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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之时,不比骄傲 第四章 生气缘由

闻言的太子俊脸一黑,一把将婳芯拉进自己怀中,低头狠狠吻过.....婳芯到底也是女子,力气自然是不如太子这样大,一开始她挣脱不开,直到她忍无可忍之下发动灵力,太子脑袋传来的一阵剧痛让他清醒,很快如婳芯所愿的放开了她。

成功脱离太子禁锢的她立马逃离书房,她此刻大脑一片空白,一心只想逃离,而太子呢,他只是不甘心的盯着那个落荒而逃的背影,紧抿着嘴唇,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跑出书房的婳芯直到来到东宫花园僻静的一处湖这里,没有丝毫的犹豫,婳芯直接跳入湖中,好巧不巧的被路过巡查的宫人瞧见,还以为是婳芯受了什么刺激要轻生,在岸边大声的护救,又在得知落水的人是婳芯,引得巡查的侍卫一个个面色如灰,生怕自己跳下去晚了会被太子责罚。

同样的,还在气恼婳芯逃离书房一事的太子,在得知婳芯跳湖自尽时,不由得眉头一挑,虽不知她这是在闹哪一出,可心里还是那么的不爽快,她竟然对自己有那么大的敌意?

与此同时,湖水中心处紧闭双眼的婳芯,湖底处一块散发着耀眼光芒的石头里溢出一缕灵力朝着婳芯的身体涌去,婳芯坦然的接受,脑海中总是不断的涌现她十五岁那年,也是初给太子不久的时候......

景帝三十二年的元宵灯会,婳芯避开皇宫耳目,与和亲王爱女杜若乔装打扮到大街上游玩灯会,起因也是因为二人从未见过民间的灯会是什么样子,一拍即合之下便自宴席悄悄逃离。

原本二人是相约逛了灯会便去红墨坊喝酒来着,谁知在人潮汹涌中,婳芯与杜若不慎走散,就在婳芯满大街寻找杜若的时候,被突然出现的一抹紫衣锦袍男子给吓了一跳,原本她还以为太子是来抓她回宫赴宴的,正要解释说是杜若不在,要去找她时,被太子突如其来的拥抱给吓了一跳。

自婳芯嫁给太子,二人并没有过夫妻之事,对此,太子只对太子妃解释道,称是婳芯尚且年幼不懂得男女之事,故而等她长大了些。

从未与别的男子有过亲密接触的婳芯,自然是被太子给吓着,一脸茫然的看着太子,被他那一双明月星辰的双眸给深深迷住,不可否认的是,太子长得很好,虽不及纪风那般的张扬惹目的帅气,也是一表人才的端正。

“太子.....”婳芯用手轻轻推开太子,灯光映照着她羞红的小脸,险些将太子看得入迷。

“婳儿,以后就在我身边,一直在我身边,我会一直护着你,不管做过什么,我都会保护你。”婳芯着实是被太子这突如其来的话给震惊住,一事有些语无伦次,她心想着自己这是怎么了?平时什么时候她这样紧张过。

婳芯没有回答,太子是一脸的深情与急切,路过的行人人潮汹涌,太子担心婳芯会被人群挤过,随后便牵着他的小手走到就近的亭子处,河边漂流着人们许愿的花灯,婳芯看着有些好奇,询问太子:“不是乞巧节的时候放花灯吗?怎么元宵也放?”

太子见她如此好奇,开口便是要解释天朝都是元宵的时候放花灯,与别处有些不一样,只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突然一阵头疼袭来令太子无法回答,眼前一黑之下便顺势跌入河里,婳芯一脸惊恐之下赶紧唤来一雉,跳入河里将太子给救起来。

.....

梦醒,婳芯猛地睁开双目,这是在她的颐华居里,外头已经天亮,婳芯摸着胸口处不知为何传来的心慌,为何会梦见那日的事情,明明就只有自己记得。

她清晰的记得那日太子被一雉从河里救起来后,婳芯去了书房寻太子,想问太子那天说过的话可是真的,没有让她感受到一丝意外的,太子根本就不记得对她说过什么,而是说那日他自宫宴回来便一直待着书房,还质问她又偷偷去了哪里。

婳芯只记得当时她是一脸的气愤,有种被人戏耍了的感觉,气愤之下忍不住的大骂起太子来,也因为此而得罪了太子,被她关在颐华居整整一个月才放了出来。

还是睿亲王求的情,太子才肯网开一面。

“娘娘,您醒了。”绿歌的出现将婳芯从回忆中给拉回来。

婳芯的嘴角扯着一抹嘲笑,她怎么又给了忘记,皇家哪里来的什么真情,不过都是相互利用的多。

“什么时候了?”婳芯问。

“娘娘,您可终于醒了,太子昨日来看您都还在睡。”绿歌本就是自幼照顾太子的,因着婳芯不懂皇家规矩,加上又有着身孕,太子见颐华居也没有什么稳重的宫人,便让绿歌暂时来照顾婳芯一段时间,谁知,婳芯用着用着便不肯放手。

“我又睡了几日?”婳芯又问,她因自幼体质特殊,偶尔的时候会不自觉的睡上好几日。

“睡了两日。”绿歌见婳芯一脸的平静,又壮着胆子说:“娘娘总算是醒了,太子很是担心您。”

闻言婳芯好看的丹凤眼里露出一抹阴冷,黑着脸并不愿在这个时候听到关于太子的事情,冷冷的道:“给我在颐华居外立个牌子!太子与狗不得入内!”

绿歌一听,直接扑通的跪在地上,好言劝着婳芯,生怕她真的一怒之下就做了这样的事情:“娘娘息怒啊,近来都有传言说是娘娘您那日在葳蕤殿受了委屈,太子劝你大度因此才惹恼了您,娘娘看在二公子的份上可莫要任性啊,若是真的让太子以为您是在恃宠而骄。”

“哼,我的性子,即便是太子不宠我,我也是傲娇的。”婳芯不满的嘟囔,此时此刻她的心绪实在是不安的很,这莫名的不安不知是从何处而来。

绿歌尽心哄着还生气的婳芯,转了个话题同她讲道:“娘娘,昨儿和今儿早,杜若公主都来看您,见您还没有醒来便又回去了。”

杜若是婳芯在京都为数不多能说上话的朋友,果然婳芯在听到杜若这么关心自己时,脸色好看了不少。

尤其是在得知杜若亲自炖了乌鸡汤给她补身子的时候,心下不由得欣慰,亏得自己平日没有白护着她,“她倒是待我好,也是难得,她那样好的出身,竟然没有养成如那些女人一般摆布上台面的性子来。”

绿歌与婳芯是所见略同,赞同的点头:“是啊,奴婢记得当初公主也是深得皇上喜欢,才会破例封为公主,她自小得到的恩宠说是与宫中的芷鹤公主一般,也是可以的。”

婳芯有些馋杜若炖的汤了,便要起来让绿歌伺候自己,望着铜镜里那张不施粉黛还依旧清冷妖魅的容貌时,竟再无往日里的得意。细细回想着这些年的种种,只因自己自幼生在沐灵山,与世隔绝,外人尚且不知十里方圆,只当那是穷乡僻壤的地方,虽说是侯府嫡女,却怎么也不得慕容侯爷的重视,刚刚到家的两天,就连看门的下人都敢给她脸色瞧,对比杜若便是可知,天朝的女子若能得家中重视,便是会一步登天,享福享乐。

杜若的父亲乃是当今皇上的弟弟,虽说不是一母同胞,却有自幼一同长大的情分在,要说这位和亲王才是真的富贵一生,其母族乃是京都十大贵族之一的西林一族,生母更是当初惠帝最为宠爱的奢仁皇贵妃,舅舅更是当朝户部尚书,亲表妹又是当今皇上颇为得宠的德妃,这样的身份背景,自幼被保护的极好的杜若,也怪不得会养得那般天真率性,没有一点儿算计。

不一会儿的功夫,绿歌便为婳懿梳好发髻,头上簪着的是今年新年的时候太子刚刚送给婳芯的白玉簪子,雕刻的是一朵精致的桔梗花,与花心眉心的胎记一样。

婳芯坐在膳桌前用膳,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她,是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好不巧的是,正当她用膳用的好好的时候,不知太子是如何得知婳芯醒来的消息,没有任何预兆的来了。

“参见太子。”太子来的时候,婳芯正在品尝杜若炖的汤,手里还端着碗的她下意识的便看向绿歌,眼里的意思是在指责是她告诉的太子。

好在的是绿歌也坦荡,对于太子的突然到来她也不是很清楚,许是婳芯没有在她脸上看到心虚,这才肯不情不愿的起身要给太子请安。

“爱妃身子刚好,就不必讲这些虚礼了。”太子坐下将婳芯手中喝空了的碗接过,习惯了般的为婳芯盛汤,将汤递给她时还不忘调侃一句:“我今日无事,想着来看看你醒了没有,爱妃可不要误会了旁人,无人给我通风报信。”

婳芯坦然接过太子手中的汤,镇定自若的回答:“太子既然说没有,那便是没有。”

太子怎会不知婳芯的口才有多好,起初他本也听信了外头的传言,以为婳芯真是如外人传言的那般自幼被家族放逐在山里,又大字不识,成日里被自己的父亲,慕容侯爷和二夫人嫌弃,挑三拣四,虽说是嫡出过的却还不如寻常人家通房所生的孩子,原是以为婳芯与自己是一般的人,本是想着等她入门只要安分守己便会好生对待,当是积个福德。

直到有朝一日,太子偶然间在红墨坊看到婳芯扮作一副歌姬的模样,以一己之力单挑京都五大将军之子时,他才知道自己这是被谣言给蒙蔽了双眼。

“既然爱妃不信任绿歌,那便让绿歌回我身边伺候,这样也可打消了你的疑虑。”太子说是在为婳芯着想,实则是在打趣婳芯,婳芯自嫁进东宫的时候,除了一直贴身保护她的护卫一雉外,也就是从侯府里带来的陪嫁,绿歌是自幼照顾他的人,自然是能让一直挑剔的婳芯寻不着任何错处来。

果不出太子所料,婳芯是真不舍得绿歌离开,不说别的,绿歌将她的颐华居打理的妥妥当当,这让婳芯可是省心不少,虽说不可否认的是,她当初的确还以为绿歌是太子派来监视她的,可时间久了后,婳芯自己都习惯上有绿歌的陪伴。

“我对宫中的规矩还不熟悉呢,太子不是要让我跟着绿歌学规矩吗。”太子目的达成,自然是也就顺着驴坡就下,温和从容的盯着婳芯笑。

“你即喜欢,那我便将她赐给你就是。”婳芯好奇太子今日这般大度,有些好奇的问道。“怎么太子今日这般大方?”

“我什么时候小气过?”太子是气不打一处来,平心而论,他可从未亏待过婳芯,就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时婳芯使了手段让他昏睡一晚,后又一直称病躲着不见他,他都一直对他如初,哪里就有过亏待她的时候。

见婳芯没有说话,太子又有些不甘心的道:“本宫可不敢你小气,若是做了不合你心意的事情,本宫担心爱妃又投湖‘轻生’,本宫要如何向孝仁皇后的在天之灵交待。”

婳芯被太子戳穿了‘轻生’的谣言,倒是也没有一丝慌张,毕竟这谣言也不是她自己传出去。

起初太子在得知婳芯投湖时,并不感到害怕,只因他很是清楚婳芯熟悉水性,那时杜若在和亲王生辰时落水还是婳芯给救了上来。

“太子不用交待,反正太子女人多嘛。”婳芯不知道的是,自己在说出这话时,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很久以后她才明白原来这样的感觉叫吃醋。

“瞧你,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是吃醋了呢。”太子呵呵的笑着,又见婳芯用膳用的差不多,便让绿歌将裕厘和婧媛给抱来。

自从东宫里多了这两个小家伙后,人人都知道太子几乎是一得空便会到颐华居来看望,也是不怪他如此重视,太子子嗣稀薄,到了如今二十六七的年岁也不过二子二女而已。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婳芯投湖之事也渐渐被人给忘记,直到五月二十一这天宫中李贵妃生辰,才又一次的被人提及。

李贵妃乃是太子养母,李族祖先又是天朝开国元老,这也使得李族在天朝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尤其是自从孝仁皇后离世,贵妃又身为太子养母,在宫中地位更是举足轻重。

今日宫中可算是热闹了,距孝仁皇后离世两年宫中许久没有如此热闹过,就连先前皇上寿辰都只是简单操持,以示他对先皇后的敬重之心,有皇上的先例在,六宫嫔妃为讨皇上欢心自然是也不敢太过铺张浪费,今年也是因为有皇上松口,加之先皇后的孝期早就过去,李贵妃才得以有今日如此的风光。

漪兰殿自晨起时便热闹非凡,来来往往的莺莺燕燕,比她宫中盛开的花还要鲜艳些,贵妃与德妃看着这些官家女子都笑开了花,明眼人都知道今日说是李贵妃生辰,实则是德妃想借此为五皇子选定合适皇妃的场面,不然又不是大宴,何须官宦家的女子都能入宫来。

“德妃妹妹可有瞧中的?”李贵妃与德妃关系素来就好,是在闺中时便一直相识的好友,见德妃来了半晌都没有个合适的人选,李贵妃有些好奇的询问。

德妃浅笑盈盈,虽说她已是年过四十之人,架不住她先天貌美如花,加之后天又保养得当远远望去也不过三十岁左右的年岁,与李贵妃说话时目光偶尔会不自觉的看向宴会中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婳芯,眼里有过一丝黯然后,这才恢复方才的温和:“都是花一般的年纪,臣妾是看着哪个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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