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轻骑兵冲到一半的路程就开始集体抛射了。
老套路。
这种仰角抛射，就是顺个密集度。
要是白天万箭齐发，看到空中密集的箭雨，吓都要吓得腿软了。
不过，赵无极换好铠甲之后，早就让步卒准备好了。
都是久战老卒，哪怕是以前打不赢，自保能力还是有的。
火牛阵还没冲过去。
头顶的木盾叮叮当当跟下雨似的。
这木盾上面一块镶嵌一块整成了农村屋顶模样人字形。
一伍组成一个小屋顶。
躲过第一波箭雨。
牛尾巴被点燃，嗷嗷得朝着前面狂冲。
冲到一半的轻骑兵显然也都是老手，应对过火牛阵。
火牛阵只要避开，往侧翼跑就行了。
硬碰硬是不可能的。
然而，要是以为赵无极拿出来的火牛阵如此简单，那他们就大错特错了。
头一批轻骑兵也是极为不屑这种火牛阵。
真以为他们蒙古铁骑是假的。
各种战术那都是体验过的。
更何况是蒙古大汗蒙哥亲自率领的精锐。
谁知一路冲过来，马速冲上来了之后，想要拉着马匹绕开的时候。
出问题了。
马匹慢慢速度降下来了，低头直接在地上吃着什么。
这速度一慢，骑兵的脸都垮了。
怎么教训马匹都指挥不动了。
“是巴豆，汉人狡猾可恶。”
“火牛阵要来了，大家快下马避开。”
“来不及了。”
“后面的不要冲过来了，不要冲过来了。有火牛阵。”
“地上有巴豆，有巴豆，这些该死的，还拌了蜂蜜。”
“长生天啊。”
“射那些火牛，射火牛。”
最开始是一小撮轻骑兵的马停下来吃巴豆。
犹如洪水当中一颗小石子。
随着洪水越来越汹涌，这一颗小石子就要了命了。
如同滚雪球一样越聚越多。
直接如同都江堰一样把轻骑兵分成了三股。
中间聚起来的已经不下万人，还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夜里带头冲锋的轻骑兵，那都是举着火把的。
不带这火把，又是高速冲锋，哪怕是平地，被什么东西绊倒一下，那摔都要摔死。
战马的智商普遍不低，好奇心也重。
看到同类低头狂吃，那也是会不管不顾的一起去抢食的。
精料，在什么时候都是战马的必需品，尤其是以豆类为主。
蒙古野战的战法，以放风筝为主。
攻城战则不然。
先是骑兵两翼冲锋抛射，有效杀伤城防上的弓箭手，另外才是中军步卒带着攻城器械冲锋。
现在麻烦就麻烦在这里。
前面冲锋的轻骑兵本打算一鼓作气吃掉城外的宋军步卒和少量骑兵。
再让步卒开始攻城报复。
更何况，现在抢的就是时间。
襄阳城的城门可是开着的。
吊桥拉上去，那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这时候开始冲锋就是油门踩到底的。
踩到底的急刹车，那是要了命的。
这都不算是陷马坑。
纯粹都是队友失误。
一群一群撞上来之余。
那火牛阵也冲了过来。
到了近前才发现，火牛阵的牛都是铺着一层麻藤的。
上面密密麻麻的插着箭，还是火速冲阵。
尾巴上的浇的火油，已经燃烧到牛的身上了。
这牛不发狂才怪了。
哪怕是蒙古轻骑兵都是哲别神射手，都不能有这把握几箭射手一头戴着藤蔓头套的火牛。
“放弃马匹，快放弃马匹，往旁边跑，往旁边跑。”
已经有将领大声呐喊了。
这时候大家都乱了。
从马上下来，往旁边跑，还能有一线生机。
哪怕是被自己人不小心撞上，不至于死。
但被这些长角的水牛，来一下，肠穿肚烂都是清的。
踩都要被踩死。
这时候哪怕在战马贪吃的马儿也是慌乱的。
哪里敢面对这样发狂的牛群。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
随着一声轰隆之声的巨响响起。
让蒙古大军终生难忘的一幕开始了。
那火牛烧着烧着，全身烧着，直接炸开了。
无数石子，碎铁随着爆炸四溅飞射。
那火牛跑到哪里，哪里随着这一声声直接被清空一片。
听到爆炸声的牛群，更加惊狂飞驰。
别说牛群了，整个冲锋的几万蒙古轻骑兵缰绳都拉不稳了。
几千头牛，就是几千头轻型自爆坦克。
冲到哪里爆到哪里。
前面的两三万的轻骑兵被炸的七荤八素不说。
后面跟着一起来的几万轻骑兵已经是亡命掉头跑路了。
这大黑天的，往后跑才有活路，往前冲那明年的今日就是吉日了。
这一冲，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步卒的攻城部队。
躲过这一波火牛阵才是最要紧的事。
“兄弟们，建功立业就在今夜，随我掩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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