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上清考虑的周全。”
“你继续行炁吧。”
“时间不早了。”
山下的农田。
...
大气不敢喘一下，林乐婉身躯不断颤抖着。
远处是被踢走装绿蔬的袋子。
她不敢想象，几年前便可以手刃50多个全性妖人的张上清，会被自己那样近身。
50多条人命。
杀的只剩下这一个大蛊师。
内心满是恐惧，见到金光咒再也生不起反抗的欲望。
自己却还想着偷袭他。
回想那时候自己的嚣张。
如今想起来，是那么的心惊肉跳。
还有那些绿蔬，
居然是......
用人......
当肥料的......
霍豫楠可怜兮兮的看向霍豫楠。
“楠楠，你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要是知道他是这样的......”
“打死我，我都不会靠近他的！”
在一旁的霍豫楠庆幸的松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你要偷袭上清啊。”
“不过还好。”
“这么多年来，小师弟在师傅的教导下，终于是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杀气了。”
“是啊。”
一道清新沉稳的声音响起，
张上清带着张灵玉来到山下。
张上清朝着霍豫楠俏皮的眨了下眼。
然后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林乐婉。
“多亏师傅的悉心教导。”
“否则，这一个蛊师也难以留下来。”
见到张上清到来，
情绪刚刚稳定下来的老翁忽然激动起来。
“你，你怎么......”
张灵玉走上前。
在老翁眉心一点，蓝光一闪。
老翁逐渐平静下来。
“老翁，5年的迷茫，你可醒悟了？”
张上清居高临下的问道，气势凛然。
老翁深吸一口气。
“多谢道爷5年前的一巴掌。”
“五年来，我逐渐意识到自己以前犯下的罪恶是多么的罪孽深重。”
“以后，一身蛊术只为救人医病。”
“不再害人。赎我往日犯下的罪孽。”
张上清的语气缓和下来，沉声道。
“相较于五年之前，可有什么其他的感受？”
老翁抬头端详张上清许久，目光中有惊疑不定，
有艳羡，有庆幸，坦然说道：
“相较于五年前，道爷愈加厉害了。”
“以前，我尚且能够触摸到道爷您这座高山的山岩。”
“现在看来，如临高山。”
“仰视亦觉得艰难。”
“丈量距离，如星河巨斗，遥不可及。”
张上清笑着眯眼。
老翁的话不假，能被如此的话吹捧。
不笑倒显得虚伪了。
“退出全性。”
“以后，非天师府允许，不再使用蛊术。”
“遵道爷法旨。”
“行了，别道爷道爷的了，再捧就过分了。”
“既然退出全性，便称我一句玉鹤真人便可。”
张上清本来应被称作上清真人。可那位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
为了避讳，便取了玉面双鹤中的“玉”-“鹤”两字。
玉鹤真人，玉鹤二字倒也符合张上清独立于俗世之外的气质。
“交给你一个任务。”
“玉鹤真人请讲。”
“我有一师侄，名张铭道。”
“他身中千日红，你呢，就用自己这一身蛊术，尽力的减缓他体内千日红的破坏。”
“得嘞，玉鹤真人。”
老翁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生怕张上清派自己去和全性对刚。
那纵使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的。
“老头子我就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讲玉鹤真人的话办到位。”
“要是办不到，提头来见！”
张上清嘴角抽了抽。
这老翁，一股江湖气息，话语间自己莫名就变成黑社会了？
“嗯，那就好。”
不枉我费尽心力留你一命，”
转身回屋。
老翁从屋内拿出许多气息诡异的盆盆罐罐，龙精虎猛的冲上山。
头都不回，生怕张上清改变主意。
抖如筛糠的林乐婉低着脑袋，不敢看张上清一眼。
脚边滚回来的绿蔬显得刺目，就连脚下肥沃松软的土地都莫名觉得扎脚。
保不齐哪一脚就踩在了哪个全性妖人的身上。
张上清见上山后便活跃的林乐婉如今这么的沉默。
心里有了调侃嘲笑的心思。
“5年的时间。”
“这土地算是吸收了大部分的营养物质，均匀的分布在土壤的每一地方。”
“因此，这里种下的蔬菜都是那么的营养丰富，看起来就喜人。”
“当时，混乱开始时没注意，没收好力道，好多都碎了。”
“其实当时练的已经很不错了。”
“唉，就是不太能控制威力大小，倒也好，这片土地变得更加肥硕了。”
听着张上清平静的叙述，林乐婉眼前出现了幻觉。
绿蔬渐渐染红，滚滚人头如瓜熟蒂落。
脚下黄土松软，烂肉血泥如糯米果冻。
“道士，这么嗜杀吗？”
“嗜杀？”
张上清笑了起来。
这句话，他在前世，倒是经常听到一些人评论自己的嗜杀，
他们不会探究其中的缘由，只觉得这种行为威胁到了他们的正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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