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体冲破树叶法阵,许逸之从天而降。
猩红的双眸,血红的鬼爪,魁梧的身躯,这哪里还是少年模样,简直是恶魔的化身!
他猛地一拳砸向地面,轰的一声,犹如雷鸣般的巨响炸开一道黑色的冲击波,如狂涛骇浪般汹涌而出。
淡抹朱红清晰地感受到,那股邪恶的气息犹如利刃般冲击着这片灵气充盈的地气。
赵伯被这股力量震撼得差点跌倒,这小子居然单枪匹马地挡住了地气!
天地之间,灵性无处不在。
每个角落,每片土地,都有其独特的地气,或强或弱,或阴或阳,各有千秋。
赵伯那片精心打理的果树林,便是他多年耕耘,日积月累地养育出的一种生机勃勃的长生之气,那气息犹如他的精神一样坚韧,时刻被他吸纳化为己用。
在他自家的地盘上,许逸之就这么轻易地断了他的根,切断了他和大地之间的牵绊,简直比切豆腐还容易,真是岂有此理!
“怪物!”
“老家伙,你用木头假人扮神秘,我看你也是个怪物吧?”
淡抹朱红嘴尖牙利,直指他。
当她看到许逸之时,他那种霸气和无畏让她感到震撼,她的心里居然涌现出一种莫名的兴奋。
你们这两个妖邪,今天我要挥剑斩邪,守护人间正道!
许逸之冷冷地说道:“你的道,就是喜欢取人性命吗?”
“你身上,满是血腥味。”
“老林的旧房子里,是你们挖出的坑?”
“该来的总会来的,摊牌了。”
当那两个小兔崽子闯上门来,赵伯心中已是狐疑重重。
他随即踏入老林那破败的旧屋,赫然发现那曾被掩埋的坑洞已然现世,那曾用来压制的东西也消失无踪。
他瞬间明了,这两个小子定是撞见了老林的怨灵。
当许逸之的鬼鼠被擒获之际,虽然被符纸束缚,却已敏锐察觉到赵伯身上那股浓烈的血腥气息。
这使得许逸之断定,赵伯绝非善类,其背后必有隐情。
许逸之一吼之下,黑气凝成的鬼爪急速飞向赵伯。
那赵伯却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柄桃木剑,剑锋一扫,黑气犹如被利刃割破的布匹,分成两半。
这两半黑气却又化作两道暗影,从两侧再次猛烈冲击而来,许逸之冷笑一声,再度凝聚鬼爪,与赵伯再度展开一场惊心动魄的较量。
面对着那些强悍的鬼体,失去了地气支援的赵伯,似乎已经力不从心,像一只孤狼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桃木剑舞得虎虎生风,砍向那团黑气,却见黑气越砍越多,最后竟化作一群群的小黑气,犹如黑雨落瀑,在他周围炸开,犹如烟花绽放。
赵伯冷笑一声,凝聚灵气于身,与这黑气的爆炸硬碰硬,打得难解难分,不分胜负!
但他身上的衣裳已经破烂,皮肤也裂开脱落,出现了木制的手和腿。
见这玩意儿是假人,许逸之可没那么多废话。
他猩红的鬼爪凝聚起黑气,隔空把木偶给抓起来,然后猛地一捏,嘭的一声,木偶直接碎成了粉末。
淡抹朱红猛地冲上前,一把抓起那碎裂的木头,凑到鼻尖嗅了嗅,大嚷道:“这血腥味可真浓,咱们得找着这家伙的本体,你……”。
话音刚落,淡抹朱红眼珠子一转,发现许逸之又变回原样了。
她心里暗自舒了口气,毕竟刚刚她可是担心许逸之这变身鬼体用得不好,别到最后变成个傀儡,连自己都意识都没了。
现在看来嘛,这小子能来去自如地变身,说明他对这鬼体运用得炉火纯青。
“瞧你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架势,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担心我吗?”
“我是想尽快解决这假人。”
“哼,跟我玩嘴硬,”
淡抹朱红拉着许逸之的手,发觉他的手冰凉,面色也苍白。
她问:“许仙人,你是不是不舒服?”
“老毛病又犯了,不过幸好我有备而来。”
许逸之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瓶白酒,他狠狠地喝了一大口,乡下的烈酒,简单得就只剩下烈了。
这酒,就像他这个人一样,没啥花里胡哨的,就是纯粹的烈!
身体在火焰中燃烧,让许逸之重新找回了暖意。
他嘴角一勾,戏谑地笑道:“是不是担心我了啊?”
“不担心,我会回来吗。”
“你是如何预知我会遭遇困境的呢?”
淡抹朱红指了指房子,语气犀利地说:“三水村里有个杀人延寿的邪术师,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你们俩来这儿,八成是查这事儿吧?”
“你知道?”
邪术师之间的交往虽然不多,但每个人的地盘却各有所属,绝不会轻易让人闯入。
其他邪术师若是误闯了,恐怕只会引来不必要的误会和争端。
许逸之很想破口大骂:你特么要是有点良心就早点说出来!”
“可他一想到淡抹朱红也是蛇虫鼠蚁的饲养专业户,就算她身不由己,也不能随便出卖邪术师,否则她自己就得遭殃!”
“咱们去那栋房子里找找线索,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二人一声吆喝,唤出了鬼鼠与蛇,一前一后地闯进了房子里。
默契的一幕,他们互相瞪了对方一眼,同时咧嘴一笑,各自心里都明白对方的想法。
这默契,简直是天衣无缝!
我这条蛇,可比你的老鼠要厉害得多了,你那老鼠哪能比得上我这蛇的威风?
“我的老鼠不会死。”
“为什么?”
“我体内那群鬼魂,只有我咽下最后一口气,他们才会烟消云散。”
“不然,任你们怎么折腾,他们也顽强得很,死不了。”
淡抹朱红诧异地盯着许逸之,“那你体内究竟藏着多少个鬼体?”
“数量相当可观,但目前我手头上能拿出来的只有六个。”
“其他鬼体不与你心意相通吗?”
不,他们的生存依赖于我的肉体,但我终究只是一个凡人,人力有其极限。”
“当前,我所具备的力量只能驾驭于此,再次唤醒其他鬼魂,我的身体恐怕将无法承受。
淡抹朱红的好奇心愈发增强,两人边走边谈,不知不觉间已步上二楼。
此处房间的布局显得格外冷清,由于赵伯独居于此,许多房间都处于闲置状态。
不过,在每个房间内,墙上都精心绘制了一个隐形法阵,被墙纸巧妙地掩盖住,使得外人无法洞察其深意。
许逸之虽阅历尚浅,对此神秘法阵却一时也无法辨识其名。
淡抹朱红却感觉颇为熟悉,她慎重道:“此乃……一种追求长生的邪恶秘术,不过,实在令人费解,为何要将它印于墙上。”
“真能长生不老吗?”
“我还无法确定。”
许逸之施展出鬼手之技,以锐利的触感划破墙上的法阵,瞬间,一股深藏的怨念如破茧之蝶,挣脱束缚,随风疾舞。
这股怨念如狂风骤雨般袭来,使两人的发丝随风飘摇,凌乱不堪。
他们两人无不惊异,如今却又来了怨灵!
更让人诧异的是,竟有人还在墙上封印了这怨灵。
“不对,是压制,而非封印。”
“通过某种方式,将那些怨灵驯养起来。”
许逸之想起了老林的怨灵,它被深深地压制在地下,几近无法动弹,仿佛被困在时间的牢笼中,几十年如一日。
看过三层楼内众多的房间后,两人都有点毛骨悚然。
每个房间皆设有一法阵,不禁对赵伯的杀戮之数产生遐想……究竟在这无数房间中,他已屠戮了多少无辜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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