎碎片流淌在地上,伴随着里面的药,在两人脚底流着。
女人连忙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碎片。
场面陷入了尴尬,陈无道呆呆的站在原地。
时间一帧一秒的走着,天色逐渐暗淡了下来,已入深。
窗外夜色暗淡,远处树林的影子在夜色的衬托下显得阴森,在这寂静的环境下,陈无道耳边竟传来些许哭声,一开始他以为听错了,便翻身睡去,可那哭声仍旧继续着,这使他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小心谨慎为好。还是出去看看吧。”他扶着头,摸索着,穿上鞋子,踉跄的向门外离去。
他走出屋子,绕了个圈到后院,那地方说是后院,倒不如说是一个种着自家庄稼的小型种植园。
“有个人影?”在迷胧中,陈无道貌似看到离这小后院不远处有个朦胧的影子。
他走向那黑影而去。
“那是?有点眼熟。”他整个人躲在了离那女子不远处的一棵树后。
“我想起来了,......母亲,不过这么晚,在这山沟野岭干什么?”他探出个脑袋。
“抱歉,孩子他爹,我没有管好无道......让他被地主家的儿子打了......”她哭泣着,情绪越说越激动,在面前的是座坟上面写着"陈淼清之墓"
“这个陈淼清的是身体的父亲。”陈无道心里说着。
“可谁知道对面是个修仙者,轻轻一用力,我家无道回来的时候小命不保......那时候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了孩儿他爹......”女人掩面哭泣着,面前的地面上都是稀稀疏疏的泪点。
“修仙?古籍中所记载的竟然出现在这方世界中,那岂不是说我可以永生?但貌似现在的我没有可以接触到这方面的机会......”陈无道脸上三分惊喜十分思愁。
“不知为何,从那件事以后,无道就像变了一个人......”
“啊!被发现了?”他有些震惊。
但却不知怎么改变,他静静看着女人在坟前哭着。
“我本来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母亲......”他的口中不断嘀咕出声。
“重来一世,这一次我不会再任人摆布了......”说完,他缓缓朝着家的方向蹑手蹑脚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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