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宝和小波一直在热聊。
小波在一家HK报社当社长助理,给很多大陆书画家写评论。阿宝从小喜欢书画,不明白这些书画家为什么要找他写评论。
小波耐心地解释,说:“你不明白,这些东西分为三种,一种是学术类的,一种是欣赏类的,还有一种是普及类的,我写的是这第三种。”
阿宝还是不明白,小波继续说:“你知不知道,中国有句老话,叫做文人相轻,他们不请同行来写,偏要叫我这个外行的来写。”后来阿宝明白了,原来他是在做广告,帮人家卖画。
这时候立端说:“家宝,不要说话!”
阿宝跟小波聊得很投入,没有听到立端在说自己,小波提醒阿宝说:“他在说你了!”
他们没有理立端,继续聊。
小波说:“我每天不管有多忙,回家后都要写一会儿字,你知道不知道。”
他还说:“我家里收藏了很多名家的书画。”
最后冷不防地说:“我出了几本书,等一下拿给你。”
黄小华也上去发言,他先忆苦思甜了一番,说:“到学校读书的时候我母亲给我买了一套运动服,我舍不得穿,现在这套运动服还保存着,准备留给下一代,让他们知道。”
阿宝猛然想起当年祖母也拿钱给自己买了一套同样的运动服,只穿了一次,然后晾在宿舍外面,第二天不见了。
黄小华说:“我刚到深川的时候没有房子,买一套房子要两万多,怎么办,就在一个小本子上写了十个朋友的名字,准备向他们每人借两千元,这样比较好接受,结果贷款一点,补贴一点,剩下的七千多元,两个朋友一个四千一个三千多就解决了。”
最后语焉不详地说:“十一个常委,我得到的票数最多,排在最前面,结果选出来的都不是我,而是后面的人。”
华林上去讲他和哥哥一起到海南特区闯荡,本来已经赚到五百万了,后来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公司破产了。
他说自己在海南被人用枪顶过脑袋,现在已经把生死什么的置之度外了什么的。
何为上去念诗,这首诗是他毕业后写给建文的,但一直没有寄给他。
何为由于太紧张了,一时想不起来,小波起哄说:“何为在酝酿感情!”
何为回敬他说:“小波,你不要自以为是,我在书店里见到你的那些书在书架放了好多年,每当这个时候我就在想,惨了,同学写的书没人看。”
阿宝由于刚才跟小波聊了很久,差点成为知己,为小波仗义执言,说:“鲁迅的书也在书架放了好多年的,还有很多是打了折后再打折的。”
何为还是没有念出诗来,说要喝点酒才能够想起来。小波上去给他倒酒,一边倒一边说:“多倒点多倒点!”
宋小平不喜欢诗,说:“不要给他倒太多,等一下他念一首长长的出来。”
何为在台上像一个私塾老师似的,背着手走过来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念,直到把那首诗念完。
邢凌是山区人,长得不漂亮,但她的语言表达能力很强,一上去就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立端看不起山区人,抢走她的话筒,说:“打住!打住!”
邢凌没有示弱,把话筒抢回来。立端想出她的丑,叫她唱一支山歌,或者讲几句客家话给大家听。
邢凌说她不会唱山歌,虽然住在山区,但那里不是客区,所以也不会讲客家话,说完落落大方地走下去。
这时候罗文丽对阿宝说:“门关着,空气很不好,会不会?”
阿宝坐着没动,说:“是的。”
她说:“你去把门打开!”
阿宝恭敬不如从命,起身去把门打开。回来后,她说:“现在好多了,是不是?”
小波起来看了一下空调,叫起来,说:“没有制冷!谁开的空调?没有制冷!”
罗文丽上去唱了一首歌,下来后就该阿宝上去了,但他还不知道,立端说:“家宝!”
他才如梦初醒,说:“噢,该我上了,怎么这么快!”
他上去后不知道说什么好,就信口开河说:“今晚我感到很惊讶,大家的普通话竟然说得这么好……”
大家不知道他现在在干什么,都竖起耳朵听,但他一句“没什么可以奉献给大家,惭愧。”就草草地结束了发言。
立端很看不惯他这样的做派,说他在胡言乱语!他回敬立端说他刚才在讲台旁边睡了过去!立端这两天很沮丧,过后传说他跟妻子离婚了。
阿宝下来后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太幼稚太好笑,大有捉弄大家之嫌。偏偏罗文丽喜欢他这样,这时候给他递过来一片苹果。
只有这时候他才觉得她是最美丽的。
最后该小波上去,他也没说什么,只点唱了《欲拼才有赢》这首歌,说他到哪里都要唱这首歌。唱完后说:“歌唱得不好,但感情是真的!”
他下来后,黄小华不依不饶地说:“我声明一下,我的文章写得比小波好,但他的书出得比我多,他是市的作协会员,我是区的作协副主席。”
大家笑起来。
座谈会结束后,小波带阿宝去拿书。他车箱放着很多书,在随时送给人家,但是老送不完。
他生怕阿宝对他写的这些书的水平有所怀疑,一边走一边说:“我有一本书印了四版,赚了几万块钱,不是吹的!”
他拿出书后还不忘介绍自己的车,说:“单位给我十万,我自己出二十几万,买了这辆车。”
当时他开着一辆三十几万的小车,几年后据说开着一辆上百万的越野车,还住上别墅。
杨楷参加完座谈会就要回去帮妻子抱孩子,不打算参加明天的活动。立端只跟他关系好,惺惺相惜,出来送他。
杨楷是在追叶青不成功后,经人介绍,娶了现在这个妻子。
杨楷的这个妻子原先是附近一个小镇的人,家里在开药店,嫁给他后在城里也开了一间药店,要点虽小却很赚钱,又买车又买房,看不起杨楷这个教师匠。
有一次蔡红对杨楷说:“杨楷,你的夫人很能干!”这时候杨楷已经是个副校长了,不服气地说:“我就不能干吗,我也是很能干的!”
后来,阿宝听说他送两个孩子去出国,一个去美国一个区英国。再后来造化弄人,又都回来了。
……
他们到餐厅吃宵夜。伟杰由于当年是班里的生活委员,管理着这一次的活动经费。
他向冬生汇报说:“陈奇也交了两千。”
陈奇虽然在深圳混得不是很好,但越是这样越要做出样子来给大家看,交了两千。
不过后来他真的好起来了,建了一座小楼在出租,成为包租公。
相形之下,小波则显得很抠门。在冬生看来,小波就是交一万或两万也不为过,可小波偏偏不肯。冬生深感无奈,找到小波,问:“你到底要交多少?!”
小波厚着脸皮说:“两千,还说多少?!”
冬生说:“两千太少!”
小波最擅长的就是演戏,掏出钱包,拿出两千元后翻给大家看,说:“你们看你们看,只剩下这几百块钱了,回去路上还要用!”
冬生拿他没办法,说:“随你的便,你要在大家面前丢现眼也可以。”
小波说:“我不怕,我要是怕人家说什么,我早废了!”
冬生说:“难怪,我的《厚黑学》没有读,在书架上放了好多几年,比不上你。”
小波还在说“桥是桥,路是路。”什么的。
这边乱哄哄的,那边何为和建文却在亲密地交谈着,建文让何为把刚才念的那首诗抄给他,准备把它写成书法作品寄给他。
建文不但会书法,还会画画,他曾经画了一副古代仕女图托方国正捎给阿宝,但是他即便送给阿宝一个真的仕女,阿宝也不会喜欢他。
当年他们学校门前有一条河,宽大约500米,一到夏天就有很多人在那里游泳。
一天下午阿宝也和方国正和另一个同学到那里游泳。这时候刚好是个汛期,河水十分湍急。
他们打算沿着桥下游出去,从第一个桥墩游到第二个桥墩,再从第二个桥墩游到第三个桥墩,一路游过去。
阿宝几年前跟伟华第一次在游泳中历险后游泳的技术有了很大的长进。
但由于很久没有游了,加上太紧张,还没游到第二个桥墩,就体力不支游不动了。
眼看就要被河水冲走,他十分害怕,开始想着要不要顺着河流飘到下游的一处沙洲。
结果在方国正的鼓励和帮助下,奋力游回来。
建文怕阿宝溺水身亡,受到牵连,不知道游到哪里去。
阿宝是个重生,前世在游泳中溺水身亡后重生,这是他前生在游泳中的又一次历险。
他不断地在游泳中历险,好像是在等着一次重生,然后就是修仙和飞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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