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最忌讳的就是上门带礼物。
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
侯亮平是空手来的。
高育良看到侯亮平只身一人,将他让了进来。
吴老师给他们倒了水之后,
就上楼去了。
知道他们有正事要谈,
自己在场不方便。
两个人互相寒暄了几句。
侯亮平也不废话。
直接问道:
“老师,布控抓丁义珍和沙小年的那天晚上,是您在现场指挥吧?”
“对啊!”
“那怎么就让丁义珍给跑了呢?
这肯定是有人向丁义珍通风报信了。
你心里有没有可疑的人选呢?”
“有疑问,但没人选!”
高育良的回答很聪明。
他通风报的信,
怎么可能有人选呢?
自己举报自己吗?
高育良:
“疑问很大,但是没有根据,不好来说。”
嘶!
侯亮平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天晚上,有谁出去打过电话没有?”
高育良把水杯放一下,道:
“参加会议的人都出去过,而且还不止出去过一次。”
他说的非常笃定,
把身子直了起来,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事后我仔细回忆了一下,李达康书记前前后后一共出去了三次。
祁同伟也出去过两次。
陈海最多。
季昌明还出去打过一次电话呢。”
侯亮平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
将狐假虎威的成语演绎的淋漓尽致。
他的表情和语气。
无时无刻的在提醒着坐在侧面的高育良,自己的老丈人是钟正国。
这一刻!
哪儿还有什么师生情谊?
“那你就没出去打过电话?”
“打过!”
高育良察言观色。
觉得侯亮平有点儿小人得志了。
不过也并不在意。
继续说道:
“当时是秘书接的沙书记的指示电话。”
喝了一口茶水之后,
高育良皱着眉头,立即把话题从自己身上引开。
“现在想来,有些事情就很奇怪。
比如说季昌明。”
“哦?老季怎么了?”
侯亮平省去了职务的称呼,直接喊自己的顶头上司为老季。
“最高检反贪总局下发的案子,完全没有必要向我汇报。”
“他非要向你汇报吗?”
“对呀,他要向我汇报,我又不能不听。
因为涉及到副市长的事。
我就通知了李达康……”
侯亮平想打高育良一个措手不及,直接打断了他,问道:
“那祁同伟没必要在现场吧?”
高育良抿嘴一笑。
不加思索的回答道:
“祁同伟不是我通知的,是他刚好向我来汇报工作。
这不?
工作还没有汇报完。
季昌明就来了。”
“因为涉及到抓人的问题,我就把系统给留了下来。”
显然!
侯亮平心里还有疑问。
“我听老季说,那天你在现场拖拖拉拉的。
又是请示,又是汇报的。
最后还在电话里。
和沙书记聊了什么学习计划?
不是应该紧急情况紧急处理吗?
学习计划的事。
完全可以延后再聊,不是吗?高老师?”
高育良闻言,怒了!
他抬高了声音。
“这老季什么意思?
什么用意啊?
什么叫我拖拖拉拉的?
本来这件事情,他就没必要向我汇报。
可以不通过我。
直接下令抓人。
他既然向我汇报。
就说明我要对此事负责。
那我请示一下领导,有问题吗?”
侯亮平一听,
高育良说的在理!
同时!
也在心里对季昌明产生了更大的疑问。
“老师,你别生气,老季不是那个意思。”
“那他什么意思?”
“他说你有点书生气!”
“狗屁!
我离开汉东大学已经25年了。
书生意气,
早就被现实给磨光了。
都是他季昌明,谨小慎微,鬼鬼祟祟,我看他,最有问题!”
不声不响的。
高育良就把矛盾点转移到了季昌明的身上。
安插在检察院的人,向他汇报说,侯亮平已经开始怀疑季昌明了。
高育良将计就计。
给侯亮平的心里,再种下一颗怀疑的种子。
让它发芽,
并长成参天大树。
侯亮平在心里权衡了半天。
“我听说,你现在还在调查?”
“查,一直在查呢。
政法这一块儿,我在汉东是一把手。
出了这样的事我最丢脸。
我得一查到底。
我还就不相信,抓不住这个坏人。”
紧跟着!
高育良问道:
“亮平,你老实告诉我,你这次来汉东,是不是也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侯亮平沉吟了一下。
“是,也不是!
促使我这次来汉都的主要原因,是沙小年!”
说着!
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了高育良。
“老师,想必你也知道了吧?
或许!
我们一直调查错了方向。
真正的背后大佬,或许是这位沙科长!”
高育良皱起了眉头。
沙小年当然不是内鬼,高育良比谁都清楚。
他皱眉头。
是在权衡利弊。
如果把沙小年真有问题。
沙瑞金必然会受到影响。
到时候!
这汉东省一把手的位置,还是自己来做!
从侯亮平说话的语气上来分析。
他根本不知道沙小年就是沙瑞金的儿子。
这时!
一个恶毒的计划。
从高育良的心里诞生了。
本来他想把祸水,引向季昌明和李达康,
现在看来。
沙小年无疑是最好的人选。
“已经调查清楚了吗?”
“我已经派人过去了,这两天应该会有消息。”
“那就盯紧了他,
同时!
深挖他在京州的关系网!”
侯亮平笑了笑。
“还用深挖吗?我听说,抓到沙小年那天晚上,
我的老学长祁同伟到处打电话捞人。”
高育良一愣。
继而分析道:
“如果真是祁同伟的话,所有的事情,就都能说的通了。”
“哦?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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