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
“佩恩斯,冤家路窄!你这个混蛋,你……”
突然,我呆住了!
佩恩斯的脸上,竟然再也找不到当年的一丝暴虐!
有的,竟然只是一个神圣的微笑。
“我的孩子,你来了吗?”
他在笑!
甚至连鱼尾纹里,都透着慈祥!
“你……”
我瞪圆了眼睛!
面对着这样的一张脸,那一拳,却是怎么都不能挥下去!
康尼,你这个孬种!
“你、你这个恶棍,死期到了!”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从怀中掏出装着毒药的透明小塑料袋,一把捏住了佩恩斯的下巴。
杀人,很容易……
我一直都是这么觉着的……
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我的想法究竟是有多么的幼稚!
杀人,太难!
他一动不动,任我摆布!
我要把毒药灌进他的喉咙,然后亲眼看着他在极度的痛苦中,七窍出血,挣扎死亡!
可是,我做不到!
“你骂我!打我啊!”
我狠狠踹了他一脚!
砰!
他趴在地上,爬也爬不起来。
“来啊,勾起我的愤怒!你特么当年的那股疯劲儿哪去了?拿出来啊!”
我能肯定,只要他敢还手,我立刻就能把他的脖子扭断!
只是……
“仁慈的主,这个孩子的罪,就让我来替他赎……”
他颤巍巍地跪着,手指虔诚的顶在额头上。
完了!
我承认,我不行!
我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
这时,我看到了十字架下方的神座上,放着一个茶杯。
里面的茶水,还冒着热气!
佩恩斯,不让你死在我的手里,或许真的是神的意思。
不过该做的,我还是要做!
如果神真的选择宽宥你的罪行,我将无话可说!
于是,我把毒药,倒进了他的茶杯里。
我并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的房间,强烈的失落感,充斥着我的大脑。
不知为什么,从我回来之后,走廊里就一直有人来回走动的声音。
是我的幻觉?
难道,我已经疯了吗?
那一晚,我是在烟熏火燎中度过的。
抽完了杰斯给我的雪茄,又抽了一盒半香烟!
只有尼古丁,才能暂时缓解,我现在的焦虑!
不知不觉,天快亮了!
我就这么着,在椅子上坐了整整一夜。
嗒!
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响动!
紧接着,便是两人互相打招呼的声音。
我急忙站起身来,鬼使神差的打开了房间门。
门外站着的,是杰斯和妙丽。
“嗨,卡夫先生!”
妙丽笑着冲我打招呼。
“嗨、嗨……”
我机械的抬抬手,很想笑一笑。
但是,脸上的肌肉,却已经彻底僵掉了。
“卡夫,这么早出门,看来你也受到了神父的邀请!”
杰斯哈哈一笑,很热情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哈?神、神父的……”
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连忙转变了口风。
“啊、啊啊,是啊是啊,神父是邀请了我!怎么,也邀请你们了吗?”
杰斯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有些滑稽的耸了耸肩。
“一起吧……”
我们刚准备下楼,那个姓萧的侦探,也下来了。
这家伙在初始任务中,大放异彩!
究竟是故弄玄虚,还是身怀绝技?
我现在,还说不清楚!
但是,小心点总没有错!
我们四个人,跟着修女缇娜,一块来到了教堂。
教堂里,空无一人。
那个茶杯,还放在神座上!
由于距离太远,我并不能确定,里面的毒茶,究竟还有没有剩下!
佩恩斯,不在里面!
他究竟有没有喝下毒茶?
他究竟,是死是活?
佩恩斯并没有出现,我暗中松了口气。
回到公寓后,我焦躁不安!
佩恩斯,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吗?
我不断走到公寓门口,向教堂的方向眺望。
整整一个上午,我都在坐立不安的极度焦躁中度过。
只有杜兰对萧离发起的那场无聊的挑战,才让我稍稍分了分神!
但同时我也发现,萧离的能力,绝对不容小觑!
佩恩斯的尸体,是我们在中午的时候,一块发现的。
奇怪的是,他并非死于中毒。
萧离分析,他是死于窒息。
而那个茶杯,也不知为什么,跑到了十字架的后面!
侥幸啊!
一杯盛满剧毒茶水的杯子,在偌大的教堂里,放了整整一夜,没有造成任何伤害!
对我来说,是幸运?
还是,讽刺?
说实话,我并不知道!
我是康尼,在这里,我的名字叫卡夫。
是我下了毒,但很显然,佩恩斯并没有喝下那杯毒茶!
从真正是否实施杀人这个角度来看,我并不是凶手!
所以,我没有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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