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4日。
星期六。
晴。
静安区，西康路101号。
魔都信托投资公司证券部。
料峭寒风，吹得整个魔都都萧瑟了不少，行人更是步履匆匆。
大厅外，等待着开门的人，不断吹着热气暖和双手，双脚来回踱步，想要让自己更暖和一些，但没有一个人要离开的意思。
伴随着开市时间的临近，人们频频朝大门看去。
甚至有些黄牛们都已经迫不及待开始在人群里兜售股票了。
在台阶上，一名身着普通的年轻人，黑色加绒飞行员帽将整个脑袋裹得非常严实，身着军大衣。
屁股下面是一个黑色蛇皮袋子方块包裹，全程都没有与任何人进行过交流。
不过给人印象却是极好的，外表干净，面容英俊。
或许是卖相很好，还是吸引了不少人注意。
“哗啦啦。”
就在这时，铁门被人拉开发出阵阵刺耳声响。
“开门了。”
伴随着工作人员一声喊，围在门口的众人就跟满血复活了一样涌动了起来，纷纷朝大门口挤了过来。
很快就将大门口给挤了个水泄不通。
众人进入大厅，立刻找到了相关位置迫不及待坐了下来。
在人少时，年轻人才不慌不忙移步进入大厅，继续在一旁坐下来。
上午十点才发行新股，苏天赐也不着急。
九点半刚到，大屏幕上闪烁着各种数字，令人眼花缭乱。
涌入进来的股民们一个个都瞪大了双眼，紧紧盯着那些变动的数字，寻找着自己的购买的那支股。
“涨了，终于涨了。”
“哎，昨天好不容易涨了几块，今天怎么就跌了？”
“不要着急，这不是还有一天时间，等下午看看，实在不行找邮票李换个股。”
“股票跌跌涨涨，心脏受不了，涨，快点涨。”
众人小声议论着，其中还有些人都将救心药丸带来了，那些变动的可不仅仅是数字那么简单，而是金钱！
上午十点！
证券部经理姗姗来迟，站在了大屏幕前的高台上，无比郑重其事。
“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
“…电真空是由国企改革的试点，公开向社会发行A股股票，公开发行100万股，发行价100……”
“我宣布认购正式开始。”
噼里啪啦一番话讲完之后，经理那洪亮的声音依旧在大厅内回荡。
下方众人却一下子都炸开了锅。
“发行新股？国企改革？恐怕是资产重组吧？”
“我看悬，这个就是试试水的，没准发行不了多长时间就收回去了。”
“我们的钱个不是大水冲来的，买这种新股，风险太大了，反正我不买，我看还是飞乐不错。”
“电真空依我看，就是空荡荡，买了可就亏了。”
很快众人像是达成了约定样，绝大部分人持观望态度，新股风险太大了，丝毫没有引发他们购买的欲望。
一时之间竟然有些冷场了。
新股发行交易柜台跟前，依旧无比冷清，只有寥寥几个人过去。
即便购买，那也只是尝试性的购买个几股，十几股而已。
与其它的柜台的长队形成了鲜明对比。
搞得苏天赐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现了错误。
但仅仅只有那么一瞬间，他便是咬牙做出了决定。
电真空，必须买！
而且还要赶快买！
提着蛇皮袋子，他快步走到了柜台跟前。
“我买一千股电真空。”
“这是我的钱。”
或许是太激动了，苏天赐的声音不免有些大，却像是炸雷，立刻引得周围众人纷纷侧目。
说话之间，他将蛇皮袋子搬了上来，从里面拿出了捆扎好的十万，一股脑全部塞到了工作人员的手中。
“你真的要购买这么多钱的电真空？”
“身份证？户口本。”
工作人员微微一怔，旋即满是难以置信的询问道。
眼前这个人，看上去太年轻了，搞得他都有些怀疑对方是未成年，偷拿父母的钱。
“给。”
苏天赐早就将这一切都准备好了，全部递了过去。
身份证是他前两天拿着户口本直接去了辖区派出所紧急办理的，属于临时的，但用来开户还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还有问题吗？”
“我的钱是合法得来的，没有偷，没有抢。”
“我是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快点办吧。”
见到工作人员比对了又比对，苏天赐知道对方是在怀疑自己，索性解释了下。
“好。”
“我这就给你办理。”
又深深看了眼苏天赐，工作人员这才手脚麻溜的办理交易起来。
周围人却已经议论开了。
“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
“买吧，买吧，看他不输到当底裤，到时候有他哭的。”
“有钱人家的孩子，就敢这么胡来吗？恐怕这钱来路不正吧？”
“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种新股也敢买，我看不是蠢就是傻，太不将钱当一回事了。”
在众人不看好，甚至冷嘲热讽声当中，苏天赐从工作人员手里获得了一千股电真空的股权证书。
果断丢进了蛇皮袋子里装了起来，极为小心翼翼用绳子捆扎好，生怕它们会像大王蛇一样游出来跑掉。
这可是他的全部身家，容不得半点闪失。
对于这些鼠目寸光的人，苏天赐才不会在意，而是大步流星朝外走。
“苏兄弟，苏兄弟。”
“我是邮票李，这一代专门做股票买卖交易的。”
“你买了那么多电真空，肯定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到时候你可以高价卖给我。”
一名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邮票李连忙跟了上来，满脸堆笑着介绍着自己，还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名片递了过去，搞得非常正式的样子。
“行，下次找你。”
苏天赐深深看了眼对方，这就是个场外股票交易黄牛，爽快将名片接了过来。
由于魔都还没有成立正式的证券交易所，股票交易很麻烦。
很多交易能够通过这些到买股票的黄牛进行。
正所谓人有人道，鬼有鬼路。
每个黄牛背后有些庞大的散户关系网，能够消化掉他们交易来的股票，还能够为大户牵线搭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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