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对方的脸已经被砸烂了吧，那鼻梁骨以及牙齿是怎么断的，死了之后的眼睛是闭上的吗？还是那种死不瞑目的？
被砸烂的脸会是什么样子呢？是不是像枯萎的花朵破败不堪，还是说如同断臂维纳斯的残缺，然后做成人彘摆放在台上供人欣赏，成为那种精致优雅的艺术品，就如同眼前死去的男人一般。
我应该过去看看，因为这有助于我日后的演出，毕竟我可是一名非常敬业的喜剧演员……
这么想着李言的脸上竟然涌现出渴望的表情，然后不自禁迈动脚步，朝着尸体走去，最后缓缓蹲下。
“啊啊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的耳畔响起女人惊恐的尖叫声。
“李言，二十六岁，职业是一名喜剧演员。”
警察把填好的资料然后反盖在桌上，接着眼神锐利道：“老实交代吧，你跟死者是什么关系，还有为什么那名目击者会说你是一个变态？”
在警察的对面正是李言。
“我们两个只是同栋楼的住户，而且我和他根本不熟悉，当时只是想出门打包盒饭。”
李言无奈的解释：“当时他就站在楼顶，然后我看了他一眼，结果他刚好就掉下来了。”
“至于那名报警人……我想她肯定是看错了，我怎么可能会看着尸体笑呢，毕竟我又不是神经病，当时我走过去只是想确认他死了没有。”
“警察叔叔你应该也知道心理学上将人的心情分为心境和激情以及应激三种类别，我那会儿遇到这样的突发情况，肯定是第一时间陷入应激当中了，所以我当时没有立刻报警也可以理解。”
刘元紧紧盯着青年，试图在对方的脸上找到任何慌乱和紧张的情绪。
不过令他失望的是，面前的这名青年无比坦诚，好像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
可如果这样……
“李言，你好像忘记了，这里可是现代社会。”
刘元眼神变得轻蔑，然后缓缓道：“虽然你住的那个小区是个鱼龙混杂的鬼地方，不过现在每一个巷子都是有监控的，你当时的所有行为已经被监控看到了！”
“所以你刚才在撒谎！”
“那么你为什么要撒谎？！”
“啊？”
李言愣了下然后平静道：“哥你就别骗我了，我真的没有对着尸体笑，而且那边也没有监控。”
“我看你还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刘元冷笑一声，直接把电脑移到李言面前。
只见屏幕中的李言直勾勾盯着尸体，然后脸色陶醉，一步一步的朝它走去。
李言：“……”
本来他还以为警察只是诈他，结果没想到真的有监控。
“李言，配合我们警察调查是每一位公民应该尽到的义务，所以我希望你如实交代。”
刘元凌厉的目光仿佛要洞穿心灵，然后沉声道：“好了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警察大哥这你就错了，刚刚我一直在配合你的调查。至于我没有说实话，完全是一些个人原因……”
好像是觉得瞒不下去了，李言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难为情的神色，说道：“因为我是一个演技差劲的喜剧演员，所以我可以说是无事不刻都在琢磨自己的演技，在看到自己的面前有具突如其来的尸体时，我就一不小心代入了情节，想象自己当时是在演戏。”
“再说了对着尸体笑也不犯法吧？”
“……”
刘元眯起双眼，看着自己面前这个青年人畜无害的表情，心里竟然无端生气一股怒意。
要知道他职业生涯数十年年，大大小小破获几十起命案，更是抓过三个A级通缉犯，他早就已经成为了海城的罪犯克星。
所以毫不夸张地说，他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分辨出对方是好人坏人。
而自己眼前这个年轻人……明显还在撒谎！
刚才监控中的他，绝对是真实的他！
只是现在是个讲究证据的时代疑罪从无。
所以自己目前好像拿他也没有什么办法。
双手指了指自己眼睛然后刘元面无表情道：“你以后小心点，我会随时盯着你。”
“……”
见状李言露出害怕的表情，然后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那我现在可以离开了吗？”
“嗯。”
刘元站起身子，先一步走了出去。
李言老老实实的跟在对方的身后，接着冷不丁开口道：“对了警察大哥啊你认为我刚才的表演怎么样呢？”
说完之后李言心跳不断的加快。
“……”
刘元回头看了李言一眼。
并没有搭理他，而是转头走向另一间办公室。
“行吧。”
见状李言耸了耸肩，然后双手插兜一脸若无其事地走出警察局。
跨出门口之后他就立马踩上一辆共享单车，不过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此刻一种叫做后怕的感觉在心头浮现。
他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竟然在刚才偷偷的挑衅一个老刑警。
关键更要命的是，对方好像看出了自己的挑衅。
想到刚才那位警察锐利如针的目光，李言的心里就凉飕飕的。
以后不会被穿小鞋吧？
不过想到刚才那种牢牢掌控局面以及将一丝阴暗毫无顾忌地暴露在阳光底下的成就感，最后让对方对自己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这种感觉真的……
想到这里李言的脸上涌现出陶醉的神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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