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经历了一场杀戮，从司徒府中走出的吕布，看着一脸傻笑的蔡牧有些担心。
自家这女婿不会由于今晚初次见血杀人的刺激，精神有些失常魔愣了吧！
若精神没魔愣……
否则，吕布很难解释蔡牧此时的表情。
“回岳丈！”
“小婿在想，也许如今的您，并不是天下无敌！”
“在某个犄角疙瘩之地……”
“说不定就有武力不比您低的人存在，只是目前您还没遇到罢了。”
听到这话，吕布深吸一口气，用手一拍脑门。
得！
自家这女婿果然精神出问题了。
若非如此，其决然不可能说这话。
他吕布武力天下第一，天下间怎么可能存在比起强或者实力一样高的人。
那样的人。
又怎么会籍籍无名，甘于隐没山野？
“对对对！贤婿你说的都对！”
已然认定蔡牧遭受刺激而魔愣的吕布，没有同蔡牧进行争辩，生怕再刺激到自家女婿。
他用手指一指蔡牧脚边，早已经被西凉军士兵用食盒装好的王允首级……
吕布转移话题道：“贤婿！”
“某要回相国府向义父复命！”
“你是同我一起见相国？”
“还是先回府歇息歇息？”
蔡牧如今的状态着实令吕布感到担忧，故此，他才有了建议蔡牧回去歇息一番的说辞。
因为在吕布看来。
治疗初次杀人见血不适之症的最佳方法，就是睡一觉。
一觉睡醒，吃顿饱饭，啥事儿都没有。
蔡牧适不适合这种方法，吕布不清楚，但他麾下的并州儿郎初次上战场杀人留下后遗症时，多数都是靠这种办法解决的。
如果还不能解决……
那就好酒好肉的继续招呼麾下儿郎。
这样若是还不能根治杀人的后遗症，那样的士兵多半是废物一个。
他吕奉先也不屑用。
“回府歇息歇息？”
乍然闻听吕布此言，蔡牧神色一愣。
今夜整个长安都在流血不止，身在局中的他到了该歇息的时候吗？
然而。
当蔡牧注意到吕布脸上露出的担忧，关怀之色时。
他顿时哑然失声笑了出来。
“岳丈，牧并无大碍！”
“杀个把人罢了，我的心理承受能力没那么弱！”
“我若是承受不住……”
“估计这会儿早就跑到一边大吐特吐去了，现在你可看到小婿有任何反胃欲吐的症状？”
说出这话的时候，连蔡牧自己都是诧异不已。
好像他的本性本来就是如此一般。
对于杀戮，其心底并不反感。
起码刚才杀王允的时候，他的情绪挺激动的。
难不成……
我有当暴君的潜质？
扪心自问一句后，蔡牧将脑海中不切实际的念头泯灭。
他蹲下身子将装有王允首级的食盒盖子盖上，提着食盒向着相国府的方向走去。
“岳丈！”
“天色将亮，你我该回去向相国交差了！”
见到自家女婿不忘正事，言语间还能保持条理，吕布立时心中稍安。
转过头。
吕布对着身后抬着一个个大箱子出来的西凉军士兵大手一挥，吩咐道：“还愣着干什么！”
“带上箱子里的财宝珍馐，与某一同去相国府！”
“没看出来啊！”
“王允老匹夫平常人模狗样，私底下却是家财万贯！”
“大儒名士？我呸！”
吕布向着远处王允的无头尸唾了一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半个时辰后。
相国府。
当蔡牧和吕布再度回到相国府的时候，发现今夜奉吕布之命对王允同党进行清缴的张辽，高顺，魏续，宋宪等人早已经抵达。
现如今，他们正在对董卓进行着汇报。
除此之外。
在董卓的面前，还跪伏着不少被五花大绑，蓬头垢面的人。
那些被绑着的人有对董卓破口大骂的。
有对董卓跪地求饶的。
亦然有吓的昏倒在地，裆下地面一片潮湿水渍的。
粗略合计下来，零零总总有上百人。
蔡牧瞥了一眼被绑着的众人，立时认出了不少人。
仅他能叫出名字的朝廷大员，就有司隶校尉黄琬，尚书杨瓒，仆射士孙瑞等人。
至于他叫不上名字的参与谋逆的官员，那就更多了。
透过黄琬，杨瓒，孙瑞等人身上的惨状……
蔡牧不难猜到他们被张辽，高顺，魏续，宋宪等人带到董卓跟前交差之前，就已然遭受了刑讯逼供，交代了其他参与的谋逆党羽。
若不是这样。
此地不可能有这么多人。
至于其中有没有存在无辜的，被胡乱攀咬的官员，对于董卓而言，重要吗？
在他们来到此地的时候，结果就已经注定。
不光自己死。
还要全部抄家灭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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