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冰冷的话让胡亥的冷汗直冒,更是浑身乏力、面色惨白,若是坐实了他就是那句谶言中的胡,到时候不要说继承帝位,恐怕就连性命都……
“父皇,儿臣不是……”
胡亥顿时被吓的鼻涕眼泪横流,他虽然心机深沉,但终究年纪尚幼。
“父皇,方士之言岂可尽信,什么亡秦者胡也,依儿臣看那不过是卢生的胡言乱语而已。”
“我大秦帝国千秋万代,将会一直延续下去,又怎么会灭亡呢,还请父皇莫要轻信妖言惑语,以免冤枉了胡亥。”
扶苏替胡亥说话道,虽然胡亥平日里与他的关系并不怎么样,但毕竟是亲兄弟,他不能坐视不理。
“陛下,扶苏公子所言甚是,那亡秦者胡也的话不过是那卢生的危言耸听,岂可因胡亥公子的名字中有一个胡字,就说他会亡秦呢!”
赵高也替胡亥说话道,他不仅是胡亥的老师,更是已经和胡亥结成了同盟。
“是不是冤枉,朕自有判断。”
嬴政淡淡的说,冷漠的扫视了一眼赵高,赵高的危害比起胡亥要更甚,大秦帝国之所以会灭亡,与其说是毁在胡亥的手里,不如说是毁在赵高的手里。
但赵高此时还不能动,赵高的手里还掌管有“罗网”等江湖势力,况且赵高还是一柄很好用的刀子。
胡亥听闻此言,身体顿时瘫软在地,他知道自己完了,自己的父皇疑心有多重,他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
昔日,因着“亡秦者胡也”这句话,父皇就让蒙恬率领三十万大军镇守北疆,更是派遣了百万民夫修建长城。
而今,这把火烧到了他的身上,哪怕他是父皇最宠爱的儿子,也改变不了父皇对他产生的疑心。
“李斯。”
嬴政的目光看向了丞相李斯。
“臣在。”
李斯立马从文臣队列中出列,向嬴政行礼道。
“传旨,自今日起,册封扶苏为东宫太子,一应仪式流程皆交由你去操办。”
嬴政吩咐道。
此言一出,大殿内的大臣们皆是一惊,始皇陛下竟然会选在这个时候册封太子,而且还让李斯这位丞相亲自操办册封太子的仪式流程,可见其对扶苏的重视。
虽说扶苏公子乃是始皇陛下的长子,大多数大臣们也都默认他为大秦帝国的继承人,但只要一日未曾确定,就会出现变数。
“是,陛下,微臣遵旨。”
李斯恭敬的答应道,看来储位争夺还未开始,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赵高跪在地上,满脸阴鸷,低垂着头,谁也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他紧握的双拳却显示着他内心的波澜。
他与扶苏一向不和,若是扶苏日后登上帝位,哪还有他赵高的好日子。
不过,太子终究只是太子,在还未坐上那个位子之前,谁知道未来又会是怎样的。
“嗯?尔等有什么异议吗?”?
嬴政的目光扫向众大臣。
“臣等没有异议。”
一众大臣们当然不会反对,并且立马开始称赞起来,什么扶苏公子德才兼备,扶苏公子宅心仁厚,扶苏公子忠纯至孝等等。
“父皇……”
扶苏此时还有些懵逼,但又感动至极。
他以为今日又将遭到父皇的一顿责骂,但谁知道父皇不仅将胡亥骂了一顿,而今更要册封他为太子,这一顿操作简直让他反应不过来。
“朕知道,朕一直未册封太子,让一些人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但长幼有序。”
“而今储位已定,谁要是再敢起不该有的心思,就别怪朕不留情面了。”
嬴政淡淡的说道,但冰冷的目光却扫视着每一个人,似乎是在警告众人。
“臣等不敢!”
众大臣们立马跪伏下来。
“李斯,朕记得你曾经师从儒家的荀子?”?
嬴政问道,李斯如今虽属法家,但他早年曾拜在儒家的荀子门下学习。
“微臣早年间的确拜在荀夫子门下学习儒道。”
李斯回答道。
“朕听闻儒家在桑海之地办了一座小圣贤庄?”
嬴政又问。
“是的,儒家目前的掌门人乃是伏念,是荀夫子的师侄。”
李斯回答道,他虽然不明白始皇陛下为何会突然问起儒家,但还是直言不讳。
“儒家的礼仪教授的还是不错的,就让胡亥前往桑海,拜入儒家的小圣贤庄吧,静思己过,无诏不可返回咸阳。”
嬴政淡淡的说,他现在既不想杀了胡亥,但也不想看胡亥继续与赵高混在一起,那就流放出去吧。
“赵高,既然你教不好胡亥,以后也不用再教他了。”
嬴政冰冷的目光直盯着跪在地上的赵高,胡亥以前还是乖巧懂事的,现在变成这样,绝对是被赵高教坏了。
“臣有负圣恩,致使胡亥公子触怒陛下,还请陛下治臣之罪!”
赵高连忙叩首说道,他现在最重要的还是重新赢得始皇陛下的信任。
“那便暂时免去你的中车府令之职,戴罪立功吧。”
嬴政淡淡的下令道。
“多谢陛下!”
赵高略松了一口气,虽然被免去了中车府令一职,但幸好没有被治罪,看来他在始皇陛下的心中还是有些地位的。
“父皇,儿臣不想去桑海,儿臣不想去桑海!”
一旁的胡亥却是哭闹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甚至还扑上去抱住了嬴政的腿,苦苦哀求起来,反正他年纪尚幼,做出这些事也是情有可原的。
“来人,将胡亥叉下去。”
嬴政面色不变的吩咐道,
很快,一队侍卫就进入了大殿内,看到眼前的这一幕虽然有些惊讶,但还是按照嬴政的命令,将正在哭闹的胡亥架了下去。
扶苏虽然有心求情,但被嬴政扫了一眼,迈出的那只脚就又缩了回去。
至于赵高,他现在是自身难保,要是为胡亥求情,说不定就连他都会遭到牵连,况且他对胡亥原本就只有利用,根本谈不上什么师生之情。
“李斯,待你办完了册封太子之事,你就亲自送胡亥去桑海吧,告诉儒家,好好教导胡亥,若日后胡亥依旧桀骜不驯,朕就要治他们教导不严之罪。”
嬴政淡淡的吩咐道,儒家的治国理念他虽不屑一顾,但儒家的礼仪教导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是,微臣遵旨。”
李斯答应道,他很清楚胡亥公子已经等同于被流放了,桑海之地距离咸阳何止万里,一个远离了政治中心的皇子,日后还有什么前途。
解决了胡亥之事,嬴政的心情似乎有所缓和,他重新跪坐下来,而众大臣们也都松了一口气,刚才那种高压凝重的气氛实在太可怕了。
“皇陵修的如何了?”?嬴政突然问道,他日后注定能够长生不老,那么皇陵就不用再修了,也能节省一大批的人力物力。
“启禀陛下,皇陵工程巨大,目前还在建造地宫。”
一位大臣回答道,皇陵的建造就是由他负责的,那将是一座史无前例的陵墓。
“皇陵就不用再修了,此外,阿房宫朕也不打算再建了。”
嬴政语出惊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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