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王子师死了，满门尽诛？”
蔡邕惊呼，神色间难以置信。
蔡牧道出的这个消息带给他的震撼，不亚于一道旱地惊雷在他耳畔边炸响。
也正因为如此。
以至于蔡邕惊的连蔡牧后面所说的建议其填补司徒之位空缺的提议，都直接忽略了。
父亲蔡邕的表现，蔡牧对此并不意外。
谁叫王允一直以来隐藏的太深呢！
如果不是他身为穿越者早就知晓王允的所为，他说不定如今也跟其他人一般，以为王允是个老好人。
然而。
不等蔡牧出声安慰，向蔡邕解释王允之死的缘由和经过……
他就看到自家老父亲神色复杂的嗟然一叹。
“唉！”
“他终究是还是走上了那条路！”
“我儿！”
“王子师是不是谋逆之事被相国发现了，所以才导致身死族灭的！”
蔡邕虽然是在问。
但语气中，却是夹杂有一种蔡牧不理解的笃定。
“父亲，您怎会？”
蔡牧面露错愕。
他怎么也没想到，父亲蔡邕在经历了短暂的震惊之后，这麽快的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
“看来，果真是如此了！”
自家儿子脸上的表情，蔡邕尽收眼底。
随后。
蔡邕道：“我儿，你是不是很诧异……”
“因何为父会猜到这些？”
蔡牧无声的点了点头，这点确实是他的困惑所在。
父亲蔡邕若真是有如此精明的算计……
那么。
在他所知晓的前世历史上，其断无可能被王允逼迫至死。
“呵呵！”
蔡邕轻笑出声道：“王子师内心何等骄傲一个人！”
“其初入仕途担任县中小吏之时，就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捕杀为全县巨害的宦官党羽。”
“黄巾之乱时，其就敢抓住宦官张让等人与黄巾贼书信证据，欲要使得张让在先帝面前失宠，置其于死地……”
“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看的上出身草莽的相国大人，屈从于他呢？”
“而偏偏。”
“在相国入主雒阳，败走长安时，王子师一反常态的接受了相国的拉拢，先后领了太仆，尚书令，司徒，温侯等官禄爵位。”
“这还是那刚正不阿的王子师吗？”
“从那时候起……”
“为父隐约间就预料到了其可能会有所图谋，有朝一日会与相国反目，没想到，这一天在今晚还是到来了。”
“可惜呐！”
“王子师失败了。”
“诸多谋划成空，还白白连累了家人。”
说完这些，唏嘘不已的蔡邕看向了蔡牧。
“我儿，能给为父说说王子师的谋划，是如何败露的吗？”
“另外。”
“看在同朝为官一场的份儿上，等天一亮，伯治你与为父一同去给他和他们的家人收个尸！”
如何败露？还要给王允及其家人收尸？
蔡牧望着渐渐朝烂好人趋势发展的老父亲，脸上古怪不已。
“我儿，你的表情怎的如此古怪？”
“难不成为父说的这些话，很好笑麽？”
感慨完王允遭遇，半天等不到蔡牧回应的蔡邕抬头看了自家儿子一眼……
不看还好。
一看之下蔡邕顿时气的不轻。
自家这儿子不同情于王子师这等忠良之臣的遭遇也就罢了，脸上竟然还挂着怪异的嘲弄之色。
这让蔡邕如何能忍受的了！
当即就要好生教诲蔡牧一番。
眼瞅着父亲蔡邕要因为死去的王允而对他怒目而视，蔡牧果断开口道：“父亲，一点也不好笑！”
“您不是想问王允之事是如何败露的吗？”
蔡牧用手指了指自己，脸不红气不喘的说道：“是孩儿联合岳丈一同向相国告发的！”
“至于帮王允和他的家人收尸？”
“父亲！”
蔡牧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您也不用去了！”
“因为王允的脑袋，是你面前的儿子亲手砍下来的。”
“他的家人！”
“是您的亲家，我那岳丈吕布亲自带兵冲进司徒府杀的，杀的干干净净那种。”
“如此情况……”
“您还要坚持给王允及其家人收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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