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走廊长椅上
年仅25岁的顾之凌
面黄肌瘦,脸颊凹陷,双眼空洞迷茫,手捧着“怀孕”两年的巨腹
坐在医院等死。
她暗恋了20年的他,穿着白大褂缓缓走来。
比普通孕妇8月怀胎,要大上三倍的巨大腹部,吸引了他的视线。
“是她,是她......”
ECG导线-缓缓呈现直线“嘟...........”
故事的开始发生在那一年的夏天。
“算了,这个周六再表白吧”
“算了,这个期末再表白吧”
“算了,毕业之后再表白吧”
“算了,算了吧.....”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落在了顾之凌的脸上。
顾之凌的脸上,瞬间印出一道清晰的手掌印子,红肿的印痕让人看了就心疼。
她的眼眸中闪烁着泪光,有着难以言表的委屈和哀伤,看上去异常可怜和无助。
嘴唇微微颤抖着,泪水不断地从眼中流淌,流到脸颊上,不断滑落。
顾之凌:“爷爷.......”
她用纤细的手掌抹着眼泪。
眼前的这个老头子不知道喝了多少酒,他一脸醉醺醺的样子。酒气扑鼻,足以让人想起他刚刚喝过多少烈性酒。
爷爷:“什么事情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他的眼神由于喝的酩酊大醉,看上去非常迷离,像往常一样,用满脸凶神恶煞的眼神和表情,毫无节制的训斥着顾之凌。
顾之凌蹲在地上,一个脏水盆里放着爷爷的衣服裤子,以及她那双通红的双手。
她的目光略微低垂,眼神躲闪,小心翼翼的反思着自己的所作所为,不时胆怯的偷瞥着爷爷。
爷爷:“让你洗个衣服都这么费劲!没用的东西!”
爷爷一边骂骂咧咧,一边东倒西歪的走进屋内。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间,只有不足20平米的土房子,房子的外观非常简陋。
它是用泥巴砌成的,不规则的墙面还留有几分水泥的渗透痕迹,看起来似乎已经历经了许多年的风雨。
进入室内,昏暗的房间,房屋内部空气潮湿,凹凸不平的地面,墙角处堆放着一堆杂乱无章的物品,包括旧的工具、鞋子、麻袋等,这个小屋显得更加拥挤和破乱。
这就是,顾之凌的第五个家。
夜晚....
顾之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眼睛注视着天花板,她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密布着细小的汗珠,看上去很焦虑。
六年级的顾之凌,明天将面临第四次转学,去到新学校,明天,又要重新开始一个陌生的校园生活了......
顾之凌二年级那一年,母亲发生意外,一家人为了筹钱治她,欠下了一屁股的债,最终也没能留住她的母亲,父亲也不不常年外出开大货车赚钱养家还债。
顾之凌便跟随酒鬼爷爷生活。
为了躲债,他们不得不到处搬家。
顾之凌久久不能入睡,担心不能适应新环境,担心不能与新同学和融洽相处,每一次的转学,刚交到了新朋友,又被迫转到新的学校....
一次又一次。
“叮铃铃”上课铃声响起。
同学们纷纷向座位走去,落座在自己的桌椅上。
随着同学们的落座,整个教室弥漫着一些特有的声音。
叽喳喳的交谈声、翻书声、拉拉杂杂的物品碰撞声,以及椅座摩擦发出的轻微响动。
顾之凌在班主任的带领下,缓缓走入教室。
班主任拍了拍手掌:“各位同学,今天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班新来的转学生。”
班上的学生纷纷停下动作,四十多双眼睛就那么安静地盯着顾之凌看
齐刷刷的目光,使得顾之凌脸刷的一下红透了,表情有些局促不安。
颜泽瑞:“是她....?”
班主任让顾之凌向新同学们,自我介绍一下。
顾之凌开始自我介绍。
她的声音微弱,有些局促不安,身体也微微颤抖着。
顾之凌:“我....大家好,我叫顾之凌....”
坐前排一调皮的男生打趣道:“就没啦?”
顾之凌眼睛流露出一些紧张的神情,她不时地湿着自己嘴唇,尝试在心理上克制一些不安的情绪。
顾之凌:“我是新来的转学生...”她的声音有些慌乱
“噗嗤!老师一进门就说啦!你是新来的转学生。”调侃的小男生,是颜泽瑞的发小,也是好兄弟江牧,坐在颜泽瑞的后排,也是最后一排。
颜泽瑞转头过去,瞪了他一下:“啧!”
江牧调皮一笑:“好好好,不敢了,我的班长大人。”
班主任四周环视了一圈,只有最后一排江牧旁边,有一个空座位,她看着顾之琳指了指那个空的座位
“你先坐到那里去吧,现在班上暂时没有其他空座位了,等后面再给你调。”
顾之凌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垂下了眼眸,背着书包走过课桌间那条窄窄的通道,到达座位前,她瞄了一眼江牧。
江牧斜着身子坐,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在那傻乐。
顾之凌落座后整理着书包和书籍。
江牧斜着身子,用手肘撑在课桌上,杵着下巴,直勾勾的看着顾之凌。
看上去虽然有些吊儿郎当的样子,但难掩那份帅气,长长的发梢,明亮的眼睛和洋溢的活力。
他的五官精致立体,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夸张而带有自信的气息。
江牧傻乐着凑上前去,头略微低下,直勾勾的盯着顾之凌,调皮的用手指轻轻戳了戳顾之琳的肩膀。
“Hello你好啊~我是你的同桌,我叫江牧。”
顾之凌瞥了一眼他的方向,没有与他直视,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应他。
江牧没有得到顾之凌的回应,一副难以置信,又有些夸张的肢体动作表情,轻轻推了一下顾之凌的肩膀:
“喂,同学,我跟你说hello,你应该跟我说嗨,怎么不理人呢~”
顾之凌愣了一下,随后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了一眼江牧,江牧立马收起了那副调皮夸张嘴脸,变成一副笑意盈盈,略带可爱阳光的笑容。
江牧:“嘻嘻嘻.....”
顾之凌有那么一瞬间,被眼前这个阳光开朗大男孩的笑容吸引住了目光,但也只停留了两秒钟,又转头闷头继续整理课本。
江牧嘟着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刚想继续逗着顾之凌,前排的颜泽瑞转头瞪着他:“啧!”
江牧索性将矛头指向了颜泽瑞,拿起笔戳了一下他的肩膀
“啧啧啧,啧什么啧!你看看她...”江牧委屈巴巴的表情,似乎在向好兄弟颜泽瑞告状似的。
颜泽瑞:“你别逗人家了,人家刚来所有人都不熟悉,等一下把人家吓坏了。”
江牧:“就是因为不熟悉,才要熟悉一下呀~”江牧将脸凑到顾之凌跟前“对吧?顾之凌同学?”
顾之凌对江牧的这份“热情”显的有些难为情,不知该怎么办,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轻轻的点点头。
颜泽瑞给江牧使了个眼色,好兄弟心领神会,略带可爱的撇了撇嘴,索性趴在桌上闷头大睡起来。
课堂上,班主任讲着课,一边讲一边托着书本,朝着顾之凌的方向走来。
她看了一眼步步紧凑老师,又不自觉的瞥了一眼,正用书本盖在脸上,闷头大睡的江牧。
犹豫之际,眼看老师的步伐越来越近,她还是用手肘杵了一下江牧。
睡梦魇的江牧猛地站起身来:“嚯!下课了!”
顿时吸引了老师以及全班同学的目光,老师用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凝视着他。
同学们纷纷忍不住笑意,噗嗤笑出声来。
顾之凌脸上里露出了一丝尴尬,又被江牧的搞笑一幕,惹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丝笑意。
班主任:“我说江牧同学,你能不能好好上课?”
江牧悻悻的挠了挠头。
班主任:“我知道你学习好,但起码的尊重应该有,我就纳了闷儿了,平时看你那吊儿郎当的样子,四堂课有三堂都在闷头大睡,考试却次次名列前茅,没道理....真是没道理......”
江木调皮一笑:“因为我是大聪明呀!”顺势比了个剪刀手。
顾之凌看着这一幕,憋不住笑意,低头偷笑了起来。
班主任也被他这一滑稽举动引得哭笑不得:“哎!真拿你没办法!”
江牧傻乐着坐了下来,瞥了一眼正在偷笑的顾之凌,他再一次把脸凑到了顾之凌的跟前,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脑袋。
“哼!你是在嘲笑我吗?同学?”
顾之凌被他这一举动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赶忙收起了笑意,慌乱中抓了一下头发,随后避开他的视线,翻阅着书籍。
江牧看着她这慌乱的神情,宠溺一笑。
“叮铃铃”下课铃声响起。
同学们纷纷露出了松懈的表情,跟肢体动作
有的在伸懒腰,有的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聊着天
有的一屁股起身冲到厕所去,膀胱差点憋炸了。
顾之凌面对这样一个新的环境,她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去相处,结交朋友。
亦或者她知道自己的处境,不知道能在这个班级待多长时间,
索性,就不要付出感情结交朋友了,不然每次离别的时候只有难受与不舍....
江牧推了推颜泽瑞:“走啊!打球去!”
颜泽瑞:“下节课不上课,要搬着课桌椅子去新教室,打什么球。”
江牧一副无语的表情,将篮球往身后随意一丢,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他瞥了一眼顾之凌,眼神一转,偷笑了一下,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悄悄的将脸盘凑到顾之凌的耳朵前,轻轻喊了一声:“同学”让顾之凌吓了一小跳。
江牧一副得逞的表情坏笑着:“噗嗤,嘿嘿嘿,胆子这么小啊?同学?”
顾之凌皱了一下眉头,有点无语。
江牧不死心的,上前用肩膀撞了一下顾之凌的肩膀,
好家伙,大大咧咧的江牧,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力气在哪里,差点将顾之凌撞的连带椅子和人掀翻在地,一瞬间他赶忙拉住了她。
江牧:“哎呦喂,哈哈哈,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顾之凌瞪了一下江牧,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椅子,依旧不理他。
江牧:“这么高冷啊?顾之凌同学。”
顾之凌看了他一眼:“没有,我不高冷。”
江牧欣喜若狂:“呦嚯!终于肯搭理我啦?”
顾之凌,总是能被他这夸张的表情,以及肢体动作,逗的勾起一丝笑意,两个深邃的酒窝显露了出来。
江牧定睛看了看她那深邃的酒窝,神经大条的,用手指戳了一下酒窝的部位:
“呀!你还有个大酒窝呢!同学,真好看!”
顾之凌被他这一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有一些害羞,赶忙避开视线,垂下眼帘,脸刷的一下红透了,连带耳朵都红透了。
江牧:“这么害羞啊,脸皮这么薄?”
颜泽瑞转过身来,与顾之凌系竖排前后坐,两人视线刚好交汇在一起。
对颜泽瑞第一眼的感觉,与旁边大大咧咧的江牧不同,颜泽瑞看上去极其温柔。
他那双明亮的月牙眼睛,散发着温柔的光芒,充满着一股柔和宁静,
眉宇间没有任何的刻意,第一眼就给顾之凌一种没有距离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颜泽瑞温柔的语调夹杂一丝沉稳:“你别理他,他就这样,但他没有恶意的。”
顾之凌笑了笑,点了点头:“我知道,看的出来”
听到这话的江牧可不乐意了:“嘿!几个意思?看的出来是什么意思?我又没有写在脸上,你该不会是话里有话,想说....我是马大哈是吧?”
顾之琳被逗的“噗嗤”一声没忍住,笑出声来。
颜泽瑞被顾之凌的笑容吸引去了目光,深邃的酒窝,她笑起来时候的样子让人不由得心生柔软。
她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流露着满满的甜味和喜悦,平时的冷静的表情在这时变得柔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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