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来听听，能办我肯定办。”许大茂说。
李卫东道：“是这样，听说你和李副厂长认识，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引荐一下？我想给领导汇报点情况……”
“可没人带着，我进不去厂办大楼。”
根据规定，李卫东还没有直接向厂领导汇报工作的资格。
别说他，李建国除了开大会，不然都不够格去厂领导办公室。
能去小办公室谈工作的都是部门头头。
或者领导自己人。
国情如此，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严重的事不开会。
能进领导小办公室了，才说明混出点头绪。
在农民的名义中，程度一个处级，想去投靠祁厅，得请瑞龙引荐。
不然你自己跑过去，谁知道你是谁？
李卫东要求许大茂做的，就是个介绍人。
听到这个要求。
许大茂心里腻歪的像吃了个死耗子。
他和李副厂长认识。
但那点关系来的太不容易。
帮领导私下不知道放过多少次小电影，辛辛苦苦积攒的啊。
要是帮李卫东引荐，就算把情分用了。
哎。
可不敢拒绝……
“成！我回家给你拿钱，下午我带你去见李副厂长。”
“卫东，我的事可就交给你了啊！千万别出岔子，”
李卫东胸脯拍的啪啪响，“全包在我身上。”
……
拿到钱。
俩人分开。
李卫东溜达着去轧钢厂。
到了之后没到上班点，昨晚值夜班的同志还没有换岗。
当然，不是他们组，是一组的人。
六组上个月刚守了夜班，几个组按月轮换。
“李组长好！”
“李组长早。”
“卫东，这么早就来了？”
看见李卫东过来，一组的甭管是组长，还是队员，都主动打招呼。
人不狠不立。
李卫东接连搞了骡子和秦淮茹后。
同事们也重新认识了他。
知道这小子也是个狠茬子。
李卫东从兜里拿出来一盒中华，挨个散烟。
在大门口一块抽了一根，吹了会牛逼。
增进了感情，混了个脸熟。
过了一会。
见陆陆续续有工人来上班了。
才去6组办公室。
没一会，老宋带着猛子和赵国栋进来。
“组长，昨天下午我们抽时间审了一会秦淮茹，问出来不少东西。”
“不过有用的不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任何严重点的她都不承认。”
“我们也不敢审的太狠，毕竟最后要是以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把她送派出所，妇联肯定介入审查，身上有伤不好看。”
李卫东点头。
老宋想的很周到。
用刑也要分人。
审骡子的时候，是因为有完整的证据链，知道他偷卖钢材的上下家。
也有被勒索的厂职工家属在。
那怎么搞都没事。
人证物证俱全。
不容他抵赖。
秦淮茹这种风化案，就需要小心处理了。
万一被妇联怀疑是屈打成招，会惹上大麻烦。
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不是闹着玩的。
“走吧，一块过去看看。”
来到审讯室。
秦淮茹已经穿上衣服，是昨天厂妇联同志第一时间送来的。
并且对六组让人光着游厂的举动很不满。
认为有损厂女职工的整体形象。
当时李卫东去了科长办公室，留守的老宋被骂的狗血淋头。
一见到秦淮茹，李卫东有些诧异。
她的精神状态竟然还不错。
很平静。
没了昨天要死要活的模样。
“秦淮茹，我们组长来了，劝你老实交代问题。”猛子用警棍敲了敲门，大声吼道。
秦淮茹呼吸立刻沉重多了。
恨恨看着李卫东。
咬紧腮帮子。
她永远也忘不了，昨天屈辱的一幕。
当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好在，自己熬了过来。
秦淮茹勉强平静下心情，冷声道：
“李卫东，你赶快放了我。”
“我已经说了，没什么好交代的。”
“你们抓错人了，我没有乱搞男女关系，没有做任何违反厂规厂纪的事。”
“你们没证据扣留我！”
啧啧。
一个寡妇能把三个孩子拉扯大，能支撑起一个家。
果然不是简单的角色。
她已经意识到，郭大撇子当时跑了。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跑的，还特么的将俩人的衣服都拿走。
不过，跑的好，保卫科没抓到人。
这种事，只要没被捉奸当场，就啥问题没有。
一口咬死不认就行。
更何况，她昨天本来也没办事。
李卫东笑笑，“秦淮茹，你这都跟谁学的啊？小词巴巴的，一套一套的。”
“不过……”
“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你就不明白我为啥抓你？”
“厂里乱搞的男女职工多了去了，我不抓别人，只抓你，就不想想里边的理由啊！”
嗡。
秦淮茹脑子一懵，心慢慢沉了下去。
她原本还安慰自己，是李卫东碰巧了才遇到自己和郭大撇子的交易。
现在看来……
“是你故意下的套？”
“郭大撇子和你串通好的！！！”
秦淮茹呼吸粗重，眼神恨不得吃了李卫东。
李卫东没急着回答。
挥手，让老宋等人出去。
“外边守着，别让人靠近。”
“是。”
重新关好门。
李卫东嗤笑，
“呵，秦淮茹，你倒是还没傻到家！”
“为了一张荤菜票，为了一口肉。”
“你们家差点把我逼死。”
“就差一点，我就被保卫科除名了。”
“差那么一点，我得背着窝囊废的名声一辈子！！”
“你凭什么认为……”
“我会放了你？”
“又凭什么……”
“觉得我会放了你家？”
“秦淮茹，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
“咱们得事就不算完。”
“不弄得你家破人亡，绝对不会有停下的一天！”
李卫东语气中的冰冷，冻的秦淮茹浑身冰凉。
她险些哭出来。
强行镇定，急促道：
“李卫东，你别这样，咱们都是邻居，我给你道歉，我让我婆婆给你道歉，我们过去借你的钱都还给你。”
“你说怎么道歉都行，我给你跪下！！！”
“一辈子长着呢，咱们努力工作，日子会过的越来越红火，千万别为了一点小矛盾记恨一辈子啊……”
她慌了。
李卫东语气低沉。
像是在哀悼委屈死的前身。
“秦淮茹，你不懂，就在你们欺负我的那天，我假装自己死过一次。”
“又活过来的意义，就是报复，就是给以前一个交代。”
“等收拾了你，贾张氏，棒梗…”
“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
秦淮茹呆若木鸡，如坠冰窟。
她听不懂李卫东的话什么意思。
但知道很可怕。
后悔像蚂蚁，吞噬她内心。
当初，明明算计傻柱就够了，为什么还要贪得无厌去招惹李卫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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