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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才之一飘零的风 2、不可能

小说:三才之一飘零的风  作者:张晋  回目录  举报

“哇呜,哇呜”一辆救护车,风风火火的窜进了市立医院的大院,停靠在门诊楼前。

月儿在二楼妇产科做完检查,刚刚和滨滨下了楼走到门诊的大厅。

忽然,滨滨听到门诊楼前人声噪杂,抬头望了过去。这一看不要紧,突然发现了人群中,穿着一件肥大的棉袄,光着两根小细腿,脚上一双棉拖鞋,蓬头垢面、擦眼抹泪的小三,居然出现在救护车的旁边,好像还有黄先生也在帮忙推担架车。

担架车上躺的那个肥嘟嘟、满身是血、不知死活的人,不是刘元还能是谁。滨滨大惊失色,也慌了心神,月儿同时也看到了这一切,俩人赶紧跑到担架车前。

滨滨一把拉住小三,急切地问道:“刘元咋了?”

小三看到滨滨并没有显得吃惊,因为他知道滨滨和月儿,一大早就来医院了。他擦了擦眼泪,结结巴巴的说道:“有……有个,带口,口罩的……人,想杀我……我们……”

黄先生擦了擦满头的大汗,推了推金丝眼镜,目送担架车被几个医生和护士推进了手术室。听到声音回头一看,愕然一惊,他没想到竟然在这里也遇到了月儿。

“哇呜,哇呜”又一辆救护车,急三火四的驶入市立医院的大院,停靠在门诊楼前。看大门的小老头吸了一口旱烟,吧嗒吧嗒嘴,好奇的望着救护车,心中在想:这大清早的还挺热闹咧,救护车咋地跟过年赶大集似的,忙的不亦乐乎咧!

这次被医生和护士,从救护车里抬出来,推向急诊室的就是昏迷不清的李浩。花枝招展的夏红英,踩着高跟鞋,“啪嗒,啪嗒”迈着小碎步,跟在担架车后面。在走廊里,夏红英问身边一个戴眼镜的小护士:“请问,妇产科在几楼呀?”

小护士诧异的瞅了瞅夏红英,指了指楼上:“妇产科就在二楼右边的第二个房间!”

望着夏红英的背影,小护士看了眼担架车上,面色惨白、一抽一抽的李浩,心里感到非常的纳闷:这女人是跟病人一起来的呀,咋地不管病人的死活咧,自个去妇产科!一边想一边跟随医生,把李浩推进了急诊病房。

夏红英正要前往二楼,忽然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悸,因为一个人在她的身边匆匆而过,而那个人的身上所弥散出的某种气息,突然触动了她内心一丝久违的暖意,瞬间又变幻成为颤栗和惊异。

刚刚走过夏红英身边的那个人就是滨滨,大概是因为内心着急脚步太快,所以走起路来,看上去更像一只受伤的兔子,一蹦一跳的更加一瘸一拐。

今天他的衣着利利索索不同以往,小脸干干净净,头发也被月儿梳理的整整齐齐,整个人看上去蛮帅气的,只是脸色显现出了一份焦虑。

夏红英呆愣在原地,停下了脚步回转过身,愕然的眼神望向滨滨的背影,自言自语道:难不成我的眼睛花了,他咋那么像呀,可这人是个瘸子呀,不可能!

其实夏红英大概忘记了,这是她第二次见到滨滨。上一次是在人民广场的曲径小路,樱花树下见到过滨滨。当然那天的滨滨,完全是一副叫花子的样子,与今天相比如同换了一个人。

也不知是啥原因,滨滨的每次出现,总是能刺激到夏红英的感知。在无常之中,是那么的充满幻象,又隐现出真实的存在。

毕竟过去了那么多年,无情的岁月,慢慢淡化了思念的情怀。物是人非,时光已经消褪了夏红英太多的初心。

心绪稍稍舒缓下来之后,夏红英暗自嘲讽自己:想得太多了,自个生的孩子,怎么可能认不出哪!想到这里,脸上随即显露出了一丝苦笑,纤细的小脚,踏上了前往二楼的台阶。

上楼当中,回想起今天早上她在卫生间,突然想到好像已经两个多月没来例假。一开始她还感到很害怕,是不是自个到了更年期,青春已不在,好事不再来?再回头一想不对呀,才四十五、六的不惑之年,不可能绝经呀,俺还年轻来!

再沉下心来仔细一想,难不成真的有了。越想越开心,脸上居然露出了喜悦的神情,自个开心的“噗哧”一笑。

未曾想,浴盆旁边的墙角里,一只正在打瞌睡的小蟑螂听到声音,吓了一大跳,偷偷爬出来瞧了她一眼,心想:这女人傻不拉几的笑个啥,蛇精病!

夏红英依然美滋滋的在想,这次最好是个小丫头,因为李浩在枕边无数次的说过,好想再添一个女儿,跟小阳阳相亲相伴一起快乐成长。

儿女双全是多么的幸福、多么的快乐,而且如果真的有了小丫头,指不定还能拴住李浩那颗既不安分,又放荡的心。

于是,夏红英更加开心的,“啪”一拍白嫩柔滑的大腿,立马决定先去找李浩,让他陪自己一起到医院做个检查,确定一下是否真的有了身孕。

就在来的路上她还憧憬,如果听到她说怀孕了,李浩最大的反应,首先应该是开心的蹦起来,然后把她抱起来。可未曾想,李浩却是莫名其妙的抽了羊角风,悲壮的倒下去。

所以满怀心事的她,暂时将抽风的李浩,湮灭在幸福的期盼里,也不再追忆心痛的往事,而是满心欢喜的走进了妇产科。有人说的对:心大的女人,好可怕!

滨滨和月儿、小三,还有跟在后面的黄先生,一起来到手术室的门口,焦急等待正在抢救中的刘元,进一步的消息。

月儿探询的目光注视着黄先生,精明的黄先生赶紧凑到近前,有点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月儿小姐,刚才我是想去看看您是否在家,下午就能把钱准备好。没想到,你们家的门没关,我就看到那个小胖子倒在地上,所以……”

月儿静静地点了点头,目光转向了眉头紧皱的滨滨。

滨滨问道:“黄先生,你去我们家之前,看到什么人了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看到任何人,从你们家楼上下来!”黄先生赶紧解释道,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大家莫要着急,我以前是个军医,复员之后才做起了现在的生意。小胖子的伤口,我已经看过了,不会有生命危险的,他肚子上的肉实在是太多了,刀子扎的又不深,只是流了一点点血而已,身体很快就会康复的,大家请放心!”

听到黄先生这么一说,大伙紧张的心情,也就稍微放松了一点。

月儿瞧了瞧小三,身上仅穿一件棉袄,不知是冷还是恐惧,嘴唇发紫、浑身发抖,转头对滨滨说道:“我先带小三回家一趟,你在这里等刘元的消息好吗?”

“嗯,你先去吧,路上慢一点!”滨滨猜到了月儿的心思,知道她想顺便回去看看,家里的古画是否还在。

黄先生眼珠一转,赶忙说道:“要不,我跟你们一同回去,也好有个照应!”黄先生也有自个的想法,在这里他真的没啥用。因为在来的路上他也一直在想,为啥有人平白无故的进屋杀人,难不成也是为了古画,这才是他最为关心的。

所以看到滨滨并没有提出异议,他就赶紧跟在月儿和小三的身后,匆匆忙忙走向了门诊楼的出口。

王大海拿到古画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到家中,而是出了小区来到公交车站,心情舒畅的坐上车,来到老城区的一条小街上,下了车在路边小店买了点卤肉和一只烧鸡,又买了两瓶白酒,然后径直走进了一条道路狭窄的小巷子。

小巷子是解放前,下苦力的、拾荒摆摊的人们居住的棚户区,有些已经破旧不堪、残墙断壁的小屋。风侵雨蚀的墙皮,大部分已然脱落,裸露出当初盖房子时,所使用的焦渣和土胚。

巷子里的地面,铺设着一层碎裂的青石板,看上去坑洼不平。如果穿高跟鞋的女士走到上面,有可能一不小心踩进石板夹缝之中,或者是崴了脚踝、或者被折断鞋跟。

墙角边黑绿色的水洼,散发出一阵阵刺鼻的腐臭味。灰毛黏连、脏兮兮的小耗子,更是旁若无人、逍遥自在的招摇过市。

王大海又拐进了一条更加狭窄僻静的小胡同,来到一个小院前,推开布满结疤两扇对开的木院门。

看到有人进门,院里饲养的几只鸡,“咯咯,咯咯”惊恐的扇动翅膀四散而逃。

一只雄壮的大狼狗冲着王大海,“汪汪”的狂吠,拴在脖子上的铁链,也被它拉扯的“哗哗”作响。

就在这时,大概是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堂屋门口厚重的棉门帘,被人由里向外掀开,走出一位身披翻毛狗皮袄的光头大汉,眯起眼睛想要努力的看清来人。

“老哥,别来无恙,眼睛好点了吗?”

光头大汉走到近前,鼻尖几乎就要碰到王大海的额头,看清之后,嘿嘿笑道:“俺当是谁来了,原来是大海老弟呀,快请进!”非常开心、非常热情的拉起王大海的胳膊,就往屋里让。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半年前在郊外断魂坡下,黄老二的烧烤摊,被滨滨刺中双眼的光头比特。每当想起那晚的情景,光头比特到现在还恨得咬牙切齿。

如果不是因为他躲闪及时,铁签子只是刺入他的眼球与眉骨之间,那么眼睛真的要废了。所以说,当时滨滨只是刺中了他的眼眶,并没有直接刺瞎或者刺死。多亏了及时的救治没有全瞎,但是也跟瞎了没多大区别。

经过半年多的治疗和恢复,时至今日,看人、看物、看风景,看啥都是灰蒙蒙一片模糊不清,真的应了那句:云山雾里,烟雨濛濛。

有人不禁要问:光头比特为啥没回漠北呀,居然还敢留在临海市,滨滨不是恐吓他,见他一次打一次吗?

回答是:他不敢回漠北,主要因为,首先是小弟们早已树倒猢狲散,他已经光荣的成为一个落魄的光杆老大。再就是,如果他这副德行回到漠北,江湖的朋友看到他这逼样,再听说是被一个小瘸子干翻的,那还不得笑死呀,他这老脸往哪儿放呀!

还有更加严重的后果,那就是往日的仇家,如果见到他现在这个废柴的样子,还不把他当做小海鲜生吞活剥了。

所以,光头比特最终决定还是留在临海市,租了一个小院暗自隐匿下来,一来养伤,二来再等待时机报复滨滨。

他本来就是属于那种凶残、记仇的性格,就像非洲大草原的蜜獾平头哥,吃一点点亏,都要将你追杀到底的猛兽。作为混迹江湖已久的老叮当,更不可能咽下这口恶气。

王大海与他的相识,是在中年乞丐活着的时候,都在临海市混场子,抬头不见低头见。而且王大海做事比较圆滑,他和光头比特暗地里,也做过不少交易,关系搞得还不错。他也明知,光头比特和中年乞丐是死对头。

可这就是江湖,一码是一码,大家都是为了一个利字当头。

除了亲兄父子或者两肋插刀的弟兄,比如说:漠北一枝花就是光头比特的死党,绝对死心塌地玩命到死。换到江湖上的玩友,本质上就不同了。不能说张三是你的冤家,我李四就要对张三横眉立目、势不两立,那不是真正的江湖大咖所为。

既然联系不上黄先生,又担心手中的古画再有个闪失。所以这就是今天,王大海来找光头比特的目的,主要是想让他帮忙找个买家,把手中的古画出手。

于是,他也毫不客气的跟着光头比特,走进了灯光灰暗、凌乱不堪的屋里。

脱鞋上炕、盘腿而坐,美酒佳肴准备妥当,两人就开吃开喝、推杯换盏叙旧情。半柱香的工夫,菜肴吃得差不多、酒也喝得过了三巡,两人聊完闲杂。王大海就转入了正题,他从怀中取出字画木匣,放在饭桌上,瞅了一眼光头比特。

光头比特放下手中的酒杯,低头看了看金丝楠木匣,只是诧异的瞧了瞧王大海并未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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