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顾云歌独坐窗前，手中摩挲着那枚浸染了母亲气息的香囊，思绪如窗外飘零的落叶，纷乱无序。
母亲中毒之事，看似毫无头绪，但她心中隐隐有一个猜测。
她想起前世，母亲去世后，顾云雪的生母，也就是她的姨娘，王氏，曾多次在她面前提起过，母亲生前最喜欢的一种香料，叫做白芷。
当时她并未在意，只以为是王氏在怀念母亲。如今想来，这分明是王氏在故意误导她！
顾云雪下毒，王氏负责掩盖真相，这两人分明是合谋！
顾云歌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她要冷静，要理智，才能将这两人绳之以法，为母亲报仇！
次日清晨，顾云歌来到正院，给父亲请安。
“父亲，女儿有一事相求。”顾云歌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何事？”顾老爷问道。
“女儿想请父亲将姨娘和妹妹叫来，我有话要问。”
顾老爷眉头微皱，他心中隐隐猜到了顾云歌的用意，但他还是答应了她的请求。
不久之后，王氏款款而来，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老爷，云歌，你们找我？”
顾云歌没有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道：“姨娘，我记得您曾多次在我面前提起过，母亲生前最喜欢的是檀香，可是为何后来又说是白芷呢？”
王氏掩嘴轻笑：“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年纪大了，总是忘事。夫人喜欢檀香和白芷，我一时间记混了，真是不好意思。”
顾云歌看着王氏故作糊涂的样子，心中冷笑。
她继续问道：“姨娘，您可知母亲中毒的症状？”
王氏眼珠一转，说道：“夫人中毒，我自然知晓，只是不知云歌为何要问我此事？”
“姨娘，您就不要再装了。”顾云歌淡淡一笑，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寒意，“母亲中的是白芷之毒，而这白芷，正是您送给母亲的！”
王氏心中一紧，但表面上依然镇定：“云歌，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会给夫人下毒呢？”
“姨娘，您为何要下毒，您自己心里清楚。”顾云歌的声音冰冷刺骨，仿佛来自地狱的寒风。
“你……你胡说！”王氏脸色微变，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我从未想过要害夫人，你休要冤枉我！”
“姨娘，您以为您做的天衣无缝吗？”顾云歌冷笑一声，“您以为您就能瞒天过海吗？”
“我……我……”王氏语塞，她没想到顾云歌会如此咄咄逼人。
她眼珠一转，突然掩面哭泣起来：“老爷，云歌她冤枉我啊！我伺候您和夫人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怎么能相信她的话呢？”
顾老爷看着王氏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
“云歌，你为何如此肯定，是姨娘下毒害了你母亲？”顾老爷问道。
“父亲，您还记得吗，母亲中毒前几日，曾无意间提起过，最近总觉得口干舌燥，食欲不振。这分明是白芷中毒的症状！”顾云歌说道，“而姨娘，恰好在那段时间，送给了母亲一些白芷香料。”
“这……”顾老爷心中一惊，他想起王氏的确送过白芷香料给顾夫人，但当时他并未在意。
“父亲，女儿已经将母亲身上的香气收集起来，并请教了精通香料之人，确认那香气正是白芷。”顾云歌继续说道，“而且，女儿还查到，姨娘曾多次向府里的丫鬟婆子打听过白芷的功效。”
顾老爷听完，脸色铁青，他没想到王氏竟然会与此事有关。
“王氏，你还有什么话可说？”顾老爷怒道。
王氏见事情败露，却并不慌乱，她轻拭眼角的泪水，幽幽说道：“老爷，我承认，我曾经的确打听过白芷的功效。但那是因为云雪那孩子，总是跟我抱怨说，夫人偏心你，对她不够好。我心疼孩子，便想着用些白芷香囊，让夫人更喜欢云雪一些，并无害人之心。”
顾老爷看着王氏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中有些动摇。
“那为何云歌会查到，你曾多次向府里的下人打听过白芷的功效？”顾老爷问道。
王氏眼珠一转，说道：“老爷，您有所不知，我最近身体不适，总是头痛失眠，便想着用些白芷缓解一下，这才向府里的下人打听。”
顾老爷看着王氏，心中充满了怀疑。
王氏见顾老爷有些动摇，继续说道：“老爷，您若不信，可以将府里的下人都叫来问一问，看看我有没有说谎。”
顾老爷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将府里的下人都叫来问话。
下人们被带到正院，一个个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你们可曾听王姨娘说过，她最近身体不适，想要用白芷缓解？”顾老爷问道。
下人们面面相觑，最终有一个小丫鬟站出来，说道：“回老爷，奴婢曾经听王姨娘说过，她最近头痛失眠，想要用些白芷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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