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衫老者没有理会身前老鸨儿花姐的汇报，而是目光始终望着窗外。
透过窗口……
老者看到了宜春楼外的长安街道上，一个立身于街边，手里拿着买来的零嘴糕点，正远远的同他对视的青年。
“蔡伯喈养了个好儿子啊！”
“可惜！”
“这儿子终究不是他亲生的！”
“也许蔡伯喈瞒的过别人，但可瞒不过老夫！”
“就是不知道……”
“其清不清楚这点。”
“若是清楚，还和蔡伯喈父子之情依旧，说明这个孩子心性纯孝！若是不清楚……”
“也不知，当这个孩子知晓自己真正的姓氏时，会是何种感受。”
“兴许，会感觉不可思议吧！”
老者低语过罢，这才缓缓转身，看向了身前单膝跪着的老鸨儿花姐，喊出了她的代号。
“莲花！”
“你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吗？你可知，你的存在早就被蔡牧察觉到了！”
“就在刚才。”
“在你送他离开后，其就折返了回来，还与老夫对视了一眼。”
“哼！”
老者淡漠的撇了老鸨儿花姐一眼，不悦的说道：“你只知道蔡瑁是蔡牧编撰胡诌的名号，可，你就没查查是否真有这个名字？”
“你既然没查过，那老夫现在告诉你！！”
“蔡瑁其人为刘表坐稳荆州的强力支持者，亦是其治下的南郡郡守，代刘表提领荆州水师！”
“这点被你忽略，太不应该了！”
“与之相应的。”
“蔡牧显然在进入宜春院时，就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并借用化名蔡瑁对你做出了试探。”
“而你……”
“依旧蒙在鼓中，沾沾自喜不自知。”
老者看向了屋内的一个角落，吩咐道：“史阿，代为师掌嘴给她，让她长长记性。”
“省的以为做出点成绩……”
“就自满的觉着这天下间没有能人了！”
老者话落，昏暗的角落中一个双臂交叉抱怀，怀中抱着一柄长剑的黑衣青年剑侠走了出来。
“啪！”
青年剑侠没有用手。
而是用剑鞘，毫不留情的在老鸨儿花姐的脸上抽过。
动手间，其没有丝毫的怜香惜玉，好似在打的不是一个美娇娘一样。
霎时间。
老鸨儿花姐的脸上留下了一片剑鞘之上的纹理。
即便面颊火辣辣的疼，老鸨花姐也是不敢喊一声疼，更不敢用手去抚摸被扇的面颊。
“还算有点骨气！”
“好了，出去吧！”
“这里没有你什么事情了！”
老者摆摆手。
见状，老鸨花姐哪里敢迟疑，对着老者行了一礼后躬着身子退了出去。
及至出去的老鸨儿花姐把门关上……
老者这才看向屋内的黑衣青年剑侠。
思忖了片刻后，他开口说道：“史阿！”
“明日蔡牧奉陛下之命出使离开长安时，你也跟着一同前往。”
“切记！”
“不能让他发现你的踪迹，暗中跟着保护他即可。”
“保护他？”史阿微微皱眉。
不理解师父王越这般用意所在的他，径直问道：“师父！”
“史阿的剑只会跟您一样，用来保护天子和刘汉王族！”
“对待旁人，徒儿只会杀戮！”
“如果要保护他，你让其他人去吧！”
王越看着公然违抗自己命令的徒弟，他陡然发出了一句厉喝。
“为师的命令你也不听了？”
“你的眼中，可还有为师？”
刹那间。
厉喝出声的王越就像一柄锋芒毕露的利刃，不出鞘则已，一出鞘则是威势逼人。
感受着师父王越身上迸发出的威势……
史阿深吸了一口气，没有再固执的拒绝下去。
“诺！”
“徒儿遵命便是！”
说完，史阿再度退回了昏暗的角落中。
见到史阿应下，王越微微颔首，再度将目光看向了远处蔡牧离去的方向。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的是什么！
……
长安街上。
蔡牧边咀嚼着放入嘴里的糕点，边想着刚才自己离开时与自己隔着窗户对视的那个老者。
“原来，宜春楼的幕后主人是一代帝师，大汉剑圣王越啊！”
“如此！”
“我也算是明白了，缘何宜春院坐落在长安城中最繁华的地段，却是始终无人敢觊觎的原因。”
“有着帝师王越的面子在，便是董卓也会顾忌几分。”
“呵呵！”
“长安的水，果然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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