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人性！”
“您既然有能力做的更好，为什么不往好的做呢？”
蔡牧的一句反问，问的吕布当场哑口无言。
情不自禁的。
吕布将自己代入了今晚董卓的处境。
一想到自己权倾天下，而眼皮子底下却是有人妄图利用身边最英武神勇的义子和枕边人暗害自己性命……
心有余悸之下。
吕布心底冒出一股寒气的同时，身子直接打了个寒蝉。
如果真是那种境遇……
他吕奉先的心态，岂止是一个惊弓之鸟能形容的了的。
极有可能的。
吕布觉的自己，估计看谁都不像好人。
明白这一点后。
吕布顿时对于蔡牧方才所言，有了深刻的理解。
“伯治贤婿，你说的不错！”
“为了安义父之心……”
“某家捕杀那些贼逆之徒时，确实应当调用令他感到安心的西凉军。”
见到自家岳丈吕布接受了自己的建议，蔡牧眼底浮现一抹笑意。
不沾染酒色的吕布，果然还是能听的进去良言的。
就是可惜了历史上的那位陈公台！
因为陈宫遇见吕布，迎其入兖州之时……
吕布其人已经为酒色所荼毒，消磨了雄心壮志和一身英雄气。
等到其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戒掉酒色的时候。
还特么，是戒酒，不戒色。
以至于陈宫所献良策需要当机立断的时候，吕布往往由于美色当前而优柔寡断，白白贻误了不少战机。
但凡吕布把陈宫的建议尽数听了，哪怕陈宫这个汉末顶尖谋士有这“智迟”的毛病……
蔡牧觉着。
历史上的吕布都不至于落得个白门楼殒命的下场。
同时。
蔡牧也很期待……
一个始终听劝，能听得进去金玉良言的吕布，这一世会在诸侯争霸中掀起何等的风波！
当然。
吕布听劝归听劝！
但。
有些谋士的劝，自家岳丈还是别尽数听信的好。
如那位比李儒还毒的毒士，贾诩，贾文和。
吕布配贾诩，呵呵，这两人要是搭上线了……
这两人估计会让天下人知道：
什么叫一个敢想，一个敢干！
他们一旦搭档起来，整个大汉都不够这俩人祸祸的。
压下心中这个有些荒诞的念头。
蔡牧望着等候着自己继续给出建议的吕布，他继续道：“岳丈，小婿给出的第二个建议是……”
“诛杀王允及其党羽的时候，他们府上的家眷可以杀！”
“可在杀之前，你要让他们死个明白。”
“也让他们和那些听闻了动静之后围观的长安百姓，在您的屠刀对那些贼逆家眷落下前，清楚的知道……”
“是那些人意图谋逆相国在前，相国诛杀这些人在后。”
“而您。”
“不过是奉相国之命，诛杀这些乱臣贼子的无情工具人。”
虽然王允在蔡牧眼中不算什么好人，但谁叫董卓的名声太烂了呢。
只要王允有除董之心……
那么。
其在天下人眼中，就是心怀汉室的忠臣。
迫害“忠臣”的罪名，自家岳丈能不背还是不背的好！
反正对于董相国而言，他也不差这一口锅。
更遑论。
董卓本就有杀亡王允等人之心，吕布所做之事确为奉其命令行事。
他蔡伯治而今对吕布所说的规劝之言，不过是顺手推舟，尽量挽回点自家岳丈的名声罢了。
“另外。”
“杀完那些谋逆之人的家眷之后，其府上缴获的钱财，您亦最好别染指分毫！”
“不光您别染指。”
“就是那些借调来的西凉军士兵，他们若想藏匿……”
“您也该，当杀则杀，切勿手软。”
蔡牧这话一出。
吕布脸上，露出一抹为难之色。
他苦笑道：“伯治，你这可就强人所难了！”
“昔年雒阳，西凉军奉相国之令对忤逆他的官员抄家灭门时，士兵在行动中藏匿贪取些金银的行为，都快成了军中默认的规矩！”
“某如此做，岂不是坏了规矩？”
有句话吕布没说。
那就是不止西凉军这般做，他手下的并州儿郎，也没少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情。
甚至。
贪匿钱财都不算什么。
有些胆大妄为的西凉军士兵，都敢淫辱那些犯罪官员的家眷。
还是排队打饭，一粒米都不放过的那种。
“规矩？”
“军中的那些狗屁规矩，能比的上相国的事情重要？”
蔡牧不屑一顾的对着吕布呛了回去。
“我的岳丈啊！”
“你说的那些规矩，是此前相国懒的理会！”
“所以，西凉军的军纪才变的日渐涣散了起来。”
“而今！”
“您所做的一切都在相国的注视之中。”
“您怎就敢笃定……”
“您默认西凉军士兵贪匿王允府上财宝物件的行为，在相国眼中，不是您刻意销毁与王允勾连罪证而放纵士兵胡作非为呢？”
“故此！”
蔡牧深吸一口气，郑重的道：“贼逆府中之珠宝，库中之珍馐！”
“您不能取，士兵不能碰！”
“您还要将之装入箱子中后，尽数封存起来……”
“然后。”
“剿灭一家，便立刻将装着财宝珍馐的宝箱，马不停蹄的送往相国府。”
“以娱相国之心，宽相国对汝之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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