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这天是节气里的大暑,下午闷热感越来越重,连续好几天的晴天下来,烤得地面像煎饼一样干。
清澈的溪流边,白羽黑与面前的几只兔子,比划着兔耳语。
白羽黑:花祭城没人类了,这是怎么回事?
白兔子:鸽子们说的,人类生病了,变成了蘑菇,白蘑菇。
兔子描述的内容,看起来让阴雨云毛骨悚然,基本可以理解为生化武器摧毁了人的细胞,而整个人都和蚯蚓一样融化了的可怕。
白羽黑:其它马路上的新动物,怎么来的?
白兔子:运动物的货船搁浅了,动物跑了出来。
阴雨云看着,行联想到了动物园用船运动物出意外的画面。
白兔子:主人,你有什么消息告诉我们的吗?
白羽黑:人类的货币昨天崩溃了,北山山脉的好多人都不去千彩街了,可能会有暴徒贼匪出现,人类的治安可能在崩溃,你们小心点别的人类。
白兔子认真看着,这样两边交换着信息,就像是以物换物一样。
白羽黑:花姬城出现的可能是生化病毒,蚯蚓直接碰到就会被融化,间接碰到感染的蚯蚓也会部分融化,你们一定要及时处理尸体。
阴雨云看着白羽黑表达的兔耳语,看起来好像兔子们有各种活动,各种分工一样,连处理尸体之类的入殓师都有了。
白兔子看向阴雨云,兔耳问:你要给我们交换什么情报?
阴雨云想了想,比划着:有外国的舰队可能要入侵北布尔,说不定已经到海边了。
白兔子,好奇:舰队,是什么?
阴雨云解释:就是很大的船,上面有很多先进的重型武器和补给,飞机坦克之类的。
白兔子似懂非懂,只是拿着草绳,现场将刚刚阴雨云说的情报给编成粗点的绳子,这样绳子上的草脉走向就表示着兔耳语,作为一种记事本一样。
此时,闷热的下午的太阳被遮挡,天空乌云密布,阴雨云看去,不是太黑,说明不是墨汁雨,只是正常的气象。
见要下雨了,白羽黑与兔子们分别,然后和阴雨云走小路,返回薇洛芬的屋子。
(2)
傍晚时分,下雨了,就是普通的透明的雨,起的雾是一片白茫茫。
阴雨云和白羽黑在一处枫树林里躲雨,夏天的枫树林的叶子都是茂盛的绿色,宽大的叶子遮挡着雨。
谨慎起见,阴雨云还是先观察着这雨再继续走,因为生化病毒如果是孢子,那下雨可能就能大范围传播开。
另一边,薇洛芬屋子里,豆腐丝和薇洛芬准备着晚饭,薇洛芬的厨房里还有一大袋米,够四个人吃一段时间,只是菜没法再买到,千彩街几乎都没人了,货币也不管用。
好在,薇洛芬有种着西红柿在院子外的小坡上,这个季节的西红柿都红了起来,而西红柿几乎不用特别去种养,一有苗长起来就和藤蔓一样,爬满一处的小坡都行。
豆腐丝对讲机对话说:“你们俩快回来,饭都煮好了。”
阴雨云(对讲机):“有点担心湿润的环境会扩大生化传播。”
豆腐丝(对讲机):“这雨都是干净的。”
旁边的薇洛芬就逗着章鱼,问着章鱼雨有没有污染,章鱼拍着右边的玻璃,表示没有。
而阴雨云仔细看着四处,此时就见远处的枯草丛间,冒出了雪白的东西,看起来像是雪,而边缘爬着白丝,堆叠着覆盖了整处枯草地。
阴雨云(对讲机):“不好,生化武器蔓延来了,是白色的真菌!”
豆腐丝一时间紧张起来,说:“你们小心啊。”
白色的菌丝覆盖着枯草丛,而没有继续往绿叶茂密的地方覆盖生长来,如此生长快的速度,就能吞没掉一片枯草丛。
当阴雨云看向别处的路边,只见一些枯萎的树上也像开来白色的花一样,而覆盖满了白色菌丝,很是与四处的绿野形成反差的对比。
白羽黑紧紧地靠着阴雨云,因为枫树下的空间不够了,枫树边的枯叶堆里,也蔓延长出白色菌丝,根本不能去触碰。
阴雨云:“别担心,这些菌丝看样子不会生长在绿植上,枯烂的地方会长。”
雨这样下着,四处的地面间,碰到雨的地面的枯落叶,像结霜一样,变白了。
白羽黑看着枫叶,绿色的枫叶上没变白,阴雨云闻着空气的气息,只是普通的雨天的潮湿。
而看枫树下没有被水淋到放枯叶,上面就没有长白色菌丝。
阴雨云:“我们得确认下这种菌丝的毒性和特点。”
白羽黑:“是啊,至少这不是空气病毒。”
于是,两人开始测试着,摘下绿色的枫叶,让绿枫叶沾雨水,不见变化,绿枫叶给揉碎,也不见有白菌丝。
然后阴雨云用扳手敲着干燥的树皮,树皮其实和枯落在地上的枯叶一样,都是同样的质感,而树皮掉进水坑里,完全淹没在水里的树皮没有长菌丝,而露出水洼的枯树皮接触到空气的部分就长了菌丝。
如此明显的实验对比,两人又原地实验了好几组,这下确认只有枯掉的东西,同时接触足够多的水和空气才会让这种菌丝生长,而菌丝又是蔓延生长的,所以即使是干枯的树皮碰到了水和空气阻力,没有碰到别的菌丝,也不会生长出来,就像是没被污染的培养基一样。
阴雨云(对讲机):“我们要打伞回来,你们那边注意下,枯掉的东西碰到很多水和空气就可能长菌丝,小心些。”
豆腐丝(对讲机):“收到。”
(3)
下雨的夜,四处的枯丛长满了菌丝,黑夜四处都看见像是下雪一样雪白,空气温度也降低很多。
白羽黑和阴雨云撑着伞走着,小心地走在小路上,小路的泥泞,是泥土的黄色,看上去这一带都是风化的石沙,而四处茂密的绿林覆盖在了表面。
路两边都是绿色的灌木荆棘,只有地面湿润的地方才蔓延长着菌丝,菌丝从外向内传递着,如此快的生长下,甚至能看见菌丝吸收着叶片上的雨水来补充体积,有些水洼边,菌丝甚至生长快得将水洼吸了一半的水。
而雨一直下着,显得四处越来越冷。
白羽黑:“这冷得比平时下雨还冷啊。”
阴雨云:“夏天这样冷的雨,可能会下冰雹。”
两人逐渐习惯了在一把伞下,走在这样的小路上,虽然是黑夜,但对阴雨云来说,夜光下还能看见路的轮廓,而白羽黑则表示没看得那样清楚,两人的感光度不一样。
走过一个转角,就见一只骆驼在路边吃着树叶,骆驼不挑叶子,无论新鲜和枯萎的,都咀嚼着吃。
“这骆驼,居然不怕吃到白菌丝。”阴雨云说。
“好像记得,骆驼的消化系统里有各种强菌。”白羽黑说着,就见骆驼吃下一片带着菌丝的叶子,依旧安然无恙。
两人快速走过,担心着骆驼发生什么奇怪的变异,到下一处岔路口时,就见不远处的树桩上,躺着一具尸体。
阴雨云远远看去,只见是大点的动物的轮廓,不知道是什么尸体,可以肯定已经凉了腐烂了,因为尸体上也长出菌丝。
两人继续走过,此时阴雨云开始在意这样的菌丝出现的作用,看起来就是清理腐烂枯朽的某种工具一样,而没有直接的对活泼生物的伤害。
走到薇洛芬的屋外,两人拍着身上的衣服,这样拍掉这种菌丝的,别带进屋。
而薇洛芬屋子四处都是绿色的植被,没有菌丝生长进去,在后院的鲜艳盛开的蔷薇花四处,更像是一层保护层,一点菌丝都靠近不过来,连地面掉落的枯萎放花瓣,也没有菌丝生长上去。
客厅里,豆腐丝和薇洛芬犯了嘀咕,因为外面四处生长起的可怕的白菌丝,让桌前的饭菜都显得有毒一样,不敢下口。
见阴雨云和白羽黑回来,豆腐丝开心起来,这样安然无恙最好。
豆腐丝:“太好了,我们这下考虑怎么吃我们的饭菜,一个问题,饭菜算是腐烂掉的东西吗?”
白羽黑:“没变质就能吃,应该吧,刚刚我们看见路边的骆驼在吃带菌丝的枯叶,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
阴雨云:“但不知道菌丝到底有什么对人有害的物质,比如有的果核动物能吃,人就吃不了,可能里面有什么大量的氰化物。”
白羽黑看着阴雨云:“那,要不我们找显微镜来观察下,要是菌种是已知的,就好处理了。”
阴雨云:“我们可不要吃不认识的蘑菇。”
豆腐丝:“等等,你们研究前,还是鉴定下这锅西红柿汤能不能吃好些。”
阴雨云看着热气腾腾的西红柿汤,又想到刚刚走过的雨中的那种冰凉的温度,发现了什么,说:“温度,这种菌丝只会在低温下生长,所以我们身上不会长菌丝。”
白羽黑明白过来,说:“我们做的饭菜都是热的,已经是杀过菌了。”
于是,阴雨云和白羽黑就先吃起饭菜来,这样让豆腐丝和薇洛芬也只好跟着一起吃起来,这样同生共死一样。
这也只是简单的一顿晚餐,没有什么特别的。
饭后,白羽黑和豆腐丝仔细打扫着厨房,这样各处干净些,避免白菌丝生长进屋来。
薇洛芬将屋外的院子里的泳池给放掉水,这样雨水补充换成新的水,没什么特别的,只是电力不过来进行水过滤。
阴雨云看着雨中的泳池,泳池两边都是有台阶走进去,瓷砖贴着在里面四处,屋外的灯照着,反射出水波涟漪。
(4)
第二天,黎明,雨这样下了一夜,还在下,都是小雨,早起的薇洛芬拉开卧室窗帘看外面,只见远处的山尖都是白色的,像下着雪,而那也只是说明白菌丝在这样连续的雨中,长得很是多。
薇洛芬床上另一边枕头里的白羽黑翻身过去,继续休眠着,还在睡梦中。
在卧室隔壁的房间里,也是一间卧室,是豆腐丝和阴雨云在休眠,两人都习惯了挤在一起睡觉,宽敞的房间比列车要好得多。
阴雨云感应到自然光增强的照射,就自然醒来了,他看向窗外,看见远处山尖的雪白,又看着别处的山尖,低些的地方就没有这样的雪白一片,而都是雪白点点。
屋子外的气温很低,一时间感觉是深秋的那种冷的清晨,阴雨云走在院子边,仔细看着蔷薇花丛,若有所思。
接着就是听早间的广播消息,今天听见的消息显得有些炸裂。
依旧还是外国的广播,语言换成了国际语,播报着说:“霉卡国对北布尔表示强烈谴责,北布尔当地时间的昨天傍晚,霉卡国的救援队军舰开始从布尔海湾进行突袭救援的登陆,但遇到了北布尔释放的生化武器的阻挡,霉卡国的对北布尔的救援登陆被阻挡,这是伤了好心人的心。”
这是国际语翻译出的奇怪说法,本质上就是霉卡国的军舰强行登陆入侵北布尔,但遇到了昨天的白菌丝大范围生长的阻碍,而外国的广播却说这是突袭救援行动,很是怪异的说辞,怎么也掩饰不住獠牙。
广播继续说:“北布尔方已经连续沉默了七十二小时,霉卡国的救援还会继续。”
薇洛芬听着广播,露出鄙夷的表情,怎么听都是霉卡国要继续入侵北布尔,就是打着救援的名义。
白羽黑听着广播醒来,感觉到可怕的就是,偌大的北布尔,居然没有一点的与外国的通讯,如此没了外交的消息,要么北布尔的很多人都突然死掉了,要么北布尔在准备着什么惊天的大计划,比如统治地球之类。
豆腐丝则睡得沉,因为有着明姬在她脑海里,睡眠时间就比别人以前要多点。
豆腐丝半醒之间,明姬说:“我们得好好打扮下,从发型到衣着,豆腐丝你得好好穿裙子。”
豆腐丝说:“不要,裙子穿着不好走路,我又不是穿来给谁看。”
明姬:“有的啊,阴雨云就喜欢看我这样穿裙子的漂亮女子,难道你不想漂亮点吗?”
豆腐丝:“谁定义的漂亮呢?”
明姬:“你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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