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傻儿一听,如同遭了一记闷棍,懵逼了。
他抬眼看去,见来人正是原在县商业局宿舍,跟他比试谁是最有学问的才女欧阳红梅。
欧阳红梅身着一套粉红色套裙,就像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点缀在万紫千红的人群中。虽然如此艳丽,但她却满脸挂着忧伤,一副生无他念的绝望。
龙傻儿听说她原本想报读一所中文学院,要像她舅舅一样,当一个编辑或者写尽人间酸甜苦辣咸的作家。但她父母要她报读本市另一所商业学院,完成子承父业,将来回去掌管商业局大权,当一个为全县人民衣食住行的大善人。
龙傻儿慌忙站起身子,将她按在货堆上坐下,问红梅,怎么回事?让你如同去了?妣(祖先),能不能别这样惊叫唤,就是天塌下来,还有几个长杆子顶着。
欧阳红梅终于喘平粗气,眼泪一下滚了出来,结结巴巴地说:“龙傻儿……你还有心思……赚大钱……真是……没有…良心……
辛晓琪……辛晓琪……她在……在自卫……反击……战的前线……作战……受了……受了……重……伤……部队……部队……见她还没断气……就把她运……回后方……来治治……疗……现在……己转到……四方军医院……听说她……她只有出……气……没有……回气……了……要见亲……人最……最后一……面……”
嘣!一声炸响,平时无比硬汉的龙傻儿,一下子六神无主,真他妈的什么运气,自卫反正战才开打一个多月,学校政治教官还没来得及动员热血男儿参战,他可以过命的女哥们辛晓琪,就受伤了,而且一只脚已踏在黄泉路上。
她不是混世魔王吗?有九条命,为何就只有出气没有回气了呢?龙傻儿悲从天来,眼汨也跟着如同线拉一般,直往外拉,怎么也阻止不了,真是丟大脸了。
欧阳红梅一边哭一边说:“我是早上……早上才知道的……她爷爷辛局长……来我……我学校……告诉我的……辛局长说……你是辛晓琪……读书时……最好的……同学……要你一同去……去见她……见她最……最后一面……我到川大去……去找你……没找到你……保卫科长……说你在……这里……于是我就来了……”
龙傻儿算是明白了突听朋友成新鬼,刀刀割肉心滴血,到底是啥滋味,他本来是没有眼泪的,他父亲上天去都没有哭出一声,后来也不曾哭过,所以人们骂他是真傻儿,傻儿那知道悲欢离合。
今天怎么流泪了,心滴血了,难道没有傻劲了?龙傻儿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他在地下转了几个圈圏,仰脸望着天空,突然啊啊地大喊,苍穹只回荡着余音,不能回答他的痛苦。
龙傻儿无奈地蹲了大去。
他已经绝望,真的。
恰在这时,来凤回来了,她开始见一个粉红的女娃娃来找龙傻儿,少女的醋劲立马灌满脑子,将龙傻儿这个花心大萝卜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发誓只要弄清龙傻儿与这美女是那层关系,一定把他衣服脱得只有一条短裤衩,让全校同学都骂他是负心汉。
她听了欧阳红梅的话,心又不淡定了,想不到这个龙傻儿,还有一个比她还拽十倍的女同学,敢去参加战火纷飞的自卫反击战,了不起,真的很了不起。
来凤的心中又对龙傻儿羡慕起来,他有这样的女同学,他也可以列为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英才之人。为何他不告诉她。
来凤又自我高大起来,说自己在这傻屌心中,比那女同学女英雄高了不知多少倍?傻屌在乎她,怕她生气,所以不给她说。
来凤心中暖洋洋的。
可这龙傻儿鸟人,为何又蹲下呢?没骨气了,还是怕了?来凤有些噍不起他来,跟她混的人,就要弄死当睡着,十八年过后又是一条好汉。
她怒不可遏,冲上去踢了龙傻儿一脚,骂道:“哭什么哭?你个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事都撑不住?将来还有鸟的个出息,快去见她,告慰她一路走好,自卫还击之事,还有我们这些英雄儿女,马上拿起枪来,到前方杀敌。”
龙傻儿一下坚强起来,看了看来凤,嘴皮一咬,人就硬气了起来,拉起欧阳红梅就要往街上赶。
来凤一把抓住他,把包中的钱塞在他手中,说记得买几把鲜花,献给你这同学,她是我学习的楷模。
龙傻儿说好的,打仗,怕个?,来凤,你把绕人卖了,给二货男的分成给他,不要给人留下不好印象,我回来就去找政治教官,报名参战。
来凤说好的,挥手让他俩怕去,后又觉得不妥,问欧阳红梅你们现在去哪个车站?
欧阳红梅感激地看了来凤这个女汉子一眼,说火车站,辛局长己买好车票了。
来凤说一路坐公交大慢,我找车送你们。
说罢,她就拉住他俩,直往西门派出所跑。
到了西门派出所,直接找到指导员张憨憨,要他用嘉陵摩托车,将这两位送到火车站。
指导员张憨憨看看他俩,说有什么急事?要用摩托车,用公家的油不行,赶八路公交车,2分钱就到了。
来凤吼了他一声,说你就知道节约油,不知道龙傻儿同学在自卫反击战中受了重伤,只有出气没有回气了,要见他最后一面。
指导员张憨憨一下哈皮了,没再说话,亲自开着嘉陵摩托车,招呼龙傻儿与欧阳红梅上车,拉响警笛,向火车站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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