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清楚陈可儿是为什么发疯,江怀尽可能的忍住笑意。
他在想,如果前身还活着见到这幅场景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江怀仔细想了想,看着红着眼眶眼泪又要流出的陈可儿。
“先说好,我来这只是收你们的田地。
所以不管你是真心也好,想要算计也罢,卖与不卖直接说,不卖我现在就走。”
“...我...”
见陈可儿还想东拉西扯,江怀转身就要离开。
“卖!小江,我们卖地!”
屋内,陈二媳妇见江怀要离开赶紧出声。
“是是,我们卖地。”
陈大媳妇也是赶紧附和。
江怀见两人愿意,从怀中缓缓拿出一袋银两。
陈大媳妇见了立刻就想接过,却又被江怀收回。
“田契呢?”
“在这,我家三亩地。”
“我,我家也三亩。”
江怀接过田契,看过没问题后,从袋子中拿出十两银子丢给二人。
“你呢?你卖不卖?”
“...卖...”
陈可儿咬着牙,红着眼,好似感到委屈。
见此,江怀接过田契递过银两。
“莫要觉着委屈,我从未亏欠你家,从前的东西我不找你要,日后我们便两不相欠了。”
“...江怀...”
陈可儿怀中抱着五两银子直视江怀,鼻头酸胀。
江怀无视对方的目光,转身离去。
他没有,更不愿去落井下石。
尽管前身窝囊、愚蠢,但他依然受其恩惠使着前身的身体。
若陈可儿欺辱他,他自然理所当然的回击,但念在前身的情分上,此时去言语嘲讽实在显得多余、掉价。
...
见到了屋前,江怀下了牛车向王矩道。
“就送到这吧王叔,明天劳烦你再送我一趟了。”
“害,多大点事,那明个见。”
王矩冲江怀摆了摆手,接着挥起鞭子轻甩在牛屁股上驱使黄牛行动。
“嗯,明天见。”
说罢,江怀转身回到屋中。
“哎,该在这里住呢,还是搬去京城...”
江怀心中有些踌躇。
他实在放心不下那十几个孩子,但田中需要有人打理,不然酿酒始终见不到起色,更别提发展什么势力了。
吱呀...
“怎么了,一进来就见你愁眉苦脸的。”
威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江怀赶紧看去。
“额...爹。”
江怀本来想管朱棣叫干爹,但总觉得说着有点哟口。
殊不知,偏偏是这无心之举听的朱棣一愣。
“好好,以后便叫爹吧,听着亲热。”
朱棣心中大喜,而朱高炽也终于被朱瞻基搀扶着下了马车。
见到这幕立刻会意。
看来这就是自己四弟。
打量着江怀,朱高炽倒是感到满意。
他来的路上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对待自己这位多年不见的弟弟。
如果对方被养成了粗鄙的俗人怎么办,如果对方是奸猾之人该怎么办。
诸如这类想法他脑中涌现了许多,但如今见到江怀一切的疑虑全部打散。
自己四弟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与自己真是神似啊。
朱高炽笑着打量江怀。
而江怀这边却是感到不寒而栗。
他看到的是,一个重达三百斤的大胖子被自己干侄子搀扶着下了马车,而后便一脸猥琐的盯着自己。
啪。
没等他开口询问,朱棣就一巴掌拍在朱高炽身上发出脆响。
“你呢?怎么现在不管我叫爹,天天皇...黄员外黄员外的叫?”
听到这话,江怀面色怪异。
哪有人在家喊自己爹喊官职的。
“额,爹...咳咳...”
朱高炽想说话,朱棣却不给机会,又是用力拍了拍朱高炽的背脊,疼的这位三百斤大小伙子止不住咳嗽。
“也怪我,这些年辽东燕云来回的跑,也没时间陪你,你是不是也怨爹怨的不轻啊,是爹没好好教你啊...”
说着,朱棣强行挤出几滴泪水。
“爹,我不怪你,是我一直不让你满意...欸哟!呜呜呜呜...”
朱高炽说着,也想让自己留眼泪,结果怎么都流不出,还是示意了朱瞻基。
朱瞻基狠狠的在他后腰拧了一圈才疼的流出泪。
两人哭着抱到一起,而这一切都被江怀收入眼中,看的他一阵无语。
不想哭就别哭,又是掐自己又是挤眼泪的...
“他们...一直这样?”
江怀看向一脸平淡的朱瞻基,疑惑道。
“算是吧,爷爷他常年在辽东,回来一趟肯定有这一出,不过掉眼泪确实是少见。”
朱瞻基语气平静,脸上好像写着。
我就知道。
“额...”
江怀无语,不知说些什么,突然听到朱棣向这里喊过来。
“小子!跟你叔说什么呢!”
“没,没说什么啊。”
朱瞻基赶紧装出一副感动的模样,沾了点口水抹到脸上当作泪痕。
“哼...”
朱棣冷哼一声,懒得拆穿朱瞻基。
看向江怀,他尽可能的让语气温和。
“老头子我今儿个过来,就是想问问你做生意的时候有什么难处,老头子我也好帮帮你。”
说着,朱棣又看向朱高炽。
“这是你大哥,家里的事可都归他管啊。”
“不不,不归我管,还是归咱爹管...”
朱高炽不清楚朱棣是不是在试探,但还是怂兮兮的回答,总归是没错的。
“额,大哥好。”
“欸,你好你好。”
“嗯...”
见到两人相处虽然尴尬但还算融洽,朱棣也感到满意。
但看向朱高炽,脸上疑惑。
“你,空着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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